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皇后很搶手 情海波瀾愛不在 我才是你的丈夫
    「是!」南宮軒口中含血卻答得清楚。

    「呵,既然如此,朕就更不會心慈手軟!」他突地聲線平穩說道,轉身欲準備離開牢房。

    「你想對她怎麼樣?」南宮軒心頭大驚,一直想要維護煙雲的身份,可卻未想到倘若眼前的男人狠下心來結局會是如何!

    「你們想做恩愛夫妻朕自當要成全你!」南宮凌淡聲說著,沒有了剛才怒火滔天,眼下他像極了處決人生死的冥王,陰森的氣息在他週身蔓延。

    「你敢傷她,你敢……」南宮軒知道他說得出一定做得到,可如今的自己除了在此怒吼叫囂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呵!」南宮凌冷哼,絲毫不將他此刻的狼狽模樣放在眼裡,反而嗤之以鼻道:「你能在朕風國皇宮暗修地道、殺朕宰相,如此膽大妄為的事你都能做,朕殺你雪國一女子,你說朕敢不敢?」剛剛才得以平復的心情因事情的曝光再一次掀起了狂風巨浪。

    南宮軒頓時啞然,只能微睜染血的口盯著他。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那日在書房中他不是在試探,而是在告訴他,他已是知道了一切!

    「怎麼?不想再否認了嗎?」南宮凌見他露出驚愕的表情,浮躁的心才得以好受些。

    「朕不防告訴你,即便那女子不是清雪,朕也要了!」狂妄的話語只有他南宮凌才能說出口,這種弒弟奪其妻的行為想必當今天下也只有他敢做!

    「你不能這麼做!」南宮軒再無力氣叫嚷,他低下了嗓音堅定說道,一雙驚恐未定的眼眸一直瞅著他不曾移開半分。

    「有何不能?」他重複譏笑,劍眉挑高冷冷道:「你能奪清雪清白之身,我為何不能享受你的女人?」

    南宮凌此話一出,痛得是他本就鮮血淋漓的心,而震驚無言的依舊是南宮軒!

    牢內頓時死一樣的寂靜,兩兄弟皆是睜大眼眸瞧著彼此,不同於南宮軒的震驚,南宮凌的眼中是滿目的怒火在燃燒,周邊也只聽得到南宮軒身上的血滴落的聲音……

    頃刻的寂靜讓南宮凌起伏不斷的胸口得到了恢復的機會,卻無法讓南宮軒震驚狂跳的心得以平復!

    「那日……」南宮軒欲要將那日的事告訴南宮凌,可換來的卻是他的怒聲打斷!

    「夠了!」南宮凌驟然喝道,如今再提此事只會令他更想殺他而已。

    「你承認當日是你就好,如今新仇舊恨朕一筆和你算清!」南宮凌冷酷說道,轉身走了一步又道:「你的雪國朕同樣會幫你好好治理,這樣……你大可死得瞑目!」

    南宮凌背對他說著,地上倒映著他欣長的身影。

    「別傷她……」此刻的南宮軒神情多了幾許淒涼,可他卻不在乎自己的命可以在他手上活多久,也不在乎雪國,他心裡掛念的依舊是自己的妻……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語畢,南宮凌大步離開了地牢,同時也帶走了此地唯一閃爍的光亮。

    暗黑中,滴答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起來,南宮軒忍痛不出聲,剛才南宮凌的話他心裡明白,他這是要他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

    南宮軒並不懼怕死亡,可他心中尚有未了心願,即便是死,他也不瞑目!

