程澄在那雙兔子眼下莫名感到一陣心虛,氣短地往夏侯澈身前縮了縮。
女經理也算得上是個識大體的人,何況在夏侯澈的面前她也發不了什麼飆,只是冷嗖嗖地來一句:「我還當二少爺是個秉公出事的人,沒想到,原來也是紈褲子弟一個。」
喝,這女人還真敢說。
程澄被女經理勇敢無敵的衝勁佩服得五體投地。
豈料,夏侯澈只是勾唇笑了笑,並沒有發怒的意思。
這出人意料的舉動,當下又讓程澄淚流滿面。
同人不同命,若那句話是她說,她肯定會被整死的。
「阿靜,這次你也有錯,你處事一向如此,是時候需要接受點懲罰改一改。」
阿靜?
叫的是女經理吧?
這麼親密?
程澄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夏侯澈的嘴巴居然吐出這麼親密的稱呼。
或許是心態作祟,她居然不怕死地探出身子光明正大打量起女經理來。
如果撇開孤傲挑剔的性子來說,女經理真是一個五官精緻的冷艷女人,站在夏侯澈的身邊完全沒有被其風姿掩蓋了過去。
這,可真是一對完美無瑕的璧人啊!!
完美個屁。
程澄只想對那「完美無瑕」噴上幾口口水,相配又如何,叫得親密又如何,現在佔著夏侯澈老婆位置的人是她,阿靜算個毛。
想到此,程澄很女霸王地挽起夏侯澈的手。
夏侯澈對她投以一抹奇怪的眼神,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識相起來。
女經理阿靜冷冷地瞥她一眼,回答夏侯澈先前的話:「我不覺得我的處事方式有什麼問題,如果二少爺非要執著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
扔下這句話,她瞪了程澄一下,明顯的憎恨之意,然後轉身走出店外。
噢耶!!
情敵被打跑了。
程澄開心地放開夏侯澈,笑得一臉的得意。
「你在高興些什麼?」
男聲飄進耳朵,她才驀然回過神。
要命,她剛才是在吃醋???
不是吧??
她,她在吃醋???
程澄得意忘形的嘴臉立即換上一副見到猛獸的驚悚樣子,連連後退幾步,瞠目結舌地看著夏侯澈。
夏侯澈皺著眉頭,「你又在發什麼神經?」
「沒,沒有。」
程澄趕緊擺手,「那啥,你自己慢慢玩,我繼續回去吃飯去了。」
她惦記著自己吃醋的事,忘了剛才的撲上來的目的。
夏侯澈好整以暇地找個座位坐下來,等待她再次折回頭。
果然,不到一分鐘,某人又跑到了他的身邊。
「夏侯澈,借我一萬塊。」
程澄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剛才是她讓人家自己玩去的,自己現在又跑回來求幫忙,果真是厚顏無恥。
「拿來做什麼?」夏侯澈看著餐牌問道。
「付飯錢。」
說這三個字,程澄的牙齒磨得「吱吱」作響。
「沒有。」
「什麼?」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沒有錢?」
夏侯澈蓋起餐牌,找來服務生點好自己要吃的菜,正色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沒有錢。」
「騙人。」
他會沒有錢?
笑話。
「沒有錢你做什麼給我訂這麼一間餐廳?」
「因為我從來不會帶錢來這間餐廳吃飯。」
悄悄,多拽的語氣。
程澄嗤之以鼻,「是,你大老爺,是這間餐廳的老闆,吃飯不用付錢,坑爹啊你?」
話音一落,那個招待她的中年男人突然不知打哪裡重新冒出來,姿態依然恭敬地對著夏侯澈喚了一聲:「老闆,賬目已經整理好了,你吃完飯之後需要看一下嗎?」
「……」
這世界太瘋狂了。
好吧,她老公不是一般人,不能跟別人相提並論。
程澄很自覺地站起來轉身,默默地折回包廂裡。
「程澄,怎麼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你出去做什麼來著?」問她的依然是海倫女青年。
「沒,我是感慨。」
「感慨什麼?」
「感慨我身邊太多神經病了。」
海倫嘴角一抽,很想告訴她。
其實,你程澄也是一個神經病,其他人的正常只是為了襯托出你的猥瑣不正常而已。
「哈哈哈,吃飯,吃飯……」
一頭沮喪的人突然又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起來,「話說,大家不用替我省錢,這頓飯有人請了,大家敞開肚皮吃哈,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客氣。」
「……」
瘋了!!
這一次聚餐之後,與程澄共事的人全都知道她那與常人構造不一樣的腦袋是何等的低等。
聽說,此女還是個六歲的孩子的未婚媽媽。
真是難以相信的崩潰。
什麼世界啊?
世界啊,界啊,啊~~~~~~~
無數回聲在眾人的胸腔裡迴盪,大家都很一致地選擇:閉嘴,吃飯,無視瘋子。
一頓飯,很快就度過。
如程澄所說那樣,飯錢確實不用她去付。
大家一臉的饜足,各自散伙。
待到所有人都與自己揮手告別之後,程澄馬不停蹄立即就奔回店裡,扯住一個服務生就凶神惡煞地問:「夏侯澈呢?」
「夏,夏先生?」服務生被她女流氓的姿態給嚇到了。
「在,在內部辦公室裡面。」
「怎麼走?」
「直走,轉右。」
程澄甩開人,風風火火地殺到內部辦公室。
門還沒推開,裡面卻意外地傳出「吱吱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像呻-吟,有幾分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