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廖振飛,他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像卡在了喉嚨處似的,似乎要說出來,都顯得異常的艱難,彷彿要耗盡他全身的氣力。
曾經,這個女人是那樣的愛他,誓言猶在,字字都是真心,字字都是血淚。
曾經,他們之間的眸光不經意觸碰間,便會有一種甜膩的不想再分開的感覺,他後來才明白,那就是愛,他早就愛上了她!
可是,他卻令她對他失望至了極點,整顆心冰寒至極,帶著滿身的傷痛毅然轉身……
這一切都怪他自己,是他令她離開越來越遠,逐漸快要消失的讓他抓不住背影……
是他和他的家人,傷害了她想要捍衛的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部分——親情。
因為他的父母,她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面,因為他,那個孕育在她腹中的小生命,悄然的離去……
廖振飛全身猶如撕裂般的痛楚,他修長的手指忍不住的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她的臉頰,可是……卻在還未臨近時,就看到那雙如水的眸子,帶著帶抗拒的看著他。
廖振飛無奈的輕聲歎息,伸出的手忍不住再度朝前一些,可是,他亦向前,卻能明顯的感覺她的後退--
那冰涼的嬌軀幾乎至了角落,那雙眸子依然如夜空般清冷,撒滿了孤寂,她彷彿看不到、聽不到、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只是在躲避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靈魂已經退縮到他所不能及的地方,令廖振飛的心再一次縮緊至一團,胃也痛了起來。
時間就好像這個靜止了,倆人再度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安安的眼睛先是凝視著他的,可漸漸便下垂下眼斂,眼底的秘密,隱藏到了極其隱秘的地方,讓他無法觸及,無法知曉--
她不想再被傷害,不想再接觸那折磨人的愛情,她也不想再加深仇恨,她很累了,沒有力氣再令自己陷入絕望……
廖振飛猛的再度向前,大手一伸,不顧她的驚恐和反對,緊緊的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渾身無力的安安根本無法反抗,她聽見上方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安,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那聲音彷彿帶著致命的蠱惑,安安用盡全身的力量掙扎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掙扎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要逃脫這個溫暖的懷抱,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再次淪陷……
廖振飛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將自己的生氣灌輸進她的體內,她的身體實在是太過於單薄,纖瘦的令他疼惜。
他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乞求的痛楚,她是他第一個低聲下氣懇求的人:「安,我錯了,原諒我!我不能沒有你……」
不知道為什麼,他聲音裡的痛楚,竟然令安安無法動彈,她不再掙扎,就任由著他緊緊的摟抱著自己,一動也不動的……
察覺到懷中的女人沒有再反抗,廖振飛一時竟忘記了呼吸,下一刻,眸底冉冉升起一絲光亮,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至少現在,她不再拒絕他的碰觸了,不是嗎?
只是這樣一瞬間的改變,竟讓這個王者般的男人,猶如得到了全世界般的開心。
這一夜,廖振飛就這樣摟著安安嬌小的身軀,不願意鬆開分毫,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溫暖,漸漸的溫暖的安安冰冷的身體。
不知是什麼時候,兩個人竟然都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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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陽光灑到輕紗網眼的窗簾上,窗簾上的花紋襯映著金色的光芒,在白色的地毯上投影下朵朵花斑,看上去甚是好看。
微風拂過,輕紗飄舞著,白色地毯上的花斑也同樣的舞蹈起來。
廖振飛狹長的雙眸緩緩的睜開,感覺手臂有些酸麻,他這才發現自己同樣的姿勢竟然睡了一夜,脖子似乎也有些扭到了,不由的蹙了蹙眉心。
「媽咪,媽咪……」Angel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廖振飛懷裡的女人似乎也不安的動了動。
左安安睡意惺忪的睜開眼睛,依舊感覺全身無力,昨夜有藥效過去了,她的體溫貌似又升上來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還躺在某男的懷抱裡,不由的暗暗懊惱。
「來了,寶貝。」廖振飛極其自然的輕緩的將胳膊從她的身下抽離,朝著臥室大門的方向走去,安安無力阻止,也懶得再去管他。
「爹地,你怎麼在這裡?」Angel先是一怔,接著便俏皮的衝著廖振飛眨了眨眼睛,壓低嗓音道:「爹地,你是想趁著媽咪生病的時候照顧她,讓她原諒你,對不對?」
「寶貝真聰明,都讓你猜到了。」廖振飛同樣對著女兒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輕笑道。
「叮咚,叮咚」樓下傳來門鈴的響聲,Angel嗖的一聲便竄到了窗口朝外眺望,下一刻,她驚詫的聲音大聲道:「媽咪,外公來了,還有舅舅和舅媽。」
躺在床上的左安安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亦張得大大的,她怎麼也沒有料到,爸怎麼會突然來了,不是說好了過兩天她去接他老人家嗎?
廖振飛的眼底似乎也閃過一絲驚詫,可下一刻便恢復了自然的神色。
「廖振飛,你快點走,別讓我爸看見你。」左安安有氣無力的輕言道。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秘書了,今天在家裡辦公。」廖振飛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眼睛一邊透過窗口朝外睨去,他已經看見月嫂給他們開了門,一行人正朝裡面來了。
「Angel,你先下去招呼客人,爹地一會兒就下來。」廖振飛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