    遠在皇宮數十里的梅林小築內,煙雲彷彿聽到了他心中的呼喚,是似那清晰的滴血聲就在她耳畔響起一樣,令一直昏睡的她在夢魘中驚醒過來。

    榻上,突然睜眸的她全身已是侵染一身冷汗。

    「軒……」煙雲驚呼出聲,猛然從榻上坐起,可驚魂未定她所看見的卻是一片陌生景象。

    一直守在屋外的冰心等人聽見她的驚呼連忙推門而入,見她醒來面色都露出喜色,可轉眼間又恢復了殺手該有的冷血淡漠。

    「您醒了?」四大密使之中唯一的女性隨意走近她問道,其他三人仍舊留守在外。

    「你是誰?軒呢?」煙雲黛眉緊擰,瞧她面容陌生,一開口便問起南宮軒的下落來。

    隨意面露難色,在離榻邊一步之遙時停下,恭敬說道:「娘娘身體欠安,還是再躺一會吧!」眼下南宮凌還未回來,她不能多說,省的到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自惹麻煩。

    「軒呢?他在外面嗎?」煙雲也不多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此刻她只想見他是否安好。

    回想當日祭祀時的情景,她的心裡存有餘怕。

    「這個……」煙雲的一再相問令隨意不知如何回答,一時的語頓讓榻上的人兒緊張了起來。

    「他是不是受傷了?他在哪?」煙雲面色緊張,本就沒有血色的容顏更是蒼白。她說著,掀被起身想要親自去外面看看。

    「娘娘莫要激動……」隨意趕忙阻止,纖柔的手輕按住她的素白柔荑。

    「我要去見他!」煙雲薄怒道,舌尖依舊存有痛楚,可這般輕微的傷已是極不上她心頭的擔心。隨意越是支支吾吾有意閃躲她的問題,她的心便更加忐忑難安。

    「娘娘放心,雪皇方才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隨意只能啟口隱瞞她,艷麗傾城的容顏上難得一見的彎出了女子該有的柔美笑意。

    煙雲見她如此,心中依舊疑惑,「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再次環視了一眼屋子,這裡的擺設都是以青竹為主,簡單樸素毫無皇族氣派,而且隱約間她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時有時無的飄散在她的鼻下莫不透著熟悉。

    「這是梅林!」隨意回道,為她重新拉好了被褥站立一旁。

    「梅林?這是雪國嗎?」煙雲追問,若是已經回到了雪國那她就放心了。

    「這是風國!」一道低冷的嗓音驟然從門外傳來,帶著這個男人一貫的冷酷。

    煙雲和隨意聞聲都朝他看去,只見一雙黑眸緊緊鎖著榻上的女子不曾挪移半分。

    「皇上!」隨意彎腰行禮,得到南宮凌的點頭後很快退了出去,並關上了竹門。

    煙雲凝視他走來,心口頓時一痛,彷彿被針扎過一般一瞬即逝。

    「是你……」她認得這個男人,他是南宮軒的哥哥,也是當日祭祀時願意用性命換她的男人。

    南宮凌不語,眼中卻有著兩團火焰在燃燒。

    煙雲見他眸中閃爍難測,心頭一怔只能垂眸不去看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薄被。

    「為什麼?」過了許久,南宮凌還是開口問了,可沒有溫度的話語讓煙雲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她抬起了眼瞧他,清澈的眼中是疑惑。

    「不想說嗎?」南宮凌又道,如今他對她是又愛又恨,可卻偏偏放不了手。

    「我不懂你是何意?」煙雲顫顫回道,眼下南宮軒不在,她還真有些懼怕這個男人。

    「不懂?」南宮凌半瞇起了眼,此時狂風在他心裡席捲,而陰鷙的俊顏上仍是平靜無波瀾。

    半晌,他瞧著煙雲的驚恐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苦澀的滋味讓他快要瘋了,但他仍是克制住掐死她的衝動,淡淡道:「三年來,你身在雪國過得可好?!」

    這一句話他並非問她,就憑她今日的身份他也明白這些年來她過的有多快活!可他們知不知道,當他們在雪國皇宮繾綣旖旎時他卻在受著身心的煎熬,當他們彼此相擁互取溫暖時,他的周邊卻只有刺骨的嚴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是因為他們的殘忍才造就了今日的他!

    他要報復,要狠狠的懲罰這兩個令他當了三年小丑的人!

