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宮前廳,太后兩鬢斑白,白髮叢生,一邊與帝后聊天,一邊與玳兒、翔兒共敘天倫。不一會兒,翔兒的臉色異常,激起了皇上的好奇心,雪雁則深沉至極。
當晚,太后與孫子長談,告誡他少與後宮來往,要小心做人。翔兒年少,頓時心慌意亂,驚訝於祖母的消息靈通,叩頭敷衍著。
「哎,義霞亡故,你好自為之吧!」太后輕撫著他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在皇上的縱容下,盈嬌父女動手了,他們帶著親信黨羽,告發皇后干政誤國。見魚兒上鉤,皇上搪塞其詞,死活不信,堅持召愛人對峙。
接到密報,雪雁則默默念佛,靜候最終的結果。但她沒有把握,皇上會不會臨時倒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翠玉!」雪雁猛地睜開雙眼,平靜地吩咐:「本宮要見太子,馬上去東宮!」
「奴婢遵旨!」翠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含淚而去。
母子相對,彷彿訣別一般,她恨不得將自保之道,一股腦兒地塞給他。太子不明就裡,焦急地追問著,她卻守口如瓶。
直到高哲宣旨,雪雁離開時,那堅強不屈的眼神,直射著他的心靈。適才恍然大悟,母親遇到了難事,本能地害怕起來。待四下無人,他發瘋地請求翠玉告知真相。
「奴婢不知!」翠玉心如刀絞,但遵照主子的意思,嚴守秘密:「皇上大概有要事,想找娘娘對峙吧?」
玳兒並不愚笨,很快想到「廢後」二字,便意欲衝向政事殿,救母親於危難。幸虧翠玉及時叫人,眾人合力阻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想父皇的陰鬱,母后的膽戰心驚,太子無法忍受,不顧一切地哭道:「母后賢德,父皇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政事殿一片沉寂,雪雁跪地訴冤,聲淚俱下。充儀早有準備,讓兩個太監作證,證明皇后出言不遜,有干政跡象。皇上端坐上方,肅穆地傾聽著,極少接茬。
「充儀此言差矣!」皇上幽幽地開了口,假笑道:「兩個太監能證明什麼?若說皇后干政誤國,朕無法苟同!」
「陛下英明!」雪雁等的就是這句話,含淚叩首道:「臣妾這個皇后,稱職與否,自然由陛下定奪!」說著,得意地瞟了對手一眼。
盈嬌覺得不對勁,抱著最後的希望,高聲質問道:「陛下!您不是說過,皇后娘娘誤導太子,後宮干政,早已厭煩她了嗎?甚至暗示臣妾」
「夠了!」望著愛人的淚眼,緩緩走下台階,溫和地扶起她。隨即,他怒視著盈嬌,翻臉無情:「休要挑撥離間!」見她還要申辯,便果斷下令:「來人!胡充儀勾結其父,聯絡外廷,離間帝后,罪同謀反!賜充儀自溢,其父押解大理寺!胡氏親族及其黨羽流放邊陲!」
「陛下!」胡父的哀號聲,久久未曾散去。侍衛們拖著盈嬌,狠命地奔向殿外。那嫵媚的臉龐,滿是淚水地扭過頭,咬牙切齒地叫囂:「翔兒與我同謀,為何不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