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皇后很搶手 情海波瀾愛不在 你要逼死我嗎?
    「是!」南宮凌不想騙她,凡事窺視她的人他都會殺,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弟弟。

    「為什麼?」低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除了明顯的哭腔外令人無法得知她是怒還是悲,亦或是兩者都有。

    「他不該從我身邊奪走你,更不該將你藏起來!」這三年他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可他知道,那個男人卻過著天堂的日子。這樣的天地之差他如何能夠輕易放過他?

    「我也在說一次……」煙雲抬起了眼,明眸閃了閃,說道,「我是長孫煙雲,不是你口中說的清雪!」

    「夠了!」南宮凌怒了,聲線壓低冷喝了一聲,可他又不捨得真心喝斥她。

    「你就那麼想要逃離我?為此不惜否認自己的身份?你就那麼在意南宮軒,就那麼想要當長孫煙雲嗎?」南宮凌連連問她,心裡愛恨交織令他每問一個問題都彷彿被利刃穿心一般痛不可擋。

    煙雲瞧見了他眼底的晦澀和糾結,也看清了他俊容上的複雜神色。這個男人她見過三次面,每一次見面都是令她的心隱隱作痛。

    「我們本就不認識,我自小在雪國長大,這是我第一次來風國,又怎會和你認識?」煙雲依舊凝眸瞧他,彼此眼中都有對方,可卻不含同樣的深情厚愛。

    「你是在告訴我,我認錯人了?」南宮凌嘴角勾笑,心底涼了一片,苦了一片……

    「是!」煙雲怔神瞧他,莫名的心疼又染上了心頭。

    「那這個你如何解釋?」南宮凌一把握起她的手腕將她的水袖擄起,凝白纖細的皓腕上有著數道傷痕,這樣的疤痕是無法消除的,除非是用西海明珠。

    不曾想過從前的傷害痕跡如今卻成為了證明她身份的最好證明。

    南宮凌本是不想如此的,可他沒有辦法。從再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清雪,那雙明眸清澈的雙眼除了她,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在第一時間內撞進他的心房?這輩子,又有誰的眸光可以如她一般,如此牽動他無情堅硬的心?

    「這……」煙雲低眸瞧著自己的皓腕,上面的這些傷痕她記不起來是何時有的了,只是每一次南宮軒看著它們時眼裡的那份疼惜令她不忍啟口問他。

    也許這些也是一年前那些反賊所對她做的傷害吧!

    「那是……」

    「那是什麼?」南宮凌打斷她的話語,劍眉深擰說道:「你在怪我殺了風如歌,可你亦是用我們的孩子作為代價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我……」煙雲頓時啞然,驚愕的雙眼瞧他。他剛才說孩子?

    「清雪,你要我如何做你才滿意?」南宮凌軟下了語調,萬般無奈的問她,是否要一命抵命她才能徹底的原諒他?

    「我、我不是……」煙雲無措的快速逼開了他投來的黯然眼神,這樣的神情會令她忘記今夜讓他來的初衷。

    她不該在疑惑的邊緣遊走徘徊,她應該堅定自己的立場的。

    「清雪……」南宮凌雙手扣在她的肩頭低吼一聲,如猛獸受傷時的低鳴帶著無盡的悲愴之感。

    「我不是我不是……」煙雲的心痛得厲害,她分不清是身體的不適還是對這個男人的真心痛惜。她不想知道,不願意再想下去,她猛然抬首揮開他的雙掌後退一步,眼中的淚水撲簌而下。

    「我只想去見他,即使死我也要看見他的屍體!」煙雲果斷的說道,不再讓自己和他有任何的理由再回憶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曾經。

    「我不同意!」南宮凌怒吼著,受了傷的心在泊泊直流鮮血,可她卻看不見,更是不想去看那滿目瘡痍的心……

    「你想逼死我嗎?我說了不是不是……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對他!」煙雲痛哭了起來,她竟然恨不了這個男人,只能像眼下這般苦苦哀求他,可為何他看不見?為何還是那麼的狠心?

    南宮凌突然僵住了身子,她的話語在他耳畔來迴響徹!

