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檢查督導組組長,職務不大,級別也不高(還是大校軍銜),職權不小。他所寫出的報告是直通軍委最高層的。歐陽民生有了影響全局性問題的能力。信息技術、電磁對抗技術落後,使自己率領的全球最好的陸軍特種兵(之一部)在熱帶叢林中吃的大虧,早就植根在他的心裡。時刻想要優先解決的問題,就是信息與電磁對抗技術上台階,盡快趕上世界先進水平,最終超越美軍領先於世界。使中國軍隊站上在這個制高點。他行使職權的第一站,是帶上督導小組中負責電子、通訊的技術人員組織有關各單位,研究加快量子通訊技術的工程開發工作。歐陽民生立即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前方是一面巨大的棉花牆,而腳下也不是堅實的大地,是一個彈簧床。不用力自然地站在上面沒有多少異樣,只要一用力,壓力多大他的反彈力就有多大。身強力壯、精力充沛的自己,卻有力使不上搞研究開發的單位資金缺口很大,量子通訊,量子電腦工程開發及量子互聯網預研所必須的最低資金保障都沒有。立項撥錢的單位一句資金計劃是有週期的,今年的撥款計劃早就完了,不可能壓其它項目,去重點保一個高風險的不知成敗的項目。國家軍費開支只有這麼少,要保空軍、海軍、網軍、航天太空項目,個個項目都是事關軍隊戰鬥力的重要技術支撐點。我們實在沒法給量子通訊開發追加撥款。歐陽民生:「這麼說是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了?」管撥錢的人說:「什麼事情都好說,唯有錢的事情不好說。給你這個項目多撥了款,其它項目的就要少撥款。解決的辦法有兩條,一是你去說服其它某個項目的單位,讓他高姿態,自願少要錢,省下的經費轉給量子通訊開發,比如:說服空軍少給他們撥一點J-10的經費;或說服海軍少給094潛艇撥一點錢。還有一個辦法是說服最高首長調整資金計劃,或單獨向財政部要一筆專項經費。」
第二天空軍的同志就來到歐陽民生的辦公室,主要目的是介紹J-14、J-13戰機是唯一能與美國第四代戰機相抗衡的機種,只有裝備了這些戰機,我們才能在空戰中與美國抗衡。希望歐陽民生組長大力支持空軍對下一代戰機的研發工作。站在中期軍備發展的高度,給制定軍費計劃的部門多施加一些影響,讓空軍在十年後能在空天這個制高點上與世界先進國家站在基本相同的水平上。接下來二炮、海軍、陸軍都來要求在軍費計劃上多給一些支持。一波未了,二波又來。各軍、兵種挖出他過去的戰友、首長、同學、導師紛紛請他們出馬前往北京拜會,請他在事關當前和未來的殺手鑭武裝上,多向有關領導進言,給以經費上的支持。讓管不了軍費計劃,只能有一點點間接影響力的歐陽民生大為頭疼。更糟糕的是這些人三天兩頭經常到他的辦公室泡蘑菇,一坐就是半天不走。這就是具有中國特色的跑部運動。從地方政府到軍隊無一例外。跑部跑得多與方方面面的領導接觸得多,領導瞭解你的項目情況就多。而人都會下意識地支持自己所瞭解的事物。領導支持就意味著多一些資金。
歐陽民生很快就入鄉隨俗了,他也開始跑部,軍委、國防科工委、財政部、國家科委、國務院只要是管項目,管資金的部門他都去。為以量子通訊、量子電腦為首的幾個事關十年後中國人民解放軍能打勝高技術、高強度局部戰爭的最重要的幾個武器項目爭取經費。他不怕別人說閒話批他偏心,旗幟鮮明地支持爭奪未來信息技術制高點,為匿於太空的劍,潛入大洋的龍幾個項目。甚至為量子通訊爭取到了軍用、民用系統雙立項及強有力的資金保證。
頂上的軍委副處級的帽子,肩上的大校軍銜長期不動。他從全軍最年青的大校基層主官,變成了全軍最知名的大校督察員。同期的大校們要麼進將,要麼轉業到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唯有他十年不長級只幹事,歷練、歷練、再歷練。雖然是乾的大事,但仍然有絲絲的惆悵心頭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