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我想要你……給我……」
君墨顏難忍的含住她的耳垂呢喃,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同樣火熱的皮膚上,手已不老實的解開她的衣帶,探了進去……
「嗯……」
他的愛撫,讓子夜不由自主的溢出一聲低吟。
得到了子夜的回應,君墨顏隨之振奮,得到了前進的動力一般,一雙大手,更加放肆的在子夜細緻的皮膚上遊走。
此時子夜的大腦一陣空白,甚至都快差點忘記了今晚要去幹什麼。
一道道酥麻的電流自脊背劃過,已經情不自禁的沉迷在君墨顏的攻勢裡。
說她濫情也好,不自愛也好,可是這個男人,她就是沒辦法拒絕。
畢竟,她已經愛他愛了近七年。
她一直就打算有一天可以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他,這是她第一眼見到他就建立的理想。
可是記得以前,就算她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都不屑要。
此時君墨顏的身子已經處在爆發狀態,滿眼潮紅的睨著身下的人兒,細碎的吻至她的脖頸滑下。
尋到了那一抹櫻紅,克制不住的張口含住,吸~吮~啃~咬。
「墨顏……」
陌生的感覺席捲了全身,子夜有點恐懼,又有點期待,不禁叫出了他的名字,身子卻不安的擺動起來。
「乖……跟著我,會讓你享受的!」
君墨顏說話的同時,卻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是酒勁太大了嗎?
這個時候竟然開始睏倦起來!
而他的話卻像是可以讓人安心的咒語,子夜的身子再次癱軟了下來,任他在她的身體上作為,也不去反抗。
直到……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隨後趴在了她的身上,子夜這才睜開眼,所有的理智瞬間回歸。
糟了,她怎麼能這樣就迷失了自我?
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去輕輕的拍了拍君墨顏的臉。
見他已經沉沉的昏睡過去,子夜便幫他翻了一個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懾手懾腳的溜了出去。
***
地牢。
一個黑影衝進了君墨殤的牢房,拿出從獄卒身上摸出來的鑰匙,幾下打開了鐵鏈式的大鎖。
「快跟我走!」
君墨殤狐疑的看向來人,雖然只是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但還是認出了他是緋然。
「緋然?怎麼是你?」
「別說話了,快跟我走,林黛兒已經在宮外的後山等你了。」
緋然不由分說的就架起了君墨殤,很快就大步離開了地牢,陰濕的地牢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君墨殤也沒有多想,知道緋然不會做什麼事情來害他,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個階下囚,誰又會浪費那個精力去謀害他。
繞過了換班巡邏的侍衛,兩個人順著以前子夜經常用來逃出宮的那條小道,直接出了偏僻的西宮門,與之相連的是雜草叢生的後山。
果然見子夜和林黛兒已經焦急的等在那裡,身旁還有一輛簡樸的馬車。
「丫頭,我就知道是你。」
君墨殤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對林黛兒,而是對子夜說的。
策劃逃跑,除了她還能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雖然就算沒有別人的幫忙,他也可以逃出去,可是總是考慮到如果萬一失敗,會不會又給林黛兒添上一道傷疤。
他不敢去冒這個險,他這輩子已經欠她太多了,所以甘願在那地牢裡住了三年,日日夜夜的承受相思之苦。
「哎呀!別廢話了!你們兩個趕快上車,現在君墨顏睡得很死,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查到你們兩個逃走的事,就算發現時你們也已經走遠了,但也保不準他什麼時候醒來就糟了,所以你們快點走!有什麼話路上說!」
「可是子夜!我想帶焱兒一起走。」
林黛兒乞求式的拉住了子夜的手,眸子裡泛出了水霧。
「對!不能把焱兒一個人扔在這裡。」
「我知道你們兩個的心情,可是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們這次出去肯定要過一段顛簸的日子,你們捨得讓焱兒跟你們一起去受苦嗎?還不如讓他在皇宮長大,等以後再有機會的時候,我一定再幫你們一家團圓的。」
子夜已經快急的跳腳,生怕這時候衝出來一堆人把他們圍住,到時候可就一個也別想跑了。
「子夜說得有道理,把焱兒留在皇宮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們趕快上車吧,別耽誤時間了。」緋然也上前一步急急說道。
兩個人終於被趕上了車,子夜從後面牆角的土堆裡,翻出了一個大布袋子交給他們。
「裡面有乾糧、銀兩、還有乾淨的衣裳,你們走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子夜!謝謝你!」
林黛兒伸出手來,含淚很子夜告別,隨後又覆上來一隻大手,君墨殤的。
「別謝了!好肉麻的!不過要是有了落腳地一定要想辦法告訴我,我會帶焱兒去看你們的,你們一定要過得幸福才行。」
「會的!」
「小幼齒,其實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是什麼?你快點說啊!」
這麼緊張的時刻又弄出什麼秘密,怎麼早不說啊?子夜急著瞪了君墨殤一眼,就聽君墨殤湊到了她耳邊說。
「其實我喜歡你,就是比黛兒差了那麼一點點,要是你哪天寂寞了就來找我,我收你當小妾。」
君墨殤笑嘻嘻的說完這句話就駕馬離開了,他可不想承受某人的狂風暴雨。
果然,子夜在後面對著已經走開的馬車,在空中一頓拳打腳踢。
「你個老不死的君墨殤,快點滾吧你!」
「他跟你說了什麼?」緋然上前好奇的問。
「沒什麼!他說他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
子夜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掐著腰氣呼呼的道。
緋然拿下面罩,滿眼黑線的斜眼看著她,難道發燒這種事也算秘密嗎?