    ——她說他要逼死她嗎?

    如此清晰的話語字字撞擊他脆弱不堪的心房,就連漸漸遠離的靈魂也被波及的狠狠痛了一下!

    他如何捨得逼她,難道她沒有發現如今是她在逼他嗎?

    「呵~」他痛及反笑,僵硬的俊臉僵硬的笑,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

    難道她生來就是來折磨他的嗎?

    「我逼你?」他喃喃反問,黑亮的眼中同樣有了名為淚水的東西在閃爍。

    如同天人的他只有在她離開的時候他哭了,那時候他撕心裂肺找不到宣洩的出口,第一次他嘗到了淚水的鹹澀,也知道了什麼叫痛不欲生。而時隔三年,他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痛,不會再為誰哭了,可今日他還是為了這個女人脆弱了!

    「你當真就那麼厭惡我,就那麼想要逃?」他的問語很輕,彷彿周邊的夜風若再大一些就可以將它們蓋過。

    然而,煙雲聽的清楚,望著他含淚的眼眸她的淚水落得更急。她能清楚的體會他對『清雪』的感情定不會比南宮軒對自己的少。可她不是那個女子啊……

    煙雲沒有在說什麼,這一刻她也無法在啟口說一句話。她只能模糊的瞧著這個男人默默流淚,痛著不知名的痛!

    「好,我帶你去見他,我要他親口告訴你他所犯下的錯,我要他嘗嘗何為生不如死!」南宮凌頃刻發狠,那樣無情狠辣的話是她將他逼急了才如此的。

    本來,他可以讓那個該死的男人在那地牢之中默默死去,可如今他決定狠狠懲罰,讓他知道什麼才是人間煉獄的來臨,什麼才是悔不當初的絕望!

    煙雲面容大驚,可還未恢復過來,南宮凌已是一把攬住了她的細腰凌空躍起,冰冷的嗓音在梅林上空迴響起來:「跟上!」

    他冷酷命令,驟然間梅林的四處閃出四色身影隨之跟來。

    一路上煙雲只是慘白著容顏一言不發,柔荑在被他攬進懷裡的那瞬間不自覺的緊緊握上了他的腰際緞帶。

    暗黑的夜在他們的談話中悄無聲息的在褪去顏色, 南宮凌及四大秘史很快就趕到了關押南宮軒的地牢。

    這裡並不是皇宮中的天牢,步步走進去更像是地道的暗房。

    隨著他們六人的到來,牆壁上的燭火也瞬間被點燃,這樣的刺眼光亮讓牢房中的南宮軒隱隱有了刺痛感。

    他艱難的抬眼,眼前一片模糊什麼也瞧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見有人來了。

    煙雲跟著南宮凌的身後,當他們幾人都駐步不前時她知道他們到了。然而,當她回頭看向那間牢房時,卻見………

    「軒!」她看見南宮軒被吊在了牆壁上,雙肩被鐵鏈穿透血染全身,這一幕都快令她的心臟停止跳動了!

    煙雲的一聲急喚令南宮軒心神一蕩,他以為自己又產生了幻覺,含血的泛白的薄唇微微上揚苦苦一笑沒有說話,更是無力啟口發出聲音來。

    「軒……軒!」煙雲大吼淚染雙頰,欲要上前,手腕卻被一隻大掌及時握住了。

    「放開我!」煙雲憤恨的喊著,昏暗的地方她的雙目卻又為清晰閃亮。

    南宮凌用力扣住她的皓腕,看她心痛的模樣他便怒!

    「將他弄醒!」南宮凌冷冷說道,他要他神智清明的回答他的問題,當著她的面說出事情的真相。

    「是!」隨意和焰火同時點頭,兩人一個善用暗器,一個善用蠱毒,對於醫理也算高手。

    「別傷他………你們別碰他!」煙雲掙扎的回首瞧著他們走進南宮軒,每人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件東西。

    「求你了,你放了他放了他!」煙雲無力阻止他們走近,只能再次求著眼前發號施令的男人。

    「你越是心痛,他只會死得越慘!」南宮凌不看她說著,陰鷙嗜血的眸子只是冷冷盯著南宮軒看。如今他已是將他視為了最大的仇人,恨他將她奪走,恨他將她藏起來三年,更恨……他奪了她的心!