    一顆被妒焰及恨意蒙蔽了的心已是看不見別的,此刻的南宮凌只想將眼前的女人奪回自己的身邊,讓她從今往後哪也去不了,即使是死,他也會致死糾纏……

    「你到底想說什麼?」煙雲被他嘴角的那抹冷笑震懾的心慌,感覺這個男人帶著殘忍的氣息逼近她的心房,令她有一刻的窒息感。

    「這三年來,你可有一刻想起過我?」南宮凌追問道,若是她說有,那他會原諒她的,只要她說有……

    煙雲蹙起了娟秀的眉,凝視他的眼透著不自在。

    「說啊!」他盡量壓低嗓音問她,見她不再看自己,他的心裡便再難平靜。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煙雲驚慌的瞥首,不想去看這個男人陰鷙的眼和充滿傷痛的臉。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看我?」南宮凌扣住她的細肩迫使她正視自己,一雙有力的大掌幾乎要將她捏碎一般。

    「好痛,你放開我!」煙雲尖叫著掙扎起來,起初她還對他當日捨命救自己的行為心存感激,可眼下,她除了懼怕再無其他。

    「痛?你的痛怎極這裡的萬分之一?」南宮凌一手抓過她的柔荑強迫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如今這裡千瘡百孔,滿目瘡痍,早已不能癒合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你放開我!」煙雲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她的力道比過他。

    「看著我,看著我!」南宮凌怒吼道,這樣的狂吼讓屋外的幾人都神色緊張起來。

    「不!」煙雲拒絕的閉眸不瞧他,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瞧他時自己的心會痛,為什麼對上那雙幽暗不見低的冷眸時,她的心竟然會有不捨!

    「尹清雪,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時……」南宮凌不甘的怒吼,話甫落,他便狂暴地吻上她的唇,粗暴的在她口中翻攪像在蹂躪她一般……吻她的同時,一手已是蠻橫地在撕扯她身上刺眼的金色鳳袍。

    「不要!」煙雲驚呼出聲,他的吻莫名令她的心抽痛起來。她開始掙扎著躲避他的強吻,一手快速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越遲一步。

    頃刻間,他們四目交接,南宮凌停下了所有動作,受傷的眸子只是深深睨看她染淚驚恐的眼。

    剛才的這一幕令他突然想起了當日那夜,那晚他也是如此,帶著狂怒不顧她的反對強要了她,也正因為這樣,他們彼此間的距離才會越來越遠……

    眼下的他真的好矛盾,他雖然恨她的無情離開,卻更恨自己當日的傷害!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令他心頭歎息,他強忍心中的痛嚥下那不能言明的苦澀,輕輕地,他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將她擁在了胸前。

    煙雲仍是對他有著抗拒,柔荑抵在他的胸膛不讓自己的身體與他的再靠近一分。

    「你就這麼厭惡我,直到如今你還恨我是不是?」南宮凌受不了她這種避他如蛇蠍的的態度,更受不了她總是垂眸不看他的模樣。他一把扯住她的皓腕將她重新拉進自己的胸膛,微低頭看著淚眼闌珊的她,心痛的快要裂開!

    「我不是……」煙雲已是明白他認錯人了,他此刻面上的痛苦和複雜的情緒都是因為那個『尹清雪』的女子。

    「不是什麼?不恨我嗎?」南宮凌暗啞的問,多麼希望她能說『不恨了』,可這句話他自己知道是奢望!

    若是不恨,為何她要用死來逃離他?為何甘願成為別人的女人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是長孫煙雲!」煙雲微抬眼吶吶說道,清澄的水眸晶亮亮地瞅住他,帶著點無措,分外惹人憐愛,可她的話語卻猶如帶著萬把利劍將他受傷的心刺的更加猙獰恐怖。

    「……」這一刻屋內好靜,南宮凌扣住她皓腕的手掌都不知覺的鬆了許多。他只是凝眸瞧她,說不清剛才的瞬間他的心裡是怎麼樣的感覺,彷彿除了痛便再無其他了。

    煙雲也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瞧著他此刻的模樣她內心的柔軟被踩踏了一下,久久徘徊的痛在心裡盤旋不去!

