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皇后很搶手 情海波瀾愛不在 放手的痛
    南宮凌瞧著煙雲的面容,將她臉上的每一個輪廓,每一次精緻不可挑剔的五官深深刻在心裡。

    他已是有些不自信了,他害怕自己與她分開太遠、太久會遺忘了她。

    他想將她的每一次細緻全都印在自己的靈魂深處,這樣一來哪怕他的肉體毀滅,至少他還能記住自己唯一愛過的人兒……

    這一刻,南宮凌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量在自己的手腕流逝。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快要扶不住她的身體,更是有些看不清她的容顏。可他不後悔,反倒欣慰的彎出了笑。

    他感謝上天讓自己的生命在她身上延續,感謝老天能給他這次機會讓他重新做抉擇。

    當他體內珍貴無價的藍魄血液全都輸送給她後,他用盡自己僅存的那點意志扶她平躺下了,為她攬好衣裳捻好被角。

    他沒有再次祈求上天給他來生的機會,更是沒有許下與她下世再遇的願望,他能肯定下輩子的她仍會是屬於別人的。

    他記得當日風如歌死時,她聲淚俱下的說下輩子她會比那男人更早的找到他,若是她的下輩子沒有他的出現,她願不再輪迴……

    這樣的誓言是什麼的感情才能將下世相許?

    那時的他還不明白,可如今他懂了!

    若是下世她會屬於別人,那他一定也不會再輪迴,他會在黃泉之路的三生石那裡等她,等到她與他的來生……

    南宮凌滿足的用袖袍為她拭去額間的汗水,在她依舊在流淌鮮血的傷口上撒了紫蘭花粉為她止血。待一切都已妥當,他取出了懷裡的兩件事物,將那藍紫手鏈待在了她的手腕上,又將西海明珠放在了她的掌心。

    他用大掌包裹她的柔荑,讓無力握緊的素手可以彎曲握住他給她的禮物。

    一切的糾纏在漸漸畫上句號,南宮凌吃力的站起了身,過分虛弱令他眼前暈眩,昂藏七尺的身也晃了晃。

    他忍住體內的不適,垂眸最後看了她一眼,只在心裡說了一句:一定要幸福……

    關合了一天一夜的房門終於打開,此時正是半夜,一直守在外的冰心聽竹到門響起的聲音後也從暗處現身,快速來到南宮凌的身邊聽候他的指令,可誰知他抬眸瞧去,南宮凌本就一頭黑亮墨發卻似被雪染白,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銀白的光亮。而當他走近他時,他的俊臉更是煞白駭人,袖袍中還有鮮紅流出,如此模樣著實令冰心心頭一怔。

    「皇上!」冰心驚惶喊了他一聲,大步上前去扶他,卻被南宮凌揮手決絕了。

    「帶她回宮,交給……南宮軒!」南宮凌吃力說道,面容如紙彷彿連這輕柔的夜風都可將他搖晃的身體吹倒。

    「皇上,你的身體……還是先止血吧!」冰心也知兩件事情孰輕孰重,比起送屋內的女子回宮,相信眼前的帝皇更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

    冰心的關切令南宮凌蹙眉望他,這種不怒而威的霸氣是與生俱來的,只需一眼,冰心遂垂下了頭回道:「是!」

    身為他的暗衛秘史之一,冰心對於主子所下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

    他行禮之後仍舊頗為擔心的看南宮凌一眼,這才邁出腳步走進屋內將煙雲抱了出來。

    滿屋的血腥味道隨著竹門的打開飄散到了外面,混合了林中梅花的清香使得味道著實怪異難聞,令人有作嘔的感覺。

    南宮凌目送冰心帶著煙雲遠去,冷峻蒼白的面容上是難捨的神情,眸光更是在月夜之下閃爍離別的憂傷。

    他就這樣看著他們消失在林中,承受著自己今生的愛遠離自己的世界……

    他一直在強撐的身體在見不到他們時終於放下了偽裝,一口淤血徒然湧出了薄唇,整個身子終是沒能抵住黑暗的來襲!

    煙雲醒來已是三日之後了,朦朧的世間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可她卻能聽到有人在和她說話,喚著她真正的名字——清雪!