    所有的怨恨全都在這一刻集聚在一起,此刻的南宮凌就像地府索命的冥王。他要一人死,那人定不會多活一刻!

    「不要……你放了他……」煙雲連連搖首淚如雨下,她赫然睜大眼眸瞧著隨意和焰火將手裡的三根針及一根手指粗大小的金色長針一併沒入了他的腹部及肺部兩寸穴的地方。

    「呃……」

    「啊……」

    地牢中,一聲悶哼,一聲驚呼同時響起,恍惚間還有一聲低笑,三種不同的聲響編織成了煉獄的開幕曲,亦是死亡來臨的安魂曲……

    煙雲驚得大喊出來,身子也劇痛起來,痛得臉色發白瞳眸睜大不能收縮。她眼睜睜看著南宮軒所受的傷害,彷彿那一刻他身體的痛全都加注在了她身上。

    煙雲身體的顫抖及看南宮軒的眼神都令南宮凌的理智在快速喪失,他說過,她越是心疼,他只會死得越淒慘!

    「軒……」她痛不能抑的低喊他的名字,隨後回首看著身旁冷酷嗜血的男人大吼:「為什麼你要那麼做?為什麼你要那麼對他?」

    「他該死,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南宮凌垂下眼簾亦是低吼道,難道她的眼底就只看見那個男人的痛,那個男人的傷?那他呢?他心間的傷痕誰來為他止血,誰來痛著他的痛?憑什麼他要獨自承受這一切,憑什麼……

    「我不是,我說了我不是!」煙雲只能重複喊著,這樣的哭腔令牆壁上的南宮軒神智漸漸清明。

    剛才隨意和焰火看似殘忍的對待卻是在為他封住體內的幾處大穴不讓傷口繼續流血。

    「煙雲……」南宮軒無力的低喚一聲,輕不可聞的呢喃卻讓情緒浮動較大的煙雲怔神往他。

    那噙著眼淚的雙眸中全是前處男人的身影,見他受到如此大的創傷,她的心除了痛別無其他……

    「軒……」他們之間看似沒有阻隔,卻不能令彼此再靠近一分,因為煙雲手腕的那隻手掌正死死的扣住了她上前的步伐。

    「你放開我!」煙雲無阻的吼著,側過身捶打南宮凌的胸膛,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卻能給他造成同樣大的創傷。

    南宮凌心頭的痛隨著她一下又一下的捶打,心口的血也在止不住的流淌。

    這個女人……這就是他想要用命留住的女人啊,可她對他卻毫無心痛之情,如此薄情為何他還要死死不放?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是他搶走了她的人,奪走了她的心!

    「殺了他!」南宮凌一把拽過煙雲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不讓她再動彈半分,突然的厲吼聲還未停下時牢中又響起了另一聲哀吼!

    「不!住手……」煙雲尖叫喊著,快速側首看向南宮軒,只見火焰手中又多了一樣東西,是似銀葉閃著寒光。

    「南宮凌……放……放開她!」南宮軒毫不畏懼,赤紅的瞳眸內只有煙雲被束縛的景象。

    「殺!」

    南宮凌再次下令,嗓音是無情的狠辣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

    「不……南宮凌……」煙雲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久違的呼喊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的性命,可他……卻滿目震驚!

    「住手!」

    「啊……」

    「皇上!」

    地獄的葬歌已然響起,可這幾道嗓音與痛呼不知道是誰先發出的,也許是在同一時間吧!

    南宮凌黑瞳睜大瞧著煙雲,俊臉上的震驚已經被痛心所掩蓋,他的星眸從她的臉龐緩緩向下,一點一點的移到她的素白柔荑上,然而,那纖纖細掌中握著的是刺入他胸口的一根金簪!