    「好……很好……」南宮凌垂下了眼眸喃喃低語,緩緩站起身輕道:「你想當長孫煙雲我便成全你。」他的神色間看不出是喜是怒。

    煙雲頓時語塞,依舊不懂他話語中的意思。

    「先把身體養好,我改日再來!」南宮凌徐徐說著,一下子平靜下來的情緒令人無措。

    「那軒呢?」煙雲很擔心南宮軒,在她的記憶裡只要她生病了,她的身邊都會有他,可今日,當她醒來時卻看不見他的溫柔淺笑,更看不見他忙碌為她配藥的身影!

    「死了!」南宮凌這麼回道,淡然的嗓音透著無情。

    「你撒謊!」煙雲的心裡頓時漏了一拍,快速掀被下榻,腳下的虛浮令她踉蹌了一下,卻被一隻有力的臂膀及時摟住了腰身。

    「別碰我!」煙雲叫道,散去了剛才的怯懦,眼下她只一心擔心南宮軒的安危,將南宮凌眼底的幽暗淒涼給徹底無視了。

    她不信自己的丈夫死了,一定是眼前的男人騙她的。

    煙雲揮開他的手臂向房外走去,可她才走了兩步手肘便被南宮凌拉住,連人一併拉回了他的懷中。

    陰鬱的眼裡有著無法掩不住的殤,更是難以熄滅的妒……

    「你就那麼在意他的死活?」南宮凌咬牙問道,殺意頃刻瀰漫開來。

    「他是我丈夫!」煙雲不懼,顫抖著雙唇如此回答他,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砸在他的心間令他痛不欲生。

    「我才是你的丈夫!」南宮凌狂怒,雙手緊扣她的雙肩不甘的告訴她:「是他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是他讓我們分開的,他該死!」

    如果不是他,他又怎會痛苦不堪的過活三年?是他不仁在先,那就別怪他今日的不義!

    「你瘋了!快放開我……」煙雲連連搖首淚如雨下,她不信他說的話,一句都不信。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她淚眼朦朧的瞧著他喊道,素白的柔荑不知何時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心口徒然湧上一股腥甜令她赫然吐出了血來……

    「清雪!」南宮凌大驚,快速扶住她軟下的身體吼道:「來人來人……」他看著眼下血染雙唇的她,腦海中突然閃過大婚那日她的模樣,一身的絳紅和一身的血,他不要悲劇再次上演,他不能再次眼睜睜看著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卻怎麼也抓不住她!

    「你……放開我!」煙雲微睜眼眸,柔荑依舊子在推著他的胸膛低喃,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千萬不能睡,在沒有見到南宮軒時千萬不能睡去……

    南宮凌含怒的眼中蓋不住憂傷,在隨意他們進來後他收起了臉上的脆弱表情放開了她,直起身背對她沉冷說道:「我不會再讓他見到你!」永遠都不會!

    話匍出,他人也走出了屋內。敞開的竹門能讓她清晰的看見外面的花海世界,梅花飄零的紛繁暈眩了她的眼睛,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可此時此刻這樣的美景卻不能令她靜下心來好好感受體會。

    望著他孤單離去的身影她心痛難抑,只是連她也分不清這是因為擔心自己的丈夫,還是因為剛剛的那個男人!

    煙雲癱坐在地上低聲哭泣,屋外飄散進來的熟悉香味令她眼中的晶瑩落得更急!

