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冷妃 禁臠 第九十八章   天災
    秋季選秀的事還未平息,西北就傳來了地動的噩耗,實所謂天災人禍啊。

    西北的百姓流離失所,無處安家,一次又一次的余動,使得僅剩的一些牢固些的安家之所也潰於一旦。

    朝廷緊急調動救濟糧草,衣物,運往西北。

    舉國上下,無人不關心著災區,就連鄰國,都送來救濟災糧,一時間,天下一片和諧。

    然而此刻的金鑾殿中,大臣們卻微微抹著額上的汗,惶恐低頭不敢言語。

    龍椅上的天子,一襲描金龍袍,光華灼灼,更襯得他鳳目含悲,怒髮衝冠!

    「說,撥去西北的救濟糧,為何短斤缺兩的那麼嚴重?三十萬擔啊,三十萬擔怎麼到了最後竟成了二十萬了?姜卿,你說說,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偷老百姓的救命之糧?!」

    姜權抖索著身子,顫巍巍的跪下,音色蒼老,「皇上——臣實不知情啊,臣只負責將糧草送出城,其他,臣就無從得知了啊!」

    「你還有臉說?!身為掌管百姓生存大計的戶部一品大員,姜卿,你覺得你的職責就只有送到城外嗎?王卿,你說說看,這糧草是如何短缺的?」

    王之桓剛正不阿的看了看姜權,遂站了出來,無視那一幫對著他擠眉弄眼的大臣們,朗聲說道:「皇上聖明,據臣所知,在押運途中,一些土匪惡霸會搶去一些,除去此原因,最大的缺失原因就是地方官員自己的囤積!」

    「也許是有了靠山的緣故,他們有恃無恐,竟想拉攏悄悄前去查案的官員,甚至還對他們下毒手!」

    王之桓言畢,竟已哽咽,他的好兄弟竇言就這樣為了救災糧一事,拒絕拉攏而被毒死在西北一個小城的地牢裡,近日,冷皇著重讓他關注此事,今日有了結果,他才敢如此揚眉吐氣的站直了腰板說話!

    「皇上,請您給竇大人一個清白,他絕不是囤積糧食的罪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端木雄!」

    王之桓悲愴的指著原先的國爺端木雄,卻被身旁的一個武將陳穹給按住,端木靖看在眼裡,大手緊緊攀住龍椅上的雕花龍頭,霍的一下站起,手執一份密件就朝地上扔去!

    一旁的太監立刻撿了起來,逐字逐句的讀給一干大臣們:「速扣十萬,再將此毒拌於剩餘救濟糧中,切忌!」

    端木雄鎮定自若的看著端木靖,並不狡辯,令在場的一些同黨不免心急如焚。

    手輕挽著滾金袖邊,風華絕世的天子,眉間的那抹尊貴使得他的帝王氣質渾然天成,此時此刻,他只需一聲令下,那傲慢之人即人頭落地,但,他想看到更好看的戲碼!

    「皇叔,聽說您和緒皇的生母秦妃情投意合,暗度陳倉,不知您對這一說作何解釋啊?」

    清潤磁性的聲音緩緩地在金鑾殿中盤旋,無人不驚,無人不怒,如若真是如此,那麼倒戈向端木雄的大臣們,豈不是在為著偏血系的人在爭奪帝位?!

    端木雄的唇角抽搐著,半晌,他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年輕卻宏才偉略的男子,心底的恨愈加的濃,他實在是深得先皇的真諦,看似邪妄,實則狡猾多謀,真是個陰毒之人啊!

    「那是先皇的嬪妃,和我有何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哦——是嗎?那你和她有關係嗎?將秦氏帶上來!」

    深邃的鳳目定定的望著殿下依然傲慢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好!很好!

    那今日,他就一一給他將老底一起兜個底朝天,看他如何躊躇滿志的想顛覆他大興王朝!

    暗流湧動,卻見兩個宮女扶著一個如花美眷,慢慢來到金鑾殿,一陣抽氣聲逼迫的端木雄不得不回頭去看,這一看,他的魂魄就飛到九霄雲外。

    她,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為何現在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雖有些歲月的痕跡,但依然貌美如花……

    他不動聲色的站著,低垂著頭,彷彿那美眷與他根本無關聯,大仇未報,即使她活著,他也堅決不會認她的!

    即使自己每夜都在思念著她,即使這一刻,他依然想撲上去緊緊擁抱著她,但,緒兒的死,他絕對不會輕易饒了端木靖!

