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事,我想先洗個澡。」我低頭嫌惡地掃了這身衣服一眼,跟乞丐快沒分別了!
「好的,小姐,我去幫您打好熱水。」木兒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木兒,你出去吧,我自個兒洗。」一個人杵在一旁盯著你洗澡,真不習慣!
「好,小姐,我在門外,有什麼事您叫一聲。」木兒了然一笑,體恤道,轉身把門關好。
嘻嘻……好久沒這麼清爽過了?扳開手指一算,四天沒洗澡了!一想起鑽在那床底下,甭提多髒,我用力的搓著身上的皮膚,希望順便也能把霉運衝去。
一片片花瓣灑落,飄在水面,混著水溫,讓空氣中散發著花的香氣。
雖然這木桶是比不上我家那口大俗缸,不過,古代特有的熏香卻也別有一番感覺。
撲咚……咦?哪裡的聲音?我目光環顧四周,終於在一個地方落了下來。
「你!你!你!」我張大嘴巴,半天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
某人毫無反應,徐徐向我靠近,那張痞子臉放大在我眼前。
「啊!」我慌忙雙手擋在胸前,脖頸以下都埋在水中,只伸出個頭來瞪著眼前這人。
「小姐,您怎麼了?」木兒關切的聲音傳來。
「哦,我沒事,剛才看到只小蟲子。」我裝作平靜的聲音,打著馬虎眼。
門外又恢復了寧靜。
「你怎麼還沒走?」我不悅的皺起秀眉,冷聲道。
南宮寒不生氣,笑盈盈地轉向我,油嘴滑舌道:「我的未婚妻正在氣頭上,怎麼敢走呢?!」
說話就說話,該死的那雙賊眼色迷迷地瞅著我,目光逐漸向下移去……
「小心長針眼!色狼。」我尷尬地瞟了他一眼,兩手蒙得更緊。
南宮寒嬉皮笑臉地湊到木桶邊,誇張地低頭掃了一眼,饒富興味的勾唇一笑,道:「美麗,你的身材。」
聽他那遲疑的語氣,我臉色大變,最恨別人說我長相和身材了,隨即怒不可遏:「我身材怎麼了?沒海棠好是吧?那你還愣在這看什麼看?!」越說越激動,我忍不住站了起來。
南宮寒默不吭聲,兩眼睜成了O型,目光深沉曖昧,眼裡有打異樣的東西在閃動,我低頭一看,我的天!只見我整個上身都暴露於空氣中,兩隻手微微地掩住凸起的地方,胸口卻更深了。
我趕緊縮回水中,兩頰羞得通紅,低垂著眼瞼,不敢抬頭。
「咳。」南宮寒作勢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窘迫的沉默。
「美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溫熱的聲音,夾雜著困惑、不解和無奈。
見他如此低姿態,我也不好發作,只得懶懶地說:「你和海棠什麼關係你心裡清楚。」
「海棠?」南宮寒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男人都這麼健忘?!昨天還在一趕快活的人,今兒就不記得了!難怪海棠說對她不理不睬。
「就是昨晚和你那個的美女。」裝吧,裝吧,看你能裝多久!
「哦,就你看到的那種關係。」南宮寒恍然大悟,輕描淡寫道。
氣死了,這傢伙存心氣死我,我雙眼緊鎖著眼前的花心男,語氣急促不甘,興師問罪道:「你還有沒有良心?她昨天就是為了你挾持我,你倒好,居然連人家是誰都不記得了?!」負心男!
「你在說什麼?」南宮寒依舊莫名其妙。
「不承認沒關係,就是和你一起長大的那個美女。」這關頭,我倒替海棠打抱不平了。
「和我一起長大的?凝君?」南宮寒恍恍惚惚,奇怪地睇了我一眼。
算了,我一口氣說完吧,這樣非憋死我不可:「海棠難道不是和你一起長大嗎?她一直暗戀你!」哎……被他磨蹭了半天,這會兒,水都晾了!
「你在瞎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妓女一起長大?」南宮寒嬉笑出聲,埋怨地斜了我一眼,那神情彷彿在怪我無理取鬧。
難道是我弄錯了?我仔細地端詳起南宮寒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好了,你當我沒說。」自知理虧,我急忙搪塞過去。
「我要穿衣服了,你是不是該?」我示意他弄清楚狀況,趕快消失。
豈料這痞子非但不走,反而靠的更近,眨巴著眼睛,朝我猛放電,曖昧道:「娘子,你也會害臊啊?」
「誰是你娘子?沒事不要亂套近乎!」我沒好氣道。
「我警告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我正色道,嘴唇張大,想嚇唬嚇唬他。
「好,明兒我派人來接你,娘子,相公我走了哦。」話一說完,嘴巴在我臉上飛快地蹭了一下,跳窗而去。
「小姐,你怎麼還沒洗完?」木兒推門而入,我往窗外看去,這傢伙就不見了!
「完了完了。」我穿好衣服往房裡走去,留木兒在那善後。
洗了個澡,就是不一樣,頓覺全身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好久沒碰我心愛的床了,我脫去外衣,正準備躺下,忽然一抹黑影在我眼前閃過。
「你怎麼來了?」今天搞什麼鬼,痞子剛走,又來個冷酷男。
我轉而把外衣又重新套上,凝視著眼前這人,猜測他此次的目的。
冷子玄不語,在我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看似好悠閒的樣子,銀色的面具在蠟燭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你今晚被挾持了?」低沉渾厚的聲音,波瀾不驚。
奇怪,他怎麼知道?!不過,他武功高強,神出鬼沒的,倒也不值得稀奇!
「嗯。」我淡淡地應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