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人揉了揉頗有些凌亂的髮絲,聲音沙啞,更添了男人的味道。「賤人,你醒啦。」
「何陵麾,你壓到了爺的美背。爺還要更衣,你要伺候不成?」秦女英分外妖孽的一笑,如削成的五指在如墨般渲染的青絲中滑動,挑弄著傾斜而下的青絲。
何陵麾俏臉一紅,忙胡亂拿過昨晚怒氣沖沖剝下的外衫。
「噹啷」三聲。
玉珮、玉簪、青銅面具。
「賤人,你都隨身帶著些什麼……」何陵麾慢慢站起身,怔怔的看著青銅面具。「這個面具……是誰的?」
「不知。」她見何陵麾背過身去,快速穿上了外衫,皺眉嫌棄的看了看,皺皺巴巴的外衫。
「說!是誰的!」這次的吼聲震耳欲聾,秦女英看見他本來漂亮的桃花眼佈滿了血絲,紅了的眼,就似是一頭發怒的豹子。
「誒,爺真的……」
雙肩被何陵麾扣住,秦女英右肩微微有些吃不消,背後的琵琶骨,正是昨晚那個假面公子捏的地方,怕是沒碎也有些輕微的骨裂。
「恩……」悶哼一聲。
「你怎麼了?」自稱病人,力比牛大的何陵麾似乎注意到秦女英的不適,手勁不僅微微送了些,臉上自然而又不加掩飾的關切讓秦女英有種難言的親切。
果然,人是賤的,一個人一直對你橫眉冷對,有一天突然這樣的關切,任是誰也都要抹把眼淚的。
「哈哈,放手了吧。」她狡詐的一笑,翻了個身,無疑是忍著劇痛,不必,自己一人承擔下就好了,不是一直都是如此麼?為何,現下有了委屈。
畢竟是女子。
她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只是如果自己流淚,自己軟弱,自己無力,會是什麼樣?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想尋常女子一樣,寧可手無束雞之力,被珍藏在深閨。
「賤人!你、你……哎呦是……」
何陵麾俊逸的笑臉瞬間變得慘白,冷汗涔涔而下。薄唇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線,本就凌亂的青絲這會兒倒顯不堪憔悴。用力過猛,呃……
「笨蛋,爺不與你玩笑了,爺去找爺的寶貝綠袖啦!」秦女英知道何陵麾並無大礙,調笑一番,看看天快要亮了,想起還與蕭翊有約,綠袖又沒有找到,還是趁早出去的好。
至於那個明明身體忒棒的何陵麾,自然不久就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