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醉茗樓,老鴇也沒有追問去了哪裡。
她叫來了脂月,綠袖還沒有回來,打定了主意,明日一早若是還沒有綠袖的消息,她便去尋好了。
「我回來了。」「吱嘎」一聲推開自己的房門,傳來暴怒的聲音。
「賤人!你還知道回來!我現在是病人……」
她實在懶得和何陵麾廢話,點頭稱是:「是啊是啊,就因為你是病人,爺才好心的收留你。」
「賤人!你給小爺換個詞,『收留』豈能用在小爺身上?」
「爺再次告訴你,爺叫戲陽衾。」她摸了摸茶壺,似乎有些涼了,算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喝。
倒了杯茶,遞給何陵麾,「快快養傷,養完傷好走。」
「噗……這茶是給人喝的麼?你去給小爺重新泡一壺。」
秦女英哼了一聲,倒頭睡在平日綠袖睡得小床,也不更衣,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渾渾噩噩間,聽到某個自稱病人卻中氣十足的吼叫聲:「賤人!你和你那個姦夫把小爺還慘啦!~」
姦夫?咕噥了一聲,翻身接著睡。
睡夢間,絲絲的疼痛把自己弄醒。
發覺何陵麾半倚在床邊,解著自己的衣襟,不僅有些惱怒,手一揮,怒斥道:「你做什麼?」
「賤人別動!你中了噬魂散,還想活就別亂動。」
她氣憤且不安分的亂動,嘟囔道:「什麼噬魂散,你別想唬我!」
「賤人!別動。」
穴道被點住,無奈身不由己。
衣衫簌簌褪下的聲音撩起一絲悸動。
冰涼的脖頸被兩片滾燙的唇覆上,血液被吸允出來,漆黑的夜,也分不清是鮮紅還是深黑。
一夜,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破曉時分,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動了動身子,卻發覺何陵麾伏在自己的背後睡著了,唇角還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個懷疑又焦躁症且人妖的何小公子,有著這樣的笑。
恬靜的神情,均勻的呼吸連帶著一起一伏的鎖骨,睫毛微微顫抖,美得就像是畫中仙一般。
她不忍吵醒,扭頭托腮連帶敲著手指看著「睡美人」。
昨晚的情形一點一點重新拼湊齊全,浮現在腦海。
難怪那個假面公子會輕易放自己走,原來那把匕首淬了毒。
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後頸,不想卻弄醒了把自己當成床墊的何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