    她從那片黑暗中醒來,模糊的視線也漸漸清晰,印入眼簾的是一張該說熟悉卻又並非真正熟悉的俊顏。

    「煙雲?」南宮軒一直守在她榻邊,從冰心將她帶回皇宮以後他便寸步不離的一直守著她。三日多來,他日日祈盼上天能令她早日甦醒。

    清雪擰眉,手腕使不上力,隱約間腕上還有陣陣的疼痛傳來。

    「你是不是不舒服?傷口是不是很痛?」南宮軒緊張問道,眸光流轉在她的臉上及手腕上,將纏繞在皓腕上的白紗解開,想要看看是不是傷口發炎或是裂開了。

    清雪一言不發,杏眸盯著他憔悴又顯疲勞的俊顏看,往日情意歷歷在目。

    當她眼簾垂下,目光移到手腕上的傷時,腦中的那片模糊有了復甦的跡象。

    她聽見了有人和她說:我不會再攔你,我放你走……過了今日,你會好的……

    如此熟悉的聲音她已是記得那人是誰了!

    清雪動了一下,抬起左手覆上南宮軒正忙著解開她手腕紗布的大掌。

    南宮軒動作一滯,抬眼瞧她,滿目疼惜的問:「很痛?」

    「不痛!」清雪淺聲回道,剛剛才醒來,嗓音帶有幾分的低啞。

    「可想吃些什麼?」南宮軒大掌反握著她的柔荑,動作輕柔而自然。

    清雪輕搖螓首,沒有抗拒掙扎他的觸碰,只是啟聲問他:「南宮凌呢?」

    清雪已是記得了一切,包括那些沉痛的往事……

    南宮軒明顯有一瞬的驚愕,就連指尖也不可察覺的顫動了一下。

    「他還未回宮!」南宮軒如實說道,握著她柔荑的手緊了緊又問:「煙雲,等你好些我們就回雪國可好?」

    他不能再讓她留在風國,一旦南宮凌反悔,那她便再也無法屬於自己了。

    清雪並沒有馬上答應他,凝眸直視望進了他的眼裡。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年的幸福,在她生命滿是瘡痍時救她出了苦海。

    清雪只在心裡稍作猶豫了一下,隨後她莞爾點了螓首。

    若是她與南宮凌之間已成過去,若是自己與風如歌之間唯有來世再攜手,那麼就讓她再自私一次,和眼前的男人一如從前那樣生活下去吧,就當做自己仍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她……還是長孫煙雲!

    南宮軒因她沉默半晌而懸起的心終於緩緩落了地,他也薄唇彎起滿足笑了。

    廂房中,他們夫妻並未過多的說些什麼,兩人也極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前幾日發生的不愉快。

    就在清雪醒來沒多久,太醫也奉命前來為她診治把脈,經過一番細緻的診治後,韓太醫顫顫說道:「皇后娘娘的體寒已經消失了,精心修養幾日,待腕上傷口癒合便無大礙了!」

    南宮軒聽他這麼說來,劍眉竟是一蹙,頗為不信的又親自為清雪把脈一次。

    清雪半躺在榻上,側首瞧著他片刻後也問:「怎麼樣?」

    「消失了!」南宮軒仍是不敢置信,就在前幾日冰心將她送回來時她的體內仍能診斷出積累的餘毒,可才短短三日,那些累積在她體內三年的毒素居然不見了!

    南宮軒星眸微睜,直視清雪與她四目相交。同樣,清雪也想知道真相。

    「你先下去,取冰火靈芝四碗水煎成一碗送來!」南宮軒眸中幽明不清的閃了閃,恢復對旁人的冷漠時又對榻上的人兒倍感關懷。

    南宮軒為她拉高了滑至腰腹的被褥,捻緊了被角後才準備起身。

    「你要去哪?」清雪啟聲問道,微擰起的黛眉讓他著實不忍。

    南宮軒再次坐下,嘴角飛笑揚起對她的寵愛,「我去找些醫書瞧瞧,何以你體內的毒竟會消失!」

    他還不能肯定她此時體內的毒是隱藏了起來還是真的從此不見了,對於葬花毒加上鴆毒,兩種本就是世間烈性毒藥,只要入口便會遇血封口,若非當日他有紫魄,想必就連大羅神仙也難以救回將被火焚燒嚴重又身重如此劇毒的人兒。

