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開心,讓他唇角微翹,眸色瀲灩,朝著香兒和外面的人一揮手,他溫聲說道:「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
香兒抬起頭來,心頭掠過欣喜,看來這兩個冤家今晚就會和好,這時候不撤更待何時?!
走進內室,殘陽的餘暉映照在躺在太妃椅上的人兒的凝脂容顏上,慕容玨的心一片柔軟,有如斯美人每日相伴左右,即使和那個邪肆的人鬧翻又怎樣?!
更何況,她早已失憶,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和人!
看來,那個老巫師最後給的那包藥,對她的記憶是有著損害的!
猶記得,她十日後醒來時,眼神清透,純白,彷彿不摻一絲雜質,第一句話,竟然說的是:你是誰?我在哪兒?
那一刻,他真的傻了!
曾經的她是那麼的聰慧狡黠,這段時日,卻總是如那三歲孩童般癡纏著他!
曾經對他敬而遠之的她,現下卻總是對他含情脈脈,說著一些黏人的情話!
這些,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他傾心愛著的袖兒,現在每晚抱著他,主動送上香吻,極盡挑逗!
可是,他不能!
只因她早已身懷有孕,在昏迷時,大夫就診出已一月有餘,不能經受房事,否則孩子和大人均有危險!
輕柔的撫弄著她的髮絲,慕容玨的身心彷彿都被眼前的人兒吸了去,「傾城,那日是我該死,景妃在我茶水裡放了媚藥,我……對不起,原諒我好嗎?這些絲線都是下午去買的嗎?真好看,是給我們孩兒做什麼衣服的?」
蘭傾城忽的一翻身,直直的面朝著他,幽幽開口,疑惑的眸色讓慕容玨心口漏跳一拍:「我——真的叫蘭傾城?」
「呵,怎麼會問如此傻的問題?」
「既然我是一品大員的女兒,為何他們卻從不來看我?」
慕容玨一愣,心知是午後那一場相認惹的禍,立刻作沉痛狀:「傾城,你父親因徇私舞弊,被我父皇貶到陶舟,舉家遷至,而你因是我的太子妃而免受牽連,小傻瓜,現在知道了嗎?」
蘭傾城瞇著水眸,冥思苦想,怎麼也沒有這些事情的印象,不禁急的拍起自己的頭,「我為何會失憶,為何,玨,我到底出了何事啊?」
慕容玨心下一陣慌亂,心尖上泛起疼痛,這樣狂躁的她讓他心緒莫名,不管知情不知情,隱瞞了事實真相,就是他的錯!
可是,他真想就這樣一錯再錯,一輩子就這樣錯下去啊——
「你受了刺激,準備割腕,而後昏睡數日,醒來一切就不同了……」
說完,捋起她的袖口,那一處疤痕早已隱隱約約,雪白的柔夷讓慕容玨心神大動。
輕輕抱起她,再輕輕放至檀木大床上,他的唇就急切的覆上了那櫻唇,輾轉吮吸,他便欺上了她的雪白脖頸,馨香襲來,慕容玨猛的支起了身!
「我真想要了你……」
蘭傾城懵懵懂懂的任他予取予留,跟隨著他的動作,也慢慢的回應著他,但心中的疑惑總是讓她難以集中注意力!
當初剛醒來時,吻他,是因為想證實自己的感覺!
那時,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經過兩個月的耳磨斯鬢,為何自己的心依然沒有激越的感覺,沒有那種想要溺斃的感覺?
就在這一刻,當他深情的吻著自己時,當他充滿著愛意的眼睛緊緊鎖著自己時,難道自己不應該有一些共鳴嗎?
天,為何那些感覺統統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沒有表現在自己的身體上!
慕容玨趴在枕邊大口的喘著氣,而後慢慢起身,穿戴整齊,才坐了下來。
床上的蘭傾城依然一副疑惑的樣子,令慕容玨著實不放心,「有何事明晚我再過來看你,到時,你再和我述說,好嗎?」
「你去哪裡?去逸妃那兒嗎?」
慕容玨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說道:「我還敢啊,就一次,就管我一個月禁閉,我再也不想一個月都見不到你一面了!」
「大煙國是哪兒?」
慕容玨的笑意一下子就凝住了,她難道回憶起什麼了?思緒怎麼會轉這麼快?
「大煙國現在已滅亡了!本來是我國東面的一個大國,被大煙國的二王爺端木靖顛覆,現在叫大興王朝,年號大興元年。」
「端木靖?」
「嗯,現在可不能亂稱呼他端木靖了,現在他叫冷皇!」
「為何?他不是應該和你一樣,叫靖皇嗎?」
慕容玨看她聽到端木靖的名字毫無反應,心下便放了下來,輕輕一笑,他慢慢說道:「其實他奪政的過程堪稱神奇,一夜之間,皇宮內外,屍橫遍野,第二日,他便坐上金鑾殿,一身玄黑龍袍上身,對天下昭告,他就是冷皇!」
一時間,二人皆陷於對那神奇之人的想像之中。
蘭傾城的腦海裡出現的冷皇,高大威猛,滿臉絡腮鬍,堪稱大力士!
而慕容玨則完全相反!
那個邪肆的人,無數次的飛鴿傳書,要求過來看他心愛之人的墓穴,可只有自己知道,哪裡有墓穴?!
可是,明日,他就要硬性前來,不得已,他只有連夜趕工修築!
唉,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可是身邊之人到時候藏在哪裡呢?
一不小心,她竟在幾里外的地方忙了個隱蔽牆,可以隨時進出皇宮!
萬一,被那個人發現,豈不是前功盡棄?!
唉——真是個令人擔憂的小傻瓜啊!
因為聊得晚了,慕容玨的晚膳也一併在蘭閣用了,蘭傾城這時倒顯得興奮莫名,扯著他的衣袖,非要拉著他上房去看星星。
月色稍暗,星星也就亮滿了夜空,靠在慕容玨的肩頭,蘭傾城半晌不做聲,不一會竟咯咯的笑了出來。
「怎麼了,小傻瓜,這麼開心?」
「嗯,當然了,我感覺你不像我夫君!」
慕容玨一笑,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問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那你說我像你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