「子夜,你這就要走了?」
子夜往回走時,緋然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
「嗯!大功告成!已經把他們送走了,我也要趕快回去,不然君墨顏若是醒來會起疑心的。」
「可是……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緋然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子夜心裡大叫不好,他該不會是要說……
千萬不要!千萬別說出來啊!
緋然,我還不知道要拿什麼樣的感情來面對你,先不要逼我好嗎?
「今天很晚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
子夜閃爍其詞的想要躲避問題。
「不行!我一定要今天說。」緋然看著子夜的眼睛,滿眼的堅定。
「我求你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讓我回去好嗎?」
子夜要哭了。〒_〒
這時就見緋然突然捧起了子夜的臉頰,在她眉間那顆月牙上印下一吻。
真摯而迷戀的眼掃視著……這張令他心醉的五官,好看的唇微微彎起。
「晚安!這就是我要說的。」
說話這句話,緋然瀟灑的離開了,連頭也不回,因為他怕再看她一眼,自己會捨不得走。
子夜這時終於呼了一口氣,提著的肩膀也聳嗒了下來。
還好,只是一句晚安而已,害她白緊張了。
不過為什麼,沒有聽到他說愛她,她心裡又出現一種很明顯的失落呢?
這麼矛盾的心理,折磨得子夜整顆心都快要爆炸了。
還是來時的路線,子夜又沿著牆角悄悄的溜了回去。
進了正乾宮,打發走值班的內侍,子夜摸黑一步步的挪到龍塌邊坐下,脫了鞋子就把身體鑽了進去。
還以為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只是當她抬手往旁邊一摸的時候就蒙了,竟然是空空如也,難道他已經醒了?
「你回來了?」
一句不溫不火的問話,自這幽暗的寢宮內響起,嚇得子夜一激靈,馬上從塌上蹦了下來,只是一時間還沒有尋到聲音的來源處。
隨著一縷燭光的搖曳,室內微微有了些光亮,子夜這才看清,原來君墨顏竟然一個人在那裡喝著悶酒,一副頹廢的模樣。
神態萎靡,衣衫半解,長髮隨意的披散,側臥在軟椅上,哪裡還找得到那副帝王威嚴的尊榮。
還不等子夜開口說話,就聽他那如大提琴一樣的嗓音,再次劃過這室內的邊角。
「他們已經走了?」
「嗯?」
子夜霎時間雙眼睜得倏大,愣然,原來他竟然沒醉,而且還什麼都知道,那為什麼沒來阻止?
難道是他也有意要放他們走?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君墨殤,林黛兒,已經雙宿雙飛了是嗎?」
君墨顏仰頭又一杯酒,子夜到他面前去跪了下來。
「請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忍看他們兩個相愛的人互相受折磨,就算是懲罰,這幾年對他們的懲罰也夠了……」
「夠了?他們兩個敢把朕當成傻瓜一樣的耍,你認為這樣就夠了嗎?」
君墨顏突然伸手鉗住了子夜的下巴,兩眼放出凌厲狠鷙的光,讓人見了心裡不覺生畏。
子夜這樣跪在他的腳下,被迫抬眼去看著他,把他滿臉的哀傷盡收眼底,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們走了,你會這樣不高興,是因為你還愛著林黛兒嗎?」
一句話如針刺一樣,直達君墨顏的心底。
他愣了一秒,隨後把跪著的子夜扶了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現在愛的是你!子夜!別胡思亂想了!」
子夜滿嘴的苦笑,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君墨顏,你正視過自己的內心嗎?