    隨意撫起她的身讓她坐在榻上,無情等人只能蹙眉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夜,瀰漫哀傷,自從南宮凌離開後煙雲便一直呆在屋內一動不動,神情呆愣彷彿沒有了靈魂。

    隨意進來了幾次,卻見桌上的膳食一動未動。

    「娘娘,您該吃些東西!」隨意善用蠱毒之術,心知煙雲如今的身體就如沙砌的堡壘,看似無礙可卻有著隨時坍塌的危險。

    煙雲一語不發了,青絲垂落在雙頰前隱隱遮蓋了她面容的憔悴,只是那雙無神的眼眸出賣了她此刻的脆弱。

    隨意無奈,若是換做旁人她大可用蠱毒利誘使其自行用膳,可對象是她,她不能,亦是不敢。

    隨意瞳眸微斂又退了出去,屋外守著的三人見她如此神情也明白屋內的人兒定是沒有反應。

    「還是去告訴皇上吧!」隨意擔心的啟口,如今煙雲身體甚虛,一旦出了差池他們幾人一定第一個難逃處罰。

    「嗯!」冰心也贊同,心裡也明白煙雲在南宮凌心中的地方不可小視。

    「那由我去皇宮一趟!」無情冷面說著,柔和的月光灑在他的銀色面具之上卻散發著深深寒光!

    「好!」其他三人一致點頭,雖說照看屋內的女子並不能算是任務,可攸關此人在帝皇心中的地方不同尋常,所以他們從未敢怠慢或輕視。

    無情很快就匿身消失在了梅林前去風國皇宮,小築屋簷下的燈火在暗夜的籠罩下彷彿是星星點,無法照亮整片幽暗!

    很快,無情就趕到了皇宮,此時的南宮凌正在龍澤殿中仍舊沒有睡下,安靜的大殿中只聞燭火冉冉的聲響,一雙陰鷙的眸一直凝視前處沒有焦點。

    他在回想今日在梅林的情景,清雪對他的排斥及陌生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知道她恨她,可他又何嘗不恨她呢?

    世人都說他冷酷無情殘忍殘暴,可對上這個女人時他的一切堅強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比不過她的狠心,更是沒有她殘忍!為了逃離他的身邊她不惜與自己的皇弟串通假死,更是賠上了他們的骨肉!這樣的女人他為何還不放手呢?

    南宮凌在心裡問了不下千遍,可他卻無法回答自己究竟是為什麼……

    ——吱啞——

    一聲門扉開啟聲拉回了他凝固不前的思緒,南宮凌微抬眼,見無情無聲踱步而來。

    「皇上!」無情單膝跪下俯首行禮。

    「何事!」他淡聲問道,心裡明白他來無外乎是關於清雪的事。

    「娘娘一直不肯進食!」無情如實說道,聲線平穩低沉。

    「讓隨意用蠱術!」南宮凌如此說道,似乎並不在意她吃不吃的問題。

    「皇上……」無情愕然,不曾想他會如此下令。

    南宮凌利眼掃去沒有多言,眼中全然沒有了那絲脆弱掙扎的痕跡,在外人面前他依舊是冷酷絕情的帝皇!

    「是!」無情不敢再問,既然得到了天子的命令,相信隨意施展蠱術時也不用在擔心了。

    兩人幾句簡單的對白結束後無情很快消失在了宮中,那如魅的身影來去總是不會令宮中的守衛有所察覺,反倒是幾殿之隔的軒轅殿外,南宮哲卻看見了殿頂之上的跳躍身影。

    他一看那身手就知道是自己皇兄的得力暗衛,心裡也突然升起了疑惑。

    每次他動用這幾人時定是任務艱巨隱秘,一般都是皇宮將領不能做到或是不能出面做的。想到這裡南宮哲的劍眉便蹙了起來,難得他還是動手了嗎?

