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飛如此主動的對女人搭訕,曹旻琴還是頭一次見到,心裡不禁敲響了警鐘,甚至有些暗暗的開始後悔起來,她恨自己幹嘛要在這張桌上一起用餐。
廖振飛何時為一個女人表示關注?
所以,曹旻琴認為左安安是特別的,她心裡暗暗琢磨著,一定要仔細的調查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一會兒和表哥一起吃飯,而且還認識振飛,想必是大有來頭,但是……自己怎麼就從來沒在任何交際場合見到過她呢?
從見到廖振飛的第一眼起,曹旻琴就暗戀著他,他是她婚姻的遐想對象。
現在,這個遐想即將就要變成現實了,她可不能出什麼差池!
望著廖振飛慵懶又冷傲的霸氣神情,曹旻琴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醉神迷。
表哥,怎麼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美女!曹旻琴故意對著李荀立笑言道,帶著幾分試探,她是想探探這個女人的底細。
曹旻琴想著,表哥也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很少見他和女孩子一起進餐,想必兩人之間也應該是有些淵源的。
左安安,我病人的女兒。李荀立簡明扼要的道。
哦?這樣也可以發展?表哥,還真有你的。曹旻琴假意打趣的笑言道,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其餘三人的臉色。
振飛,你和這位左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曹旻琴故意裝作不經意的,笑吟吟望著廖振飛。
她能夠感覺到這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單單就憑廖振飛看那個叫左安安的女人的眼神,她就能夠判斷得出來,他在意眼前的這個女人。
真的想知道嗎?或許這個答案,不是你們想聽到的。廖振飛意味深長的啜了一口咖啡,半瞇著眼,緩緩的低沉道。
左安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不能確定這個男人會不會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畢竟他那樣的人,什麼事情都是做得出來的。
如果他一旦說出來,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見李醫生,而且,不僅僅是她,恐怕爸媽的老臉也要被丟盡了。
呵呵……,表哥,你別介意,振飛最喜歡開玩笑了。曹旻琴當然也不是傻瓜,有些話點到為止,她也不希望再圍繞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開玩笑。廖振飛冷冷的道,繼而望著左安安,深幽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唇角的嘲弄漸漸變成一抹冰冷。
左安安輕咬住嘴唇,喉嚨火辣辣的,握著玻璃杯的手指漸漸冰冷,心裡就像被無數根針用力的刺著,疼痛卻不見血。
曹旻琴撲哧的笑了一下,沒想到廖振飛會這麼直接。
啊——曹旻琴故意拉長尾音,然後繼續笑吟吟且虛偽的說:振飛,你不要嚇壞了人家左小姐,不然,我表哥可要心疼了。
哦?是嗎?廖振飛漫不經心的緩緩開口,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左安安幾乎要將手裡的被子捏碎,他總是這樣嗎?令她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似的。
如果可以,這一刻左安安真的很想將這杯茶水,毫不保留的潑向廖振飛那刀雕般深刻的俊容。
我是喜歡左小姐,男未婚,女未嫁,我也有追求她的權力,不是嗎?李荀立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令左安安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抬頭望向他的方向。
天啊!這是開的什麼國際玩笑?李醫生喜歡她?這簡直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不知道為什麼,左安安感覺他不像是開玩笑,甚至有一種肅然的成份,令她的心不由一顫。
那你儘管放馬去追求試試看?廖振飛似笑非笑的眸子,嘴角微微向上扯,帶著幾分冷魅,看不出認真還是玩笑。
話音落下的同時,廖振飛明顯的感覺到了,李荀立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硬,雖然兩人之間,尚有幾公分的距離。
由於兩個男人的沉默,令週遭的空氣中陷入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
謝謝廖總提點,我會盡力而為的。李荀立舉止優雅的緩緩站起身來:我去一趟洗手間。
左安安感覺李荀立的舉止的些異常,總感覺他和廖振飛之間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再想想,他們都是從美國留學歸來的,想必兩人之間真的有故事……
廖振飛聞言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仍舊冰冷。
李荀立一離開,緊張的氣息瞬間解除。
左安安嘴角苦笑了一下,她覺得她就像是一件物品一樣,任廖振飛隨意丟弄,他竟然鼓勵李醫生來追求自己,雖然言語聽起來有些怪異,可聽在耳朵裡依然令人很不舒服。
難道也是做他情人的福利?
