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飛,你別自以為是,這裡可不是你的家,你只是Angel的爹地而已。」安安惱羞成怒的道,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在咆哮,她不想讓家人再誤會什麼。
「你現在是病人,醫生一會兒就會過來為你複查,你乖乖的躺在床上,我先下去看看,一會兒再上來照顧你。」廖振飛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朵裡,他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令安安感覺很不安,總覺得他是居心叵測。
「你到底想做什麼,廖振飛?」安安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臉皮居然這麼厚,還會耍賴裝傻這一招,實在是與他的形象與身份不符。
「你真的想知道?以後就會知道了……」廖振飛故意的賣了個關子,神秘的莞爾一笑,再次替她蓋好了被子才離開。
安安無奈的望著他的背影,她實在是猜不透這個男人要幹什麼,千萬不要刺激到老爸也是,不行,不行,她不能任由著他去,她必須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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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折騰了好長時間,身上剛換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她才倚靠著樓梯扶手艱難的下了樓,臉色一片蒼白。
才走到樓梯玄關處,她便聽見了爽朗的笑聲,除了Angel和廖振飛的笑聲,裡面還夾雜著左父的笑聲,實在是令她很意外,整個人呆愣住了。
下一刻,廖振飛便發現了她,整張臉頓時黑沉了下來:「你怎麼下來了?讓你躺上床上好好休息,一會兒醫生就到了……」
安安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被騰空抱起,廖振飛似乎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此刻,安安在他的眼底看見的只有不悅,不知為何,心底竟湧上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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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三天的休養,安安的身體好多了,廖振飛蠻橫不講理的賴在她這裡住了三天,雖然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終究是感覺有些異樣。
光著腳丫,坐在落地窗前,安安凝望著窗外的夜幕,黑暗中,那座七彩狗屋格外的醒目,不知道那些彩色木板到底是什麼顏料制的,在黑夜裡竟也能散發著七彩光芒。
「安,穿上拖鞋,生病剛好,地上太涼了。」廖振飛溫柔的執起地上的拖鞋,走到她的身前,彎下腰小心翼翼的為她穿到腳上,動作格外的輕柔,就好像她是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打碎了似的。
安安的眼睛依舊凝望著夜幕,對他的動作沒有半點的配合,卻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著他為她套上拖鞋。
廖振飛從身後自然的用手環上她的肩膀,將她緊緊的環在自己的胸前,輕俯下頭,鼻尖和性感的薄唇在她的髮際耳鬢廝磨起來,他渴望她太久了,一直以來,狠狠的壓抑著心頭的慾望,那種快要爆掉的感覺,他實在無法忍受了。
安安細嫩的柔荑,只是輕輕的一下,便推開了他,清冷的聲音從她喉嚨裡逸出:「廖振飛,你到底準備在這裡賴到什麼時候?你的家……在隔壁。」
「安,不是說好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沙啞的聲音裡透著渴求,安安透地落地窗的反射,清楚的看見男人眼底燃燒的慾望,令她不由的害怕起來。
她想起了那一夜,失去孩子的那個晚上……
「不要碰我……」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安安條件反射的一下子跳開了,眼底帶著恐懼和哀求,當廖振飛的眸觸到這雙透著霧氣的眸子時,心一下子跌至谷底。
她沒有辦法這麼快從陰影裡走出來,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必須要給她時間,他要慢慢的再度走近她的心。
「我不會碰你的,放心吧,我會給你時間……」性感的薄唇一勾,裡面參雜著不曾對別人流露過的柔情和寵溺,低沉的嗓音因為近日來的疲憊略顯沙啞,卻依然有著可以蠱惑人心的魔力。
安安聽著廖振飛的聲音,看了看他的俊容,雙眸不自然的轉向另一邊靜靜垂落的紗簾,縷空的花紋少了風的韻動,似乎也失去了靈魂,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你回去……」安安沒有再多看他一眼,淡漠的聲音從喉嚨裡逸出,和他在一起,她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危險氣息,令她坐立難安。
「好,我走。」廖振飛輕閉上眼睛低喃著,聲音沙啞的令人的心都糾結在了一起,如今她的漠然,令他心底那絕望的黑洞越裂越大,這種絕望和恐懼超越了以往。
他修長的手指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紅色的液體從皮膚裡滲出,他似乎沒有感覺到半絲疼痛,腳步如同灌了鉛似的,每一步都顯得極其緩慢,極其艱難。
安安一直靜靜的站立於落地窗前,直至從玻璃的倒影裡,看見那道身影消失在大門處,她才緩緩的回過頭來,視線卻被地板上的殷紅吸引了過去,那紅的刺目的血滴,在白色的地毯上顯得格外的醒目。
「振飛……」她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不知為何心絞絞的一陣疼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即便是心裡還有愛,又能如何,正是因為愛得深,所以恨得也徹骨,她無法原諒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亦無法原諒廖家雙親帶給她的傷害,那些傷痛都是無法彌補的,無論他們再做什麼,逝去的已經逝去,無法再回來了!
「安安,睡了嗎?」外面傳來左父蒼老的聲音,安安趕緊的轉過身,用手背慌張的抹去臉頰上的淚滴,可是紅紅的眼圈,和那斑斑淚痕,依然無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