    無情和冰心亦是神色巨變,他們都未來得及阻止剛才的一幕,更是無力阻止。

    「你……你想我死?」南宮凌悲慼啟口,眼中的不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我……」煙雲也是驚呆了,剛才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眼下什麼都靜了她才恍然回神。

    「說啊!」南宮凌忍住心口的痛,嘴角溺出了一絲鮮紅掛在嘴畔。

    「你想殺我?你要我的命是不是?」原來這樣的錐心之痛都不及他此刻內心的翻江倒海。他深愛的女人居然要殺他啊……

    「煙雲……」牆上的南宮軒同樣吃驚萬分,火焰及時收到南宮凌的命令頓時住手,可當他們回首的那瞬間卻見自己的主子胸上在淌血。

    明黃的龍袍漸漸被血染紅了顏色,煙雲瞬間放手,可南宮凌卻不准。

    他用力按住那只染上他血的柔荑,不准她放手。金簪在他們的掙扎中又向他的心口推進了幾分,而他口中的血亦是流的更多。

    「呵呵……哈哈……」南宮凌痛及反笑,癡狂的模樣令所有人心頭窒息。

    「你要我命……」他喃喃說著,將煙雲的柔荑再用力按下,血『撲哧』噴濺出來,泊泊直淌。

    「你放手!」煙雲徹底的慌亂,她看著自己掌中越來越多的粘稠血液,心尖劇痛。

    「你殺啊、你殺!」南宮凌發瘋似的,不顧她的掙扎是似一心想死。他的固執,他此刻的殤全都清晰的印入煙雲的眼中,即使她眼中含了淚,可她依舊能看見他那顆受了傷卻無法癒合的心。

    心臟的跳動一直因她,可如今他的愛人啊,為何你就如此狠心呢?

    南宮凌也許早就在等這一天,只是當它真的來臨時他卻無力承受!

    曾經,在她離開的三年內他想老天祈求懺悔,他說:只要她能回來,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抵償白衣的性命,然而今日,當她狠心將金簪刺入他心口的那剎那,他卻後悔了!因為他沒有勇氣承受這一刻的到來,他無法接受她真的會殺他……

    「你放手……啊……」煙雲害怕他此刻的模樣,更是心痛這種她說不明白的痛心!

    她看著他面目的傷痕她快無法呼吸了!

    「南宮凌、南宮凌……」煙雲哭喊著,聲聲喊他的名字竟是如此的熟悉。彷彿他們真的早已認識,這個名字早已存在她的心裡。

    「清雪……」南宮凌唇色漸白,可他仍舊頑固的緊握她的手不肯鬆開半分。他死死摟著她不願松,他想:要是下地獄,能不能將她帶上?

    南宮軒視線模糊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口一窒咳出了血,而他的一聲低咳將煙雲遊走混亂的情感拉回了原位。

    煙雲回首,淚眼朦朧,這樣的糾結令她無法支持孱弱的身軀。

    「放了他!」南宮凌低聲下令,冷沉的嗓音在他們週身傳開。

    他看見了她眼底的疼惜,那是對牆上男人的,卻不是給他的。

    「是!」火焰離南宮軒最近,也知道穿骨後若要解開定要十分小心,否則一旦鐵鏈去除時,血流不止只會讓受刑之人死的更快。

    隨意也在一旁幫忙,而冰心和無情兩人只能無措的站在南宮凌的兩側,不知道眼下能做些什麼。

    「要想他活著……用你自己做……籌碼……留在風國直到我死!」南宮凌垂眸瞧她,一字一句說出口時,口中鮮血直流,可陰鷙的眼中黑翼光亮在這一刻尤為明亮。

    「不!」南宮軒不同意,他寧可死也絕不答應將她放開。

    「我數到三,若不答應……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亦是唯一的一次放縱……

    煙雲死死瞅著南宮凌,此刻他已是虛弱的無力,卻仍是頑固的想要將她困束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這個女人是剛剛要他死的人!

    他許是瘋了,也許就如眾人所見一般,他的愛是糾纏一生的!

