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情地凝望著她,一把抓住她的玉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警覺的雪雁甩開。
只見,她四下張望了一番,便摒住呼吸,盡量壓低聲音,忐忑不安地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與之圓房?你答應過我的,決不令我為難!為何出爾反爾?」
一連串的問題,令太子猝不及防,他呆住了,委屈地回答:「不知你是否知道,我躺在
那張床上,眼裡心裡全是你的影子。叫我如何與別人圓房?」
雪雁頓時預感到,早膳的時候不見艷秋,她也許已經去過太后寢宮。如此一來,想必自己在劫難逃。
於是,面對愛人的任性,她只好跪下:「雪雁懇求殿下,今晚與太子妃圓房!否則,只怕昨夜之事,已然傳入太后的耳中,雪雁又要遭殃!」說著,她追問了一句:「你能答應我嗎?請殿下務必與太子妃圓房!」
太子連忙扶她起身,一咬牙一跺腳,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要知道,他多麼地不情願啊!
按照規矩,太子及太子妃,應在新婚的次日清早,前往太后寢宮,向長輩們請安、奉茶。
果然不出所料,太后已經見過了艷秋,也就知道了尚未圓房的消息。
後果可想而知。更要命的是,雪雁作為良娣,還要與他們同行。侄孫女洞房受辱,太后豈能饒她?
太后雖然怒火中燒,但也沒有在奉茶之時,當眾發威。因此,無論如何,場面上的事,總算應付了過去。
然而,回到東宮之後,艷秋倒先開了口,話裡有話地說道:「昨日,太子殿下大醉,所以沒有圓房!」只見她拉著洛華,滿臉堆笑道:「不過,娘娘盡可放心!按宮中規矩,大婚前三日,殿下應留宿東屋。呵呵!」
「艷秋!」洛華看到了太子的臉色,便連忙打斷她的閒話,人前教訓道:「這種事急不得!再說,主子們的閨房之事,哪裡輪得上你來絮叨?」說罷,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其閉緊嘴巴。
雪雁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洛華,你要管好自己的丫頭們。這裡不是太尉府,是宮廷!宮裡就要有宮裡的規矩。畢竟,多嘴多舌,容易惹禍上身!」太子瞟了艷秋一眼,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是,洛華明白。請殿下放心!」洛華怨怪地看著她。
誰知,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高喊:「太后有旨,召見太子殿下及章良娣!」
只見,郭覆慢慢騰騰地走進來。
雪雁與他對視了片刻,便心領神會地接旨,與太子一同離去。
洛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禁擔心起來:「太后的脾氣不好,萬一」
沒等她說完,艷秋便接過話茬:「哼!讓太后數落數落也是好事。尤其是那個良娣娘娘,誰讓她專寵的呢?太后英明,不給她一點教訓,將來還不得爬到太子妃頭上?」說罷,她幸災樂禍地冷笑一聲。
洛華沒有回應,只是歎了一口氣。
然而,她們不知道,墜兒就在屏風後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不僅如此,艷秋的字字句句,她都銘記於心。
他們雙雙跪在太后面前,猶如等待審訊的犯人一般。
雪雁早有心理準備,但為了減輕可能的處罰,她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俗話說「讓人非我弱」。果然,太后看到她的態度,氣消了一半。
「太子!昨夜,你沒有與太子妃圓房,是不是?」太后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冷不丁地發問。
「回皇祖母!孫兒無能,酒過三巡便不省人事。因此,昨夜委屈了太子妃。請您恕罪!」他心口不一地說道。
「哼!」只見,她猛地放下茶杯,轉而陰陽怪氣地問雪雁:「雪雁!當初,你與太子圓房之時,他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