    只是可惜,當日火勢太大他未能在伊人樓內找到西海明珠,也正因如此,少了此珠做藥引便使得紫魄的藥效差了很多。

    如今她再次回來,掌中雖握有西海明珠卻已是晚了。

    南宮軒柔聲說來,曲起手指將她蓋在眼前的劉海捋了捋。

    「要是它們仍舊存在在我的體內,我還能活多久?」清雪理智問他,這一年來他為了她體內的毒沒有少花心思,更甚至當日在她生死游離之際,他竟傻的想要與她同去……

    南宮軒嘴角的淺笑有了僵硬,他握住她柔荑說得認真:「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世間之大定能找出解藥來!」

    這些年來他已經派人在四處尋找與葬花相剋的草藥,而至於鴆毒……只要能找出鴆鳥為何以毒蛇、毒物為食卻依然能存活的原因便可。

    他一直認為世間事物相生相剋,沒有絕對的無藥可解之說。

    清雪茫然望他,他這是在安慰她吧,她想。

    隨之,她仰首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微笑說道:「沒有關係,這一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若非是他,她定不會再次體會家的溫暖,更是不會再感受到被人用心呵護的情愛。

    她一直認為自己一生命運坎坷,前世今生都走得格外辛苦淒涼。可他卻在她已是走不動時背起了她,絲毫不嫌棄她滿身的傷痕與髒亂。

    南宮軒不喜歡她如此說話,那種看破紅塵的釋然會令他覺得她即將遠離自己一般。

    他眸光閃閃,盯著她道:「才一年而已你便滿足?我們之間還有十年、二十年……」他要的不是這短短的一年,他要更多!

    清雪笑靨愣住,她已然明白他是不捨失去她的。

    「躺下休息吧,這幾日你先將身子養好!」南宮軒斂了眼中的幽暗之色,剛才說這一番話時語氣霸道了。

    他傾身摟住她雙肩扶她躺下,蓋好被子細語交代了一聲便離開了。

    清雪瞧著他步出房門的背影,心裡竟苦澀了起來。

    其實太過深愛一人並非好事,一旦有一方先走了,那留在紅塵的另一方將會如何呢?

    清雪定也不捨得讓他與自己共赴黃泉的,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人需要他,她不能因為自己而將他的後半生所斷送。

    太醫離去不久,南宮哲和南宮皓便來了鳳靈殿,其實早在清雪回宮的當晚他們就來了,可礙於當時清雪身上有傷不易多問南宮軒,而且以南宮軒的性子及當日的狀況也不會告訴他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便一直耐著性子等到了今日。

    大殿外的廳堂,三兄弟都坐在廳中彼此目光相望。

    「二皇兄今日可否告知我們一切?」南宮皓瞧著坐在上位的南宮軒問道,今日清雪雖已經醒來,可瞧他的臉色似乎和前幾日一樣。

    南宮哲坐在他對面,眉心舒展望他,眼中眸彩卻隱含陰鬱。

    南宮軒早已料到他們會來,倚靠檀椅眸光微暗:「你們似乎過分關心你們的皇嫂了!」南宮軒刻意強調煙雲今日的身份,俊顏冷冷絲毫沒有打算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一切。

    「她確實是我們的皇嫂,不過……」南宮哲很不滿他的避重就輕,鳳目一冷加以反擊道:「她同樣也是你的皇嫂!」

    縱然他不承認屋裡的女子是清雪,他們心裡早已明白。即使他們認錯人,可僅憑大皇兄對那女子的感情也絕不會是認錯了人。

    南宮軒顯然被他的這句話挑起了心中的怒,南宮哲此話的意思豈不是指他奪兄之妻了?

    「哦?你何以肯定煙雲就是尹清雪?」南宮軒嘴角漾出了笑,將那怒焰壓在心田。

    「就憑大皇兄身上的傷!你以為當今世上能有幾人可以傷他?若非她是雪兒,你以為他能會那麼傻?」南宮哲霍得站了起來,鳳目挑高滿眼寒意。

    原先他對南宮凌的厭恨也只因自己心中所記掛的女子慘死梅林,可如今既然此人還活著,他與南宮凌之間的隔閡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眼下,他反倒對眼前的皇兄有了別的看法,對總是強勢如神的大皇兄則是一番同情之心。

    南宮軒不以為然,將他眼中的憤怒視為不見。

    他側過首,端起案桌上宮婢奉上的雨前龍井淺嘗一口,放下杯具的同時他重新挑起眼簾瞧著南宮哲,「但憑他身上的傷就指煙雲是尹清雪麼?三皇弟,你身為一國之君怎能如此草率?」

