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冷子玄悶悶地說道,語氣些許軟化,轉而又能自言自語道:「看你這樣,應該沒什麼事。」
聽他語氣,這是不是代表在關心我?不對,這麼說他知道海棠?
「你認識海棠?」我緊盯著他,試著問道。
冷子玄不語,躲過我追問的眼神,把頭扭向窗外,似乎有意逃避這個問題。
「你和她一起長大?」見他默默不語,我繼續問道。
「這麼說,她愛的那個人,是你?」原來是冷子玄!我輕吐了口氣,這關係真夠複雜的!
冷子玄收回了飄散的視線,轉過身,對著我,目光幽遠,心裡似乎裝載著太多的痛,這樣一個男人,怎能不叫人痛惜,一個謎,讓人千方百計想去解開!
我溫柔地看向這個男人,也許她還願開啟那道心靈之門,我又怎麼忍心去揭開這一切呢?!
「沒關係,不想說可以不說。」我輕輕地拍了拍他肩膀,善解人意地笑笑。
「美麗。」短短兩個字卻好似道盡千言萬語。
「海棠是我表妹,原名冷玉棠,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有如親兄妹一般。直到有一天,我爹準備帶我們全家下江南談生意,途中,不幸遭遇山賊,爹、娘胎以及所有的人都被殺了,當時,我倆還小,我爹讓我們躲在馬車下,才倖免於難,從此,我與玉棠相依為命,為了存在,玉棠不得不得了姻紅院。」說到這裡,頓了頓,眼裡浮現久遠的傷痛,我悄悄的握住了那只顫抖的手,心情萬般複雜。
也許每個人背後都有個艱辛傷痛的故事,我重重地歎了口氣,心裡不再責怪這個男人。
冷子玄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柔聲道:「很晚了,你睡吧。」說完,便輕輕地抽出那只被我緊緊握住的手,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腦海裡總是彈出冷子玄無盡悲哀的眼神,心裡揪痛起來。還有,南宮寒,明天又要進宮了,不知道未來等著我的是什麼!
第二天。
唉……好累啊,我舒服的打了個呵欠,這才懶懶地撐開眼皮,一張百年不變的痞子臉此刻離我不到兩公分。
「你怎麼來了?」我心裡大驚,這意味著我非回去不可。
「來接我的未婚妻咯。」一貫輕佻的語氣。
媽的,自從昨天情急之下說出上未婚夫以後,這痞子張嘴閉嘴都是未婚妻,受不了!
「你來多久了?」看樣子,坐了很久嘛。
「很久了,不忍心吵醒你。」說完,手不規矩地爬上我的臉,溫柔的目光足以融化一塊冰。
我懶得理他,直接爬下床,仰起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嘴裡哼道:「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蝴蝶兒飛啊……」
「你在唱什麼?」一雙大手從身後箍住了我的腰。
真弄不懂:還沒結婚,怎麼就像老夫老妻似的!我不滿地用手肘推開他,道:「哥,我發明的。」
「美麗什麼時候這麼有才華啊?」這廝依然死皮賴臉地擁著我的肩。
「喂,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居然要我這個現代人來教你?!
「男女是授受不親,可是我們是夫妻呀!」說完,還曖昧地在我耳邊呵氣。
這橫瞧豎瞧,左看右看,怎麼看他都不像一個一國之君!我無語,無力地瞧了瞧腦袋,這人,遲早要把我弄瘋的!
「誰跟你是夫妻了?不要亂搞男女關係!」我柳眉豎起,不悅的囔囔。
「美麗,看來你對為夫有諸多不滿啊!」南宮寒老不嫌累地直跟在我身後。
「是!我對你不是諸多不滿,而是完全不滿意。」我雙手接過毛巾,不耐煩地抱怨道。
南宮寒這會兒竄到我眼前,靜靜地看著我,手裡不忘給我打著鏡子,半天冒出一句話:「美麗,你好美。」
我差點當場吐血,這人真不厚道,縱使我自我感覺再好,也稱不上「好美」,頂多就是還可以的水平!
「美什麼?哪有海棠美?」一提到美,不知為什麼,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海棠那張精緻嫵媚的臉。
「你怎麼老提她?」無奈的聲音夾雜一絲不耐。
「哼。」
「好了好了,美麗,我們回宮吧?!」,見我不高興,南宮寒趕緊陪上笑臉。
「南宮寒,我很不解:你有必要對我這麼低三下四嗎?」我認真地別過頭,對上南宮寒的眼眸,幽幽道。
南宮寒一怔,眼裡儘是柔情蜜意,兩手捧著我的臉,鄭重的神情就像在發誓:「因為我愛你。」
我身子為之一震,傻傻地愣在原地,「愛」?值得我相信嗎?一個君王的愛何其沉重?!我又奈何得起?!
「美麗,你又發什麼呆?」見我愣愣不語,南宮寒輕輕地敲了敲我的腦袋,寵溺地問。
「沒什麼,在回味你的表白。」我衝他調皮的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道。
「難道,你不相信我?」南宮寒忽然嚴肅起來,雙眼緊緊地注視著我,薄薄的嘴唇透出一股堅毅。
「我,」我猶豫著,不知如何作答,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不可能愛上古人吧?!
南宮寒強硬地扳過我的雙肩,目光神情而又堅定,直直地停在我臉上,緩緩說道:「美麗,難道到現在,你還看不到我的心嗎?」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很像電視裡的經典表白!
「不是,不是。」我連忙辯解,低著頭,苦思怎樣來結束這個話題!
「還是,你喜歡齊暮白?」南宮寒握住我雙肩的手在顫抖,眼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采,很小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