    「一!」南宮凌張唇數道,冷冽的嗓音在牢中響起,回聲震裂人的心扉。

    「煙雲……別答應他……」南宮軒不甘他此時的威脅開始吶喊起來,虛浮的吼聲卻被牆壁上的鐵鏈聲取而代之了。

    煙雲內心糾結,聽著南宮軒極度虛弱的喊聲,再看著眼前如魅的男人掙不開他,也不敢掙,只怕自己用過了力使他血流得更洶湧,霧眸迷離中滿是難以抉擇。

    「二!」南宮凌只是凝眸瞧她,牆上的燭火倒映在他的俊顏上帶著昏黃的灰白和陰劣。

    「我……」煙雲一聲低喃溺出薄唇,無措的神情令她無法爽快的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准……」南宮軒緊張的喚道,一時激動口中鮮血再溢,就連身上的傷口也流淌出了嫣紅來。

    「軒!」煙雲正視眼眸瞧他,見他如此模樣她還如何能夠堅持?

    「……」

    「我答應你!」含淚的嗓音在眾人耳畔響起,亦是在那一刻她低下了螓首不再看他。

    而南宮凌握著她柔荑的手在那瞬間不覺緊了一下,是似如釋重負,又似頃刻間的窒息緊張……失血、劇痛、讓他的意志漸漸處於半迷狀態,可他強自運力讓自己保持清明。

    他心底明白, 一旦鬆了手,眼前的人兒就會永遠失去,所以他不鬆手,不能松……他在逼她的那一刻起就在心裡暗暗祈禱:若是真的要死,那就讓自己永遠握著她的手不再分開,就算要入地獄也讓他們一起吧!

    「煙雲……」南宮軒竭力嘶吼了一聲,帶著絕望的吶喊和不甘,他一直在堅持的信念彷彿突然坍塌了,即使眼下他被解除了鐵鏈,可他身體的劇痛都不及他心間的一角。

    撕裂的心臟令他無法再堅持了,他寧可失去雪國,放棄自己生命也想留住的人,如今已是遠去,這讓他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啊……

    「軒……」煙雲抬眸痛苦的喊了一聲,淚水滾落了芙蓉面頰,她想要跑到他的身邊扶住他倒下身體,可她無法靠近他半分。

    「帶他走!」南宮凌死死扣住的細腕已是青紫纍纍,可他全然不知,更是冷酷下令希望眼前暈厥的男人早點消失在他們的眼前,這樣她就會又屬於自己了。

    「你別傷他!」煙雲見焰火扶著南宮軒從牢內走出,急切的喊道,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無奈手腕被人拉著動不得。

    焰火及隨意快速扶著南宮軒離開了地牢,留下無情和冰心在此照顧南宮凌。畢竟他心口的傷勢亦是不輕,若不是傷他的是煙雲,怕在第一時間內已是死在了他們的掌下,也正因為此人是她,那如神的男人才會輕易被她所傷。

    南宮凌一言不發,將她拉進自己的胸膛,染血的衣裳緊貼她的衣襟,那溫熱的血仍舊在流淌,而那刺入他心口的金簪仍舊釘在了他的肉中。

    「你就那麼在意他?」南宮凌淡聲問道,眼中晦暗一片。

    「是!」煙雲仰面瞧他,視線早已模糊。

    她的回答令南宮凌的瞳孔急遽收縮了一下,當下,渾身冷徹百骸!

    僵硬的俊顏上已是透著鬼色的灰白,如今他離她那麼近,可她的眼中只有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全然看不見他也受傷至深,當真在她心中再無他的一席之地了!