    「呵……」南宮哲也勾唇冷笑,鳳目微瞇道:「你用下作手段從皇兄手裡奪走雪兒,更是選在他大婚之日,你所作所為居心何在?」

    「你若真想知道,大可去問南宮凌!」南宮軒沒有心情更是不準備將當年之事再說一次,如若他們真想知道真想,又如此為南宮凌打抱不平大可去向他問個明白。

    「你……」南宮哲咬牙,最恨他避而不談的模樣。

    「若無其他要事,你們可以離開了!」南宮軒也站起了身下了逐客令。

    「你這是在做賊心虛!」南宮皓也站了起來說道,見他這麼快就趕他們離開還不是心裡有鬼?

    「你再說一次?」南宮軒冷了臉寒了眸。

    「怎麼?難得你還不承認?」南宮哲也幫襯說道,兩兄弟齊齊看他的目光擺明是不容他狡辯的。

    「放肆!」南宮軒大喝,錦袍一揮,桌案上的茶杯猝然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瓣。

    「住手!」

    就在南宮軒揚手準備教訓他們剛才的話語不敬時,清雪的聲音突然在廳堂響起。

    三人皆是神色一怔,起首看向她。

    「你怎麼出來了?」南宮軒大步邁出去扶她,見她身子根本就虛的很竟然還出來。

    「你們吵架了?」清雪任由他攙扶自己有些不穩的身子,醒來沒有多久確實有些虛,不過身體已是沒有大礙了。

    「沒有!」南宮軒淡聲道,可清雪卻將視線放在了南宮哲他們身上。

    剛才她淺睡醒來想喝水,沒想到在房中就聽到了他們的爭執聲。

    「你們若想知道,可以問我!」清雪淡聲對他們說道,剛才他們的談話她也聽到了一部分。既然他們這麼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可以回答。

    「煙雲……」南宮軒擰眉喚她,心裡頓時不安起來。

    清雪轉首看他,對他莞爾一笑又將視線放回他們身上。

    「我與軒是第一次來風國,與你們都是第一次相見!」清雪如此說道,既然已是決定從今往後用長孫煙雲的身份生活下去,那麼就讓尹清雪的身份埋葬在三年以前吧。

    「你當真是長孫煙雲嗎?」南宮哲凝眸望她,邪魅的俊顏因她的話語眸光閃了一下,心臟更是因她的淡漠神情刺痛了一番。

    「是!」清雪淡聲卻又肯定的說道。

    「那風如歌呢?這個人你可記得?」南宮哲不甘心,從她的清眸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尹清雪,是當日在宮門外吸引他所有視線的女人,更是第一個令他想要專一對待的女人。

    「不認識!」清雪直視他的眸,神情嚴肅的說出了令自己都心痛的三個字。可她的不妥只有南宮軒一人知道,他感覺到了攙扶著她的手掌顫動了一下。

    就因為這一小小的動作令南宮軒一直所期望的夢想破碎了,他總是奢望自己的善意謊言與欺瞞能一直到彼此都入土的那一刻,可今日,她冷眸直視他們,說出令她自己都難過顫然的話語時……他明白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他是如此的細心,有關她的所有神情他都盡收自己眼裡不願錯過。

    「很好……既然皇嫂都如此說了,剛才是我們莽撞了!」南宮哲突然笑道,客氣的話語冷冷的笑令彼此的心裡都酸澀了。

    「皇嫂好生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南宮哲抱拳向他們作揖,隨後揮袖步出了大殿。

    一項風流邪魅的帝皇突然神情嚴肅時同樣令人心生寒意,清雪望著他們相繼離開的背影只能在心中說一句:對不起!