    「皇上,水皇有請!」南宮哲依舊在深思,身後卻傳來宮婢的小聲啟口。

    「嗯!」南宮哲聞聲低應,隨之側身走進了殿中收了方纔的思緒。

    昨日的祭祀讓南宮皓元氣大傷,若不是南宮軒當時及時過渡真氣給他護住心脈,相信在那樣危及的時刻他定會血脈紊亂而亡。

    「身體怎麼樣?」南宮哲坐在榻邊問道,逼人的劍眉依舊微擰。

    「死不了。」南宮皓玩笑說著,氣息尚未完全恢復過來。

    「能開玩笑就好!」南宮哲也彎出了邪魅的笑,一貫如他的人一樣透著幾許風流,「昨日二皇兄已經離開風國了,不過我有一事擔心!」南宮哲笑言過後又恢復了嚴肅。

    「何事?」南宮皓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追問道。

    「二皇兄的皇后與雪兒長得一模一樣,我懷疑她就是當年的雪兒!」南宮哲說道,眼前彷彿又看見了清雪的絕美面容,還有她的清淺微笑,這些即使過了三年他依舊記得清楚。

    「當真?」南宮皓著實吃驚,昨日他受傷嚴重未能看見煙雲的面容。

    「嗯,既然我都不信二皇兄的妻子是長孫煙雲,何況是大皇兄?」南宮哲擔心的就是下面的,就連他都不信世間上有如此長得相像的人存在,更何況是愛至癡狂的南宮凌?

    「那……」南宮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以大皇兄的性格他怎會如此輕易就讓他們離開?」

    「這正是我疑惑不解的,不過方纔我在殿外瞧見了無情,想必大皇兄已經對他們下手了!」南宮哲將自己剛才在殿外所想的說了出來,而真相與他的猜測卻是接近的令人咂舌。

    「若是如此,那二皇兄豈不危險?」南宮皓接過他的話說道,眸中的閃爍已是為南宮軒擔心起來。

    「嗯,我會多派些人馬護送他們離開風國,只要他們出了風國,相信皇兄想要再下手就不會那麼容易了!」南宮哲心裡也著實不安,一天的路程相信南宮軒他們仍舊在風國境內。

    「你說的有理,我也會派人沿途護送他們。」 南宮皓也贊同說道,可他們兩兄弟對南宮軒的好意在今日來說算是晚了。

    夜幕的寂靜在皇城的某處來說影響不大,這裡從早到晚都是一片漆黑,暗黑的世界靜得只能聽到一種聲響,那便是鐵鏈時而發出的碰撞聲……

    南宮軒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裡堅持多久,失血太多以及穿骨的疼痛令他漸漸快要徹底的睡去。他心裡明白一旦自己閉上了眼睛變再也看不見自己心裡所掛念的人兒了,他不能就此放棄,不能………

    「煙雲……」南宮軒時不時的喚著煙雲的名字,每當他覺得自己要去了,他就開始呢喃她名字。

    他多想再見她一面啊,只要讓他知道她沒事他便放心!

    眼下,讓他依舊頑固存活下來的是他心中僅剩的信念及對曾經與她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一年來,他知道了何為幸福,嘗到了什麼叫做深愛一人的滋味。

    在雪國,他會放下手中繁忙的國事與她一起出宮遊玩,累了,他會背著她漫步林間欣賞世間的一切美態,可他好像從未對她說過,那些唯美的景象都不及她的一顰一笑。

    這一點說起來算算他今生的遺憾?

    渾身的痛已是麻木了,可他依舊在跳動的心仍為了那個女子活著。

    南宮軒聲聲輕喚,眼中沒有了以往的璀璨光亮,他生命的漸漸流逝在一點一滴的剝奪他身上的華彩光芒!

    遠在梅林,煙雲彷彿聽見了他的呼喊。一直坐在榻邊的她徒然動了一下,猛然抬首間竹門也被打開了。

    「娘娘!」隨意也在那瞬間心頭一怔,煙雲突然看她的眼神令人心頭一窒。

    「你要去哪?」還未反應過來煙雲已是起身從她身邊跑了過去,可她縱使能跑過隨意,卻也無法從其他三人手中逃脫。

    「讓開!」煙雲怒吼著,惶恐不安的心令她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

    「娘娘還是請回屋中!」無情站立她的面前沉聲說道,雖冰冷,卻也恭謹。

    「滾開!」煙雲不想聽,只想逃離這裡去尋南宮軒,已經快一天了,她都沒有等到他歸來的身影。

    「娘娘……」隨意也追了出來,她是他們之中唯一的女人,近身照顧煙雲比較方便,。

    「別碰我!」煙雲揮袖不讓她靠近自己,微側身仰面看著無情,「我要見風皇!半個時辰他若不出現,你們就帶我的屍體去見他!」煙雲染淚說得決絕,那種大義凜然的模樣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話語。

