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狀,敏感地覺得,必定出了大事。加之,皇后在自己的面前,向來恭敬有禮,從未這樣說過話,便知趣地閉了口,沒有刁難眾人。
但是,她實在不明白,艷秋為何用乞求的目光,含淚望著她。
皇上駕臨,皇后便將事情的前後因果,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但是,她沒有提及,艷秋將太后咬出來的細節。
「你好大的膽子!」貴為九五之尊,聽到「春藥」二字,他不能表現出羞澀之情,只能極力保持著帝王威嚴,聲如洪鐘地怒斥著艷秋:「想出頭想瘋了嗎?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罷,他正色道:「皇后,事情出在後宮。請你依家法處置吧!」
「陛下,臣妾」皇后面有難色地望著太后。
皇上似乎感到了異樣,也看了一眼母親,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怎麼啦?你有何難言之隱,但說無妨!」
「這,這」她實在說不出口。太子正要開口,卻被雪雁拉住衣襟。
見皇后不語,艷秋終於等不及了,當眾指認太后。
這下,太后突然身子一歪,險些倒下。幸虧麥苗與郭覆,急忙扶住了她。
「陛下,艷秋的供述,正是臣妾的難言之隱!」皇后低著頭,慢慢地開了口。
皇上驚訝地望著太后,脫口而出:「母后,她說的,可是事實?」
「你這個賤婢!」太后緩過勁兒來,便上前給了她一個耳光:「本宮貴為太后,豈能指使你做出此等下流之事?你,你,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啦?!」說著,她咳嗽了起來。
艷秋見其不願承認,便滿面委屈地求救道:「太后,此事確是您的密旨啊!如果沒有您撐腰,奴婢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啊!」緊接著,為了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跪行至太后跟前,抓著她的裙擺,淒厲地叫道:「太后,奴婢是太尉府出來的,也是您的人呀!您不能見死不救!想想奴婢為您辦了多少事啊!」說著,連她從前將東宮動向,密報給太后的舊事,都一五一十地抖落了出來:「當初,太子殿下沒有與我家主子圓房,還是奴婢告訴您的呢!否則,您豈能瞭如指掌呢?」
話音剛落,皇上、皇后便驚訝萬分地望著太后。至於太子,更是滿臉怒色地瞪著她。
「不僅如此,還有」沒等她說完,太后生怕以往的所作所為,悉數為人所知,便厲聲打斷她:「你信口雌黃,胡言亂語!自己死罪難逃,竟妄圖拉本宮下水,此舉何其毒也?!」只見,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但仍要維持著太后威儀,便高聲命令:「皇后!此等可惡之人,還不快快杖斃?」
「母后!」皇上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地反駁著:「急什麼?等事情完全查清,再作決斷不遲!」
「難道,皇上懷疑本宮嗎?」「春藥」之事,太后確實委屈。只見,她傷心欲絕地說道:「本宮雖然有心照顧自己人,但決不會唆使一個奴婢,幹出此等勾當!」說罷,她擦乾眼淚,怒斥著艷秋:「前些日子,本宮還訓斥過你,命你不要癡心妄想!怎麼,如今卻忘了?」
「可是,奴婢走後,郭公公追了上來。」艷秋依舊死咬不放,奮力申辯著:「他奉太后密令,說您希望奴婢得寵,如此一來,便可幫襯我家主子!」
「胡說!」郭覆見狀,眼珠一轉,故作悲憤,從容應對道:「艷秋啊艷秋,你可真會編故事!老奴何時單獨見過你?老奴與你無緣無仇,為何出此毒手,陷害老奴?」說著,他跪下哭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在宮裡,盡心竭力地伺候太后,從不敢有半點差池!今遭小人陷害,請為奴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