    兩人離開後,殿內就剩他們夫妻。

    南宮軒扶著她坐下,星眸中已然黯然。可他什麼也沒有多問,他害怕自己一旦捅破了這層紗後,他們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了。

    「我們後天離開吧!」這一次是清雪先聲要求,她微笑對他說道,試圖散去剛才的不愉快和眼下的僵硬氣氛。

    「你決定好了嗎?」南宮軒如此問她,心裡卻是在問她:「是否真的決定選擇他了,以後可會後悔?」

    「嗯,我們離開雪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回去了!」清雪這般回答他。

    「好,我送你回房,隨後就去準備!」南宮軒起身扶她起來,兩人往廂房走去,一路上彼此沒有再說些什麼。

    南宮軒是聰明的,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不然當時她醒來後她不會突然問起南宮凌來,剛才也不會在提到風如歌時柔荑顫抖了。

    他將她送回了房中扶她躺下,沒有多留下來就重新離開了。

    他如她所願去準備後天回雪國的人馬,即使自己一同跟來的將士及心腹全都死在了那日,可要調動風國幾百將士陪行回雪國也非難事。

    南宮軒離開後,獨留廂房的清雪也倚欄深思起來。

    剛才南宮哲如此問她,無非也是想要知道她對當年南宮凌的一劍是否還恨。

    他用風如歌來逼她承認自己是清雪,可她卻殘忍的否認。

    若是已死的如歌知道她如此狠心,是否也會生她氣呢?

    清雪無言望著帳頂,目光呆滯沒有焦距,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滑落了臉頰。

    苦澀的滋味滲入了她的薄唇中,清雪眨了一下眼睫,淚水已然決堤。

    她拂袖拭淚,手腕一動同樣隱隱疼痛。

    她望著總是被白紗纏繞的手腕,如今這上面傷痕纍纍疤痕難消。腦中浮現的竟是當日南宮凌為她找來西海明珠的畫面。

    那時的她覺得格外幸福,因為那個男人說他不會讓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有他再身邊她再也不會受傷了。

    可那個男人沒有說到做到,她最後仍是傷了,傷了身、更傷了心……

    那種辛酸的往事令她淚止不住的落下默默哭泣,最後仍是沒有能忍住心裡的壓抑哭出了聲。

    安排好一切的南宮軒折回房時,站在門口將她隱忍的哭聲全都聽進了耳裡。俊顏沉重的他痛著她此刻的不能言,更是難過自己的幸福已然到了盡頭。

    當事情演變的令他們都難以控制時,南宮哲和南宮皓在那日的當晚就起程離開了風國,而南宮凌也一直沒有回皇宮,直到兩日之後,就在南宮軒與清雪準備離開風國時,冰心和無情在天未亮時出現在了鳳靈殿。

    他們兩人皆是一臉倦意裹身,成為殺手的數十年來他們完成了多少常人無法想像的任務,可每一次的他們雖然心身皆累卻不像這一次如此明顯。

    兩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做派與他們的身份格外符合,而此次他們一直在大殿的廳中等候南宮軒起身出來。

    冷俊邪美的冰心手握長鞭指骨分明,而無情則一如既往的銀面遮臉目露寒芒。在他們兩人一踏入殿內就在眨眼間將所有宮婢、太監全都弄暈了。

    他們才等了片刻,天微亮透南宮軒便出來了。

    好像早已知道有人來了,南宮軒從容步出,見來人果然是他們,星眸凝聚暗色。

    「參加雪皇!」兩人各自手握兵器客氣行禮。

    「你們有何事?」南宮軒利眼瞇起,對於他們的到來他只覺危險將至。

    「屬下奉皇上之命將此物轉交陛下!」無情將懷裡的明黃小包裹取出單手遞上。

    南宮軒警惕的睨視他們一眼,隨之視線落在了這塊明黃龍紋方巾上。

    「請陛下接下!」冰心也沉聲道,今日他們前來,南宮凌已是再三交代他們一定要將此物讓他收下。

    南宮軒劍眉一挑伸手接過,打開一看見是此物,平靜淡然的面色頓時掀起了狂瀾。

    「他是何意?」南宮軒問道,聲線也比剛才響亮了幾分。

    「皇上請陛下收下他所贈的賀禮!」無情將南宮凌的話轉達道。

    「賀禮?什麼賀禮會讓他拿出此物來!」南宮軒臉色大變,緊拽著掌中之物咄咄問道。

    「皇上希望陛下能好生對待娘娘,此物以作你們成親當日他未能到場相祝的賀禮!」無情一一說道。

    「帶回去,朕根本不需要!」南宮軒將手裡的東西重新遞過去,可無情和冰心皆是冷漠不接。

    「拿回去!」南宮軒喝道,胸口起伏、怒氣橫生。

    「皇上旨意屬下不敢不從,還請陛下笑納!」無情和冰心雖對南宮軒說話客氣,可他們效忠的人只有南宮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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