    無情劍眉擰起,而身後阻攔她的冰心和焰火同樣面色沉下,眼角睨看一眼對方,心中暗道:如何是好?

    「好,屬下這就去啟稟皇上,請娘娘回屋等候!」無情在最快的時間答應了煙雲的要求。

    「我就在外面等!」煙雲不退步,執著的眼眸內寒芒突顯。其實一旦將人逼急了,再軟弱的人都有最凶狠的一面,她——就是這樣的人。

    南宮凌深知她同樣說得出做得到,當日她的無情他已是領教過了。

    在無情前來傳話後他片刻都沒有耽誤,隨著他一同躍出了皇宮,向梅林趕去。

    深夜,風微涼!

    漫天的梅花在她眼前飄零飛揚迷亂她的眼眸,絲絲的梅香沁染心扉迷惑她的心臟,可她的腦中是清醒的,她知道眼下自己在等誰來!

    欣長健碩的身影漸漸從梅林的深處走來,處在暗處的挺拔令煙雲的心顫然了一下,不知為何……每一次見他,她的心都會在第一瞬間痛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她很疑惑、很想知道為什麼,可眼下她不能去深究這樣的問題。她必須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否安全,是否真如那個男人所說的一樣,她的丈夫死了!

    煙雲看著他漸漸走近自己,這一幕令南宮凌的心震撼了一下。

    已經有多久了他沒有在梅林外看見她的倩麗身姿了?

    ——三年,整整三年,從她在他懷裡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幕。

    南宮凌在林中愣了一下,這讓跟在他身後的無情也停駐了腳步,心生疑惑的睨看了他一眼。

    煙雲神色不改,袖中的柔荑卻在不自覺中緊握了起來。

    南宮凌踱步來到她的面前,犀利的眼眸只是瞧著她。其他四人見狀全都退至暗處,將這寧靜幽香的地方留給了他們。

    「你要見我?」南宮凌先聲啟口問道,俊挺的身一如從前那樣為她擋去了迎面襲來的夜風,可這樣的體貼關懷她卻從來不知。

    「帶我去見軒!」煙雲仰面瞧他,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南宮凌瞬間利眼瞇了一下!心中隨她呢喃了一聲:軒?如此親暱的稱呼她從來沒有給過他!

    「我說過,他再也不可能見到你!」南宮凌平靜說道,內心卻已掀起了狂風巨浪。

    這個女人不需要犀利的言辭就可將他的心傷的片片破碎,而他又拿她無可奈何,是否在遇見她的那一刻起便以命中注定他的一生都與她的糾纏不清了?

    煙雲聽他如此說來,晶亮的瞳眸內在閃爍潤澤,只是這一次她做的很好,她沒有哭泣沒有叫嚷。

    「我要見他!」她又說了一次,和他一樣聲線平穩。

    南宮凌的心又緊了緊,負手與後的大掌亦是在袖中握緊,這一刻他們彼此都在忍,忍誰先放棄自己此刻的要求。

    「不可能!」南宮凌決絕說道,這一次他不容自己再心軟。

    而她嘴角竟彎出了笑,垂下了眼眸讓眼眶的淚悉數落下。

    她不再看他,只是低眸問道:「是你殺了他?」

    每一次見她展露如此神情他的心就從痛惜轉為了恐慌,因為她知道她每一次垂眸淺笑時是她哭到最痛時。可他好想知道,有沒有可能她的這一神情能為他表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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