    中年美婦一進得殿中,便衝著大臣們巧笑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靖兒,你說帶我去見緒兒的呢,緒兒呢?我要見緒兒,我要見緒兒……」

    端木靖冷冷的望了一眼端木雄,慢慢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喚道:「秦妃娘娘,你可認得此人?」

    女子的眼睛順著他指的方向慢慢望去,眸中卻顯出異彩,她倏地站起身,迅速走至平靜的望著她的男子身邊,雙手猛的抓住他的朝服……

    「雄,你回來找我了嗎?你終於來找我了嗎?緒兒呢?我要我的緒兒,他還沒叫過你爹呢,雄,你都沒抱過他啊,他那麼小小的,那麼那麼小小的,就像一隻小貓……」

    端木雄呆滯的看著詞不達意的女子,臉色已鐵青,但他依然慢慢的作了個揖,沉聲道:「嫂妃請自重,我看您需要休息……」

    「不必了!她,本就瘋了!是被你那寶貝兒子給逼瘋的!」

    一聲喝,朝殿之上立刻鴉雀無聲了。

    鳳目橫掃過大殿中的每個人,端木靖才悠悠地說道:「一個男人,若動了不該動的色心,他就該為自己的不倫戀付出巨大的代價!愛上了自己的嫂妃,生下了孽子,卻妄想讓其子榮登帝位!」

    「孽子作惡多端,竟將其母囚至冷宮,慌稱其父已戰死沙場,其母悲痛,失去理智,整日瘋言瘋語,而孽子此時對其父卻慌稱其母亦死,讓他親手將其殉葬,造成假象。」

    「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孽子已亡,其父卻妄想顛覆大興王朝,是為其子報仇嗎?端木雄,我的皇叔,你暗扣救濟糧,組織幾十萬大軍暗藏於祁連山,意欲在救濟糧中摻毒,你到底意欲何為?!說!」

    一聲說,幾十個御前侍衛刷的一下,就從四面八方湧來,鉗制了拚命頑抗的端木雄,一旁的太監遂展開金黃帛布,尖細的嗓音開始迴盪在大殿中……

    奉天承運,冷皇詔曰:國爺端木雄與先皇嬪妃通姦,不顧百姓生計,私扣救濟糧十萬擔,並施毒於百姓救濟粥中,意圖造成更大的禍亂,妄圖顛覆大興王朝!按律斬,欽此!」

    秦氏再瘋,此時也聽出了什麼,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聖前,顫抖著唇,淒聲哀求著:「靖兒,不要殺他,求你了,不要殺他,緒兒呢,我的緒兒呢,快來救你父親啊……」

    女子嘶叫著撲向端木雄,試圖用自己的身子保護於他,誰知剛靠近他的身,就暈厥了過去,端木雄不得不伸手攬住她的身子……

    「唉——你真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你這又是何必?!」

    端木雄打橫抱起懷中的人兒,深情的眸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的臉,「端木靖,要殺便殺,緒兒死在你的手下,我今日已無力為他報仇雪恨,但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見龍椅上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端木雄悲愴的笑了起來,再開口,嗓音中已有了些哽咽:「今生我唯一愛過的人就是秦娥氏,不顧一切的做著一切使她快樂的事,你父皇眼中只有你的母妃,根本無心顧及她,我心痛,我恨,為何帝王總是如此薄情?!」

    「所以我發誓此生,我絕不稱帝!我的緒兒為了帝王夢,被你所害,作為父親,我怎可能不報仇雪恥?!」

    「但——她是無辜的!我可以自刎,但求你保她一命,好生服侍,那些糧草和將士一併歸你,如何?」

    鳳目中隱約有了一些淚意,但轉瞬,就隱去了,「黃將軍,帶人前去祁連山,將糧草和軍隊帶回,皇叔,我希望你遵守諾言,好生對秦妃娘娘,她已經瘋了,但依然認得你,你該知福!為了你的專情,我放你一條生路,所以不要妄想捲土重來,否則,你和她都不會有好結果!來人,將端木雄和秦氏發配至通州,一生不得回京城!」

    「王卿,明日隨我去西北慰藉百姓,司臣弟監國,眾卿散了吧!」

     說完一甩黃袍,就站了起來,宦官長長地一聲退朝,一幫大臣就緩緩走至殿外,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黃威迅速從他們身邊走過,今日本是他和小魚見面的日子,可是現在,為了收復賊軍,只能改日,想起那個小人兒的嬌羞,他就心跳加速。

    只是那小人兒還是很惦記死去的雲妃,有時難免哀傷,為他們的約見徒增一絲悲傷,但也更讓他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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