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曹旻琴嬌嗔道,繼而轉向左安安的方向繼續道:左小姐,我看表哥是想和你單獨約會呢,覺得我和振飛在這裡礙眼了。
左安安感覺尷尬極了,她吱吱唔唔的道:你們真是……太喜歡開玩笑了,我確實也該回去了。
緊接著,安安便在包包裡掏著什麼,今天是她請李醫生吃飯的,所以她得買單。
突然,一隻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安,今天就讓廖總請客吧!
左安安詫異的抬起頭,此話正是李荀立說的,安安頓時愣住了,不知到底該不該繼續拿錢包出來,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手還在李荀立的大掌之中。
當她的眸子碰觸到廖振飛的眼睛時,那兩道犀利的光,如若兩柄利刃,直直的盯著他們相觸的手,左安安突然回過神來,緊張的從李荀立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慌張的道:那就謝謝廖總了,李醫生,我……我得先回去了。
安安,我送你。李荀立就像完全沒有看出安安的慌亂似的,依然冷靜淡定的道。
不,不用了。安安客氣的回絕了,她不想事情越弄越麻煩。
必須的,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哪有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家的道理。李荀立輕笑道,然後旁若無人的攬上左安安的肩頭,半推半就的離開了。
左安安感覺自己這一下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她對李醫生雖然有好感,但也不至於是男女之情的那一種。
安安忍不住的再次回過頭,廖振飛一臉平靜淡然的模樣,輕啜了一口咖啡,從他的表情,左安安實在是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否會因此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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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荀立駕著黑色商務車,緩緩的停靠於安安家門口的路邊。
謝謝你,李醫生。
叫我荀立,我不是也叫你安安了嗎?總是李醫生、李醫生的叫,讓人感覺著太生疏。李荀立淡然平靜的道,此刻他又恢復了一慣的溫文濡雅,與方才和廖振飛見面時的爭鋒相對,簡直是判若兩人。
呃……荀立。安安想了想,覺得這樣叫也並無大礙。
安安,我要追求你。
左安安頓時傻了眼,剛才她一直以為,李荀立講的那些,都只是氣話,雖然她不知道他和廖振飛之間有什麼過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不喜歡廖振飛這個人。
荀立,我想……你太衝動了,我們根本就不瞭解,而且……我們也不適合。安安潤了潤喉嚨,不自然的舔了舔下唇,低聲說道。
不,我一點兒也不衝動,你不要以為我是和廖振飛鬥氣,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你們之間也絕對不是那麼簡單。李荀立理性的說道。
左安安一時無語,看來李荀立也看出來了些端倪,既然如此,那曹旻琴豈不是也看出來了,那她盛情的邀請自己去參加他們的訂婚禮,就是故意的……
安安,我和廖振飛不一樣,如果我認定一個女人,我會好好的愛她,呵護她,絕對不會三心二意。李荀立乾脆側過身體來,面對著左安安,望著她的臉,認真的說道。
安安,很多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和廖振飛之間有過結。其實,我和他之間的過結,也是因為一個女人。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叫喬安娜,我很愛她,我也以為……她很愛我,只到有一天,我發現她欺騙我,偷偷的和其它男人去酒店,而那個男人就是廖振飛。說到這裡,左安安發現,李荀立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悲淒,似乎那過往的傷痛依然令他心悸。
荀立,你……不用對我說這些。安安低垂下眼斂,她不想輕易的聽一個男人訴說衷腸,更害怕自己會負下情債。
安安,我們都是成年人,做為一個男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不是一時衝動,也絕不是想和誰賭氣。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對不起,我……我現在腦子裡有點亂,我想回家早點休息。
安安的感覺確實如此,腦子裡亂轟轟的,才短短一頓飯的功夫,怎麼感覺人生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怎麼會無端端的就捲入了他們上流社會男人的棋局裡。
她不要做一顆棋子,不論他是真心,或是假意,她也不想摻和進去。
廖振飛要訂婚了?想想心竟然會痛,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好吧,明天我給你電話。李荀立顯得有些執著。
就在安安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李荀立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安安,你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娶我表妹,絕不是因為愛,他也不會愛你,因為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
安安的身體僵了一僵,她沒有回頭,被李荀立將話點破了,她也感覺有些難為情,看來李醫生已經完全猜到了她和廖振飛的事情。
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自己的位置。
說完這句,安安頭便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李荀立一人,他依然大大的亮著車燈,為安安照射著前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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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剛走進家門,左母便迎上前來:安安,你一個人回來的?
李醫生送我回來的。安安報以母親一記無力的微笑。
怎麼不請人進屋坐坐,你這孩子,真是沒禮貌。左母似乎有些不太滿意,接著又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仔細的凝望著安安的臉道:怎麼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沒什麼,吃的太飽了,沒力氣動了。安安打趣的笑道,不想讓媽媽擔心。
這孩子……左母也笑了。
正在這時,安安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見上面的號碼,安安半響都不想接。
怎麼不接電話?左母疑惑的道,一邊望向安安的手機。
公司同事打來的,我怕……催我回去。安安一臉平靜的扯了謊。
說不定有要緊的事呢,快接。左安不高興的白了安安一眼,然後便進廚房忙和去了。
安安一邊摁下接聽鍵,一邊朝陽台的方向走去。
廖先生……
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們在幹什麼?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充滿著怒不可遏霸氣。
我在家……
馬上到門口等著,我兩分鐘就到……他就好像是個不可一世的君主似的,對她發號施令。
安安愣了一愣,兩分鐘?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斷線了。
下一刻,她才算反應過來:媽,公司真的急事兒,我得先走了。
什麼?這麼急?今天晚上都不在家裡呆了?左母慌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你爸還沒回來呢,你看看這……這怎麼就這麼急呢!
媽,您就別操心了,公司的事情就是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可以回來的。
安安,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想和你爸回鄉下去住……左母又提起了那事,這女兒一說要走,她突然感覺自己還有一肚子的話都沒說呢。
媽,我們在電話裡說吧,啊!安安給了媽媽一記安心的眼神,便匆匆忙忙的朝外奔去,她不確定,自己若是超過了兩分鐘的期限,那個男人會不會衝上來。
好……好吧!左母又急道:安安,天色都這麼晚了,你等等,媽陪你一起出去攔車。
不用了,媽,我同事來接我。安安又一次撒謊了,飛快的跑了出去。
同事?這麼好……左母疑惑的眸子望著女兒的背影,想來想去,她怎麼感覺總是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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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黑色的加長林肯早已在外面等候,左安安不由感到詫異,他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而且……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家?
下一刻,廖振飛伸出長臂,猛的一個大力,左安安幾乎是甩到了他的面前。
左安安暗暗申吟了一聲,秀眉痛苦的皺在一起,手指向從廖振飛的掌心中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