    他想要笑,卻無法笑出聲來,更是無力扯動嘴角,只能怔怔看她,任憑心口的血流盡乾涸……

    隨著垂下的鮮艷滴液越來越多,牢中腥味越來越重時,一直佇立原地的無情和冰心再不能等下去,上前一步低道:「請皇上保重龍體!」

    地上的殷紅匯流成溪,煙雲更是心顫不能言,她只要稍稍一動,扣住她腕間的手掌便會握緊一分。

    「出去!」南宮凌固執的啟口,血染雙唇,氣力已是不足。

    「皇上……」兩人眼下定是不能就此離開,各自同聲擔憂的喚了他一聲,企圖再上一步。

    「出去!」一聲厲吼是不容違抗的冷然殘酷,他赫然睜眸,卻依舊只是盯著眼前的佳人。

    無情和冰心心中歎息,無奈只能握緊各自手中兵器,內心掙扎了一番才不甘退出了牢外。

    黑暗欲將來襲,南宮凌一直在忍著,睜著微亮的眼眸彷彿一直在這一刻的來臨。

    煙雲覺得此刻的他尤為不妥,嚴峻的面容上彷彿覆上了冰霜,可那雙漆黑的眸中卻是閃爍炙熱的火焰。

    「你……」煙雲吐納一字,身體瑟縮了一下。

    「你要殺我,此刻……便是機會!」南宮凌將她染血的手再次握住放在自己的心口,那裡插著一支閃耀金輝的髮簪。

    「不!」煙雲連連搖首,只覺這個男人瘋了!

    「不要麼?」南宮凌低聲問她,嘴角掠起了笑,不知是喜是悲!

    「不!」煙雲已是無法清楚的回答他了,只能顫顫的想要後退腳步抽出自己粘稠染血的手掌。

    「這裡,你大可再刺十下、百下……」他用力鉗制她的手腕,動力之下,血流更劇。

    「你……」兩行清淚還是止不住的滑出妙目,喉間哽咽的苦澀只能讓她溺出一字。

    南宮凌彎笑,握著她染血的手終於放開,指尖彎曲為她拭去眼角淚水,可才拂去的晶瑩淚珠又在分秒之間落下她的臉頰。

    如此可人兒,她的眼中為何總是有如此多的眼淚掉落?是否這一刻,這些水潤珠兒是為他而落的呢?

    「清雪……你是在為我哭嗎?」南宮凌癡癡的問她,神智在明與暗的邊緣徘徊遊走,微睜微合的眼讓他無法再看清她容顏上的每一處精緻五官。不過沒有關係,她的一絲一發依然刻入他的心田,即使步入地獄,他想他依然會記得自己深愛過這麼一個人。

    「……」煙雲木訥瞧他,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眼下的痛心是否是因為他,又是否從頭至尾那種痛都有一半是因為他……

    「真好……」南宮凌笑得無力,這笑不再像方纔那麼猙獰嗜血,更沒有那絕情的悲愴在裡面。

    「你終於……終於也為我……傷心了!」他一手一直抓著她的皓腕,一手攬上她的腰肢不讓她再退出自己的胸膛。

    「清雪……」他醉情低吟,俯下首去吻住了她微顫的雙唇,染血的舌輕易的撬開她的貝齒,在她口中輾轉纏綿。

    煙雲渾身一怔,瞳眸更是在他俊顏放大的瞬間驀地收縮,她欲掙扎後退,他卻不准,在兩人匯成泉湧酸楚的一攻一防的唇舌大戰之間,他胸上的汩汩血液,染透兩人袍衫。

    這一吻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卻又透著不甘放棄的失落和遺憾,一直想要緊緊嵌入在懷裡的人兒他已是無力再捆縛胸膛了……手滑下,他高大的身軀便向她壓來,吻停之際,他含笑在她耳畔呢喃了一語,他說:……你終於回來了……

    他說的氣弱聲微,而在煙雲聽來,字字俱如轟雷,震了她的心,驚了她的神,她望著這個男人,竟分不清,他到底是多情還是無情?

    煙雲本能的抱住他的身體,因為一隻皓腕仍被他死死拽在掌中不曾分開,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們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你醒醒……」煙雲怕急了,她害怕他永遠不會醒來,哭喊著抱著他的身體卻無力將他扶起。

    「來人啊………來人……」她無阻的喊著,眼中迷離一片。

    守在外面的無情和冰心聽到她的吶喊聲,在最快的時間跑了進來,見南宮凌已經失去知覺躺在煙雲的懷裡。兩人什麼話也沒有說,跑到他的身邊蹲下為他點穴止血,隨後抱他起身時卻發現南宮凌的手掌依舊緊握煙雲的皓腕怎麼掙也掙不開,兩人無奈只能一人扶起一個快速離開了地牢。

    南宮凌受傷此事分同小可,他們沒有將他帶回皇宮,而是去了城外的梅林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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