你到底把我,放在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你把林黛兒放在冷宮,幾年來不管不問,如果你不愛她了,為什麼當初不一刀殺了她?
這就是你優越的自尊心在作祟吧?就算是得不到的愛,你也一定要自私的禁錮在身邊,不讓別人去得到,見不得別人的幸福。
你好自私!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木質金邊的窗欞灑進,照耀了一室的金色光輝,塌上的兩人早已醒來,親密的相擁在一起。
「子夜,我要娶你做皇后,嫁給我!」
那雙本是閉著的雙眸,倏地因他這句話而睜開,大腦中的意識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感覺腰間上的手緊了緊,後背也更加緊密的貼向他的胸膛,鼻息間清晰可聞那股專屬於他的味道,子夜的心開始狂跳不止。
「別裝睡,我知道你醒了,回答我,願不願意?」
君墨顏輕輕的啃~咬著她小巧的耳垂,故意把氣息吹進她敏~感的耳朵裡,放在她腰間的手緩緩上移,停留在了她柔軟的飽滿處輕撫。
「名義上的女人,我不稀罕,只要有你的愛,我可以一輩子都這樣,呆在暗不見光的角度愛著你。」
皇后嗎?
當他的皇后,那曾是她遙不可及的夢啊!
她曾為了這個夢,努力過、算計過、追尋過。
可最終她得到了什麼?滿心的疲憊、滿身的傷痛。
她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他的身邊,也或許是他先離開她,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而且加上魔主的命令,這幾日她總感到惶恐不安,預感什麼事情會發生。
因為正是她利用了魔主給她的這次任務,為自己自私的愛了一回,而沒有去做魔主交代的事情。
閉上眼,她甚至可以想到自己的下場……
君墨顏,你可知我為了愛你,已經親手斷了我唯一的後路嗎?
我可能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不怕死,但我怕寂寞。
更怕通往寂寞的路上,只有孤零零的自己,沒有你。
如果換作是你,也能做到如此嗎?
「可是子夜,我捨不得你委屈……」
聽了子夜的話,君墨顏心裡突然的一痛,伸手扳過了子夜的身子,與她面對面的躺著。
「噓。」
子夜伸手抵住了他說話的唇,而後向小時候一樣,傾慕的眼神流連在他帥氣的五官上,迷戀的摸著他。
自額頭,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薄而性感的唇。
到底是愛得有多深,才能把一個人記得如此真?
「我不委屈,一點都不!我知道你是因為昨天晚上,介懷我問你是否還愛著林黛兒的事,才會這麼說的……」
後面的話君墨顏已經聽不見,只是深凝著子夜的眼,大駭。
他的子夜竟然如此聰明,自己在她面前,如今都顯得無處遁形。
小小的纏綿了一下起床後,君墨顏已經穿戴整齊,全金的冠玉束髮,一身龍袍加身,穿在他的身上是那麼合適。
他與生俱來的不凡的氣度,讓人過目不忘的俊顏,讓身後服侍他的子夜,不禁在心裡小小的竊喜了一下。
不愧是她愛的男人啊!
「怎麼?迷上我了?」
正發愣時,銅鏡前的男人轉身,邪笑著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討厭!哪有!別自戀了,趕快上朝去吧!」
子夜被問得臉紅,撅起小嘴拍打開他的手。
「呵呵。」
君墨顏很滿意的笑笑,他的小女人真是迷人,不管是生氣時,撒嬌時,都讓他欲罷不能,而後附在她的耳邊說。
「今天好好打扮一下,跟我去青龍山的寺廟上香,今天是祭祖的日子,我要帶你去見一見我的祖先。」
「你真要帶我去?」
子夜有點不可置信,這種事情帶上她,那她又和那個皇后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差了一個頭銜而已。
他是在以另一種方式,給她可以讓她安心的位置嗎?
「當然,因為你是我認定的女人!」
君墨顏霸道的宣言,然後俯首在她的嫩唇上輕輕吸吮一口,心情大好的去上朝了。
子夜怔在那裡,久久的沒有收回視線,胸口溢滿了甜蜜。
坐在梳妝台前,她的臉還是那麼清澈白嫩,子夜不喜歡身上有那種胭脂的味道,所以她什麼也沒畫。
就算如此,她仍傾城。
只是打開一個看似被她很珍惜的盒子,拿出了裡面那條紅寶石的墜子戴上。
手指撫摸上寶石的冰涼,淡然一笑。
有它,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