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冷妃 禁臠 第九十七章   放手也是一種美麗
    端木靖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玨,伸手端起茶杯,就在他觸到杯壁時,輕輕順手一帶,那杯盞便倒在了他的白袍上,啪的一聲,應聲落地……

    蘭傾城見狀,立刻掏出白絹,替他擦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丫鬟沒將茶盞放好,對不起……」

    慕容玨此時只得低下頭去,任由端木靖將蘭傾城從下至上,再從上至下看了個遍,甚至在蘭傾城抬起身子時,還握了一下她的臂膀,那紗裙的袖口還被他捋到手肘處。

    清理完畢後,蘭傾城訕笑著看著俊逸異常,風華絕世的男子,心突然間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這一刻,四目相望,那灼亮的鳳目突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那雙眸子已看過她幾輩子……

    他比去羽國時瘦多了,但清減的模樣更讓女子心儀,這個男子真像個毒藥,估計被他沾過的女子,皆會無一倖免的癡愛上他的!

    端木靖的眸色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輕輕的扶起蘭傾城,不,準確的說,是他的袖兒,他那因驅蠱而失憶的袖兒,強忍住擁她入懷的衝動,顫著聲音對慕容玨笑道:「慕容兄福氣不淺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多謝靖兄誇讚,走,酒肉來了,我們暢飲去,娘子,你就去給孩兒做衣吧,早些歇息,知道嗎?」

    端木靖眷戀的看了一下微笑送別的女子,便鎮定的作揖拜別了。

    夜,因著集會,異常熱鬧,而此時的運來客棧另一間房中卻靜謚異常,只聽得男子悶哼一聲,慕容玨立刻便推門而入,急急的詢問著仍在忙碌的老巫師。

    「老前輩,情況怎樣?」

    「噓……他已熟睡,不然這蠱進不到他體內,看來娘娘還是愛著他啊,只不過記憶失去,無法相認而已,玨皇您可一定要把握啊!這蠱聞見他的血,立刻爬了進去,真是迫不及待……今日八月二十六,明年的此時,就可以將蠱弄出,用火燒死,磨成灰,命二人服下,一切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慕容玨的眼色瞬時染上死灰,老巫師的話,讓他猶如墮入到了無邊的黑暗裡,寒冷包裹著他,像緊縛的繩,讓他無法動彈,更無法呼吸。

    所有的努力,難道就這樣付之東流嗎?

    可是,自己還有一點是優勝於端木靖的,那就是,無論如何,她都是他名義上的妃!無論如何,她現在都以為她是愛著他的!

    眸中頓時又有了些神采,既然蠱已順利種入,那麼他也可放心的帶袖兒回去了,至於端木靖這裡,他明早醒來,自會明瞭。

    大興元年,新皇當政,朝中的大臣本就有兩個派系,暗湧流動,現下,新皇對秋季選秀提不起任何興趣,更是讓他們憂心忡忡。

    國不可一日無君,王不可一日無妃,江山世代相傳是做臣子的美好夙願。

    端木靖每日被如是的奏折給轟的心煩意亂,此刻,那些寫著無數條選秀理由的奏折被他統統扔到一邊,就連端木司也趕來湊亂。

    「二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倩兒還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你就同意了選秀吧,說不定會有和袖兒同等出色的女子呢?!」

    端木司循循善誘的說著,其實內心也不好受,袖兒的早逝也給了他一個重創,二哥日漸消瘦,他自己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可是,他再也不想看到白日在朝殿上談笑風生,果敢決策的聖明帝王,晚間卻像個可憐蟲似得,獨自飲酒吹簫,獨來獨往,形只影單。

    袖兒剛入陵的那幾天,他只是暗暗垂淚,吹簫,並不飲酒,他以為過段日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淡忘的。

    沒曾想,夏去秋來,他依然如故,甚至還變本加厲的酗起酒來!

    「二哥,你就聽臣弟一言,可好?」

    輕輕放下手中批復的毛筆,慢慢站起身,背對著誠懇奉勸他的三弟,端木靖的心潮難以平靜。

    窗欞半開,秋風帶著落葉沙沙落地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老榕樹上的飛絮穿過層層阻礙,竟飄落在他的臉頰,輕輕柔柔,就像那個女子的柔夷,更像她手中的那塊錦帕。

    當她慌亂的在他身上擦拭時,他的心也如這飛絮,柔軟,悸動。

    可是,如一夜美夢過後的無限惆悵和空虛,她也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知道慕容玨的心思,即使自己快馬追至羽國,又能怎樣?!

    她已忘記了一切前塵往事,忘記了他,他還能怎樣去強求?!

    三年的相守,一年的相怨,彷彿幾生幾世的癡戀,就這樣被她忘的乾乾淨淨,如若他再去勾起她的回憶,她會繼續愛他還是恨他入骨?!

    深深歎了口氣,他復又拿起筆,繼續批復著奏章,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三弟,倩兒是個好女子,對你也是一往情深,有如斯佳偶,你該好好珍惜啊!」

    「二哥!我們在說你的事呢,怎突然說起她?!」

    端木司抑鬱的看著窗外,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蘇倩兒的心思,只是自己對她,根本就不是愛,叫他如何去珍惜?!

    「那是因為我曾認她做義妹,我希望她幸福,你是我兄弟,也同樣是我最關心的人,學著去愛好嗎?」

    「二哥,你為何不學著去愛別的女子?不管怎樣,我還有倩兒,而你呢,你有什麼?難道你真打算做一輩子和尚帝王嗎?」

    「不!我有心,有一顆愛著袖兒的心,就行了!」

    「可是,你為何日日酗酒,為何每夜失聲痛哭,你別以為我是傻子,每夜我都來,當你喝的不省人事大哭時,你可知道我的心都在滴血啊!」

    端木靖啪的一聲扔了毛筆,假裝生氣的霍地站了起來,言辭灼灼,怒意滔天:「我哭,那是因為我後悔!我後悔沒丟了這帝王夢去守著她,當她被蠱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時候,我卻在自己的帝王夢裡掙扎,當她無助想念我的時候,我卻在努力策劃著奪取江山!」

    所以,他再也沒有資格請求她再愛他了,所以,即使他整夜整夜失眠,即使他被蠱折磨的奄奄一息時,他都是想著她面對慕容玨時的笑顏如花,才克制住去找她的衝動。

    唉,只要知道她是幸福的,知道她是被愛著的,就行了吧。

    以前的自己,太自私,現在,該是他學著放手的時候了,也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圓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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