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
雪雁知道,她在故意整治自己,心想:這與罰跪有什麼兩樣?於是,她壯著膽子開口:「雪雁斗膽請教。不知太后召見雪雁,有何要事?」
太后寒氣逼人地命令她:「丫頭,到本宮面前來。」雪雁只好從命,走到她面前跪下。
「啪」的一聲,大家都嚇壞了,宮女、太監們齊刷刷地跪在兩旁,不敢抬頭。原來,雪雁重重地挨了她一個耳光。
「雪雁,當年皇上收留你,是把你當女兒看待,不是為了讓你當兒媳!從小承恩,卻不思報答,反而勾引太子,你是何居心?」太后用手板著她的臉大罵。
綠珠想說情,但欲言又止,她記住了雪雁的叮囑。
雪雁咬著牙,雖然從小流落受苦,但她從未挨過打。太后這回徹底激怒了她。她在心裡發誓:將來一定讓她生不如死,還要讓寇氏滿門替她還債!
已經習慣了口不應心的她,表面上還要淚流滿面,直呼冤枉:「太后息怒,雪雁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太子妃之位,理應由名門佳麗擔當,雪雁哪有資格呢?請太后明察!」
太后使勁推開她,但口氣比方才緩和了一些:「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嗎?哼,你心裡指不定多恨本宮呢!」
她含恥忍辱地直起腰來,信誓旦旦地說:「雪雁決不敢有半句假話。」
「那你們為什麼還在御花園裡摟摟抱抱的?難道是本宮的人看走眼啦?」郭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位飽經宮廷風霜的太后,居然揭自己的底,何其愚蠢?他慶幸自己找到了雪雁這樣的新靠山,這下,不用擔憂自己的將來了。
無論她怎樣痛哭流涕地解釋,太后依舊半信半疑,最後放出狠話:「你省省口舌吧!小妖精,別以為皇上、皇后寵著你,太子迷戀你,你就能當太子妃。別做夢了,將來後宮的主人,注定是我寇家的女兒。太子的婚事由本宮做主!」
沒有人知道,在她挨打的時候,郭覆就悄悄地指使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溜出去,向皇上報信,救兵馬上就到。
而太后卻變本加厲:「本想罰你掌嘴二十。但念你是有身份的主子,只罰你跪上兩個時辰。來人,把她拖到院子裡去!」
話音剛落,皇上、皇后和太子的突然到來,及時雨般的救了她。
「皇上、皇后、太子到!」
一進門,皇上便無奈地說謊:「朕剛去了逸暖閣,聽說雪雁在您這裡,特來看看,沒想到這麼熱鬧。都起來吧,朕不想看你們跪著!雪雁,你也起來。」
說罷,太子心疼地攙扶她。誰知這一舉動又激怒了太后,如果皇上不在,她真想再打雪雁一個耳光。
皇上看著她,心疼不已,嚴肅地問太后:「她犯了什麼錯,居然惹母后如此盛怒。」
「她勾引太子,妄想太子妃之位!」
皇上哭笑不得:「母后,他們的事,朕早已明瞭。兩個孩子青梅竹馬,彼此有情。咱們作為長輩,應該高興才對啊!」
「一個孤女,毫無背景,怎能委以太子妃的重任,將來如何母儀天下?」
「朕知道,母后向來母儀天下。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太子收她為良娣呢?另外,太子告訴朕和皇后,雖然他們彼此有情,但一定會謹遵您的安排。太子妃的位置跑不了,鐵定是洛華的!」
說著,太子違心地接了一句:「孫兒謹遵皇祖母安排,但求納雪雁為良娣!」這話是皇后事先教的。
太后終於鬆了口氣,但還是嘴硬:「至於納良娣的事,容本宮和皇上再作斟酌!」
雪雁明白,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