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兄弟,撐不住和我說一聲!我一定要第一個去落井下石!」
和他碰了下杯,堂鑒宇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倒很新奇。不過殷少霆沒有閒情逸致去探究。
「等吧。百年以後,我看你還在不在!」一飲而盡杯子裡的淺棕色液體,火辣自喉嚨傳來。殷少霆扯了扯領帶,打發掉前來搭訕的風騷女人。
「我看花眼了麼?你向來是對美女來者不拒的!」堂鑒宇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精銳從眸子深處一閃而過。
「你們倆個,背著我私會啊!」一道戲謔地男身插了進來。
是羅仟。
「哪敢啊!羅大情聖,你不是尋早遺失的美好去了麼!」堂鑒宇又倒了一杯酒,嘴角噙著笑。
「去你的。你才遺失呢!你丫不止遺失,你還遺米青!」被說中了心事,羅仟狠不給面子的瞪了他一眼。「天涯何處無芳草,遍地都有,還怕吃不到麼!」
堂鑒宇被懷疑男人的XX,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無所謂的聳聳肩。
「今兒個什麼也別說,咱哥仨好好喝一杯!」羅仟也要了杯酒,同樣以灌飼料的方式仰頭就干了。
「你們倆,簡直在糟蹋我的酒!」堂鑒宇笑著搖搖頭。一旦男人為情所困,就悲劇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居然對自己的同父一母的妹妹……
仰起頭,一杯酒下肚。
三個優秀的男人,齊聚一起,自顧自地喝著就不理會周圍的一切。卻免不了周圍花癡的女人對她們頻頻放著無用電。
只是,心意難求。
各自飛到心裡的那個女人身邊了。即使是女色狼,也難免碰壁。
酒過三巡,散了。
殷少霆回到鏡湖花園已經是凌晨了。
這次他沒有像昨晚一樣凝視著某人的睡顏,而是拐進了二樓另外的一個房間。
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一切,甚至連那近乎不存在的氣味都是相同的。
又或者,哪怕此刻,那個女人正睡在這別墅裡的另一間房裡,可是卻離他如此的遠。
這一步,是他自己走的,怨不得任何人。
閉上眼,睏倦襲來。像深夜的黑暗,悠遠綿長。
他就那樣平躺在大床上,連風衣都沒脫的沉沉睡去。
一晚上,季心晴睡得都不實。總是好不容易睡著了不一會兒又會醒過來。
每次醒來,旁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最後一次醒來,旁邊的空白顯示他還沒有回來!她有些口渴,怔了怔,起身下樓去倒水喝。
傭人早上還在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被遣走了。
遣走也好,她會稍微自在一些。
她本就不習慣被人服侍,自己有手有腳何必呢!
只是少了她們,空蕩蕩的別墅裡,只有她一個人。會不會太恐怖了?
「咚咚咚~」她可以清楚地聽到拖鞋踩在實木質樓梯上的回音,在黑夜裡悄悄地爬滿她的神經,連室內的空氣裡都彷彿染上了可怕的氣息。
不由自主地加快下樓的腳步,豈料,一腳踏空。
「啊~」尖叫在這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淒慘!
季心晴嚇得大叫,卻阻止不了身體的滾落。
接下來是「叮叮咚咚」到處碰撞的聲音,疼得季心晴齜牙咧嘴。
「好痛!」
終於,她滾落到樓梯的盡頭,渾身的骨頭像被拆了一樣。捂著發疼的額頭,動了動腿腳卻發現腳踝扭到了。
自己都好久沒這麼粗心過了,吃了這悶虧,找誰說理去。幸好樓梯沒有很高,不然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她還沒迎來好日子呢,死不瞑目啊!
想是摔的太疼,又或者虧吃的太委屈,有或者別的什麼情緒,都一股腦的朝她襲來,像夏日海邊的大浪,她被這大浪狠狠地拍了一下。
季心晴就地扒坐在地板上,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洩出來,放聲大哭!
樓上,殷少霆聽到那聲慘叫,倏地睜開眼。
急忙尋著聲源而去。
季心晴坐起身,渾身都疼。
臉上更是慘不忍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用她自己的話就是哭得跟條瘋狗似的!
「你哭什麼?」
一道熟悉的男聲自她頭上方想起。
季心晴止住了眼淚,猛地抬頭。逆著光,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啊~」本能的摀住臉尖叫。
寧靜的夜,再一次被尖叫劃破。
「是我!」殷少霆蹲下身,看了看她所在的位置,聯想到剛剛一連串的聲響,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你,你在了!」季心晴從指縫中偷偷看他,像一個年幼的犯了錯怕被罰的小鬼頭。
「剛剛的慘叫,是你發出來的?」
「……」不是吧,自己剛剛的慘叫都把自己嚇了一條,居然還被他聽到了。
「你怎麼這麼笨,就這麼幾個樓梯都會摔下來!」他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到廳裡的沙發上。
「我睡意惺忪啊……」呸,還睡意朦朧呢!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行啊!她全身都痛,懶得理他。
「摔到哪裡了?」拿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慘不忍睹」,一點都不嫌棄她髒,語氣也不覺地變柔。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季心晴看清他身上的風衣,忍住悶痛。
「有一會兒了。」殷少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風衣,明白她的疑問。
「你沒事不在床上睡覺,亂跑什麼?」語氣大都是責怪,疼惜被扭曲到千里之外。
「我沒有亂跑!我口渴,下來喝水!凶什麼凶!」看他說不上友好的凶面孔,季心晴更委屈了,在心裡把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頓後,卻忍不住想要繼續流淚的衝動。
殷少霆看著她不說話,被她臉上憋屈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
自己剛剛有很凶麼?有麼?
「不要哭了。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