左安安歎了口氣,卻在唇邊止住。
她想,自己應該保持淡定,至少不能掃了大家吃飯的興致吧。
而侍者此時正好端著牛排上來,擺放在廖振飛和曹旻琴的面前。
餘光瞥向左安安略微有些拘謹的神情,廖振飛眼底浮現一絲趣味。
此刻,左安安是食不知味,只是機械化的往嘴裡遞著食物。
振飛,我的生日在下個月,到時候……身為未婚夫的你,是不是應該為我舉行一場盛大的生日PARTY?曹旻琴一雙媚眼望向廖振飛,愛慕之情再次泉湧而出。
未婚夫?左安安不知怎麼的,竟然嗆到了,她連忙端起旁邊的水,飲了一大口。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異樣,曹旻琴故意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道:左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沒……沒事,只是嗆到了,不礙事的。左安安極其不自然的應道。
對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表哥的朋友,剛剛表哥也說了,他喜歡你。那我和振飛的訂婚宴,你一定要和表哥一起來呀!曹旻琴假意熱情的邀請道,這樣好的機會,她怎麼能不把握呢。
謝謝你的邀請,只是……我恐怕沒有時間。左安安的眼神遊離的走動著,此刻她真的有一種受罪的感覺,只想快點離開這兒。
早知道包下這間餐廳的是他,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賴在這兒不走了。
表妹的訂婚宴,我們當然要來了。安安,你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吧!李荀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過來了,他輕啜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的應道。
那好,到時候我可就恭候左小姐賞光了!曹旻琴一聽,美眸裡立即盈滿笑意,帶著幾分狡黠的望著左安安。
左安安餘光看了一眼曹旻琴,又垂下眸,繼續專心對付面前的牛排。
廖振飛也同樣用月光瞥向左安安,在看到她一副則安之的模樣,眼底有一絲不悅。
左小姐,菜品不合胃口嗎?廖振飛看了一眼已經放下餐具的左安安,若有所指的問道。
沒,很美味,不過,已經飽了。左安安對著廖振飛不自然的笑了笑,連忙收回了目光,顯得有些慌張。
左安安有些說不上來廖振飛帶給她的感覺,他是一個如子夜般難以猜測的男人,時而邪魅不堪,時而沉默不語,時而狂狷不羈,時而冷若冰霜。
感覺上是寂寞清冷的一個人,可是有時卻又讓她感覺到異常的溫和,沒有絲毫的距離感。
清冷跟溫和這兩種氣息,絲絲如籐蔓的糾纏在一起,竟讓她感覺有種不知所措的糾結情緒。
這家的牛排很出名,平常預定都不一定會有位置呢。李荀立突然笑著說,目光未離開左安安半毫。
雖然我對牛排沒有什麼研究,不過確實很好吃。左安安同意李荀立的觀點,柔聲附和道。
她在面對李荀立的時候,沒有像面對廖振飛時候那般侷促不安。
廖振飛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太過危險,總是讓她忍不住想要退縮逃離。
相談甚歡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廖振飛,黑眸已經陰霾到極點。
既然吃飽了,那我們也該先行告辭了,就不妨礙廖總和旻琴談情說愛了,他們的喜事就要近了,我們也該給他們留些私人空間不是?李荀立這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廖振飛聽的。
廖振飛的臉色此刻就更難看了,一旁的曹旻琴當然看出了些端倪,此刻她也巴不得左安安快些離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