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光在房間裡怎麼著也睡不著,翻來覆去都在想這次長歡門會派哪幾個人來。如果牙玄來了,那麼他最寶貝的那件紅色勁裝被須光給弄壞了的事估計包不住了。她為他物色媳婦的事情估計也得泡湯了。而且,很有可能,牙玄出現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她給毒翻了,這樣一來,她要錯過多少熱鬧,錯過多少美男啊?
還有門主那個害人精,按理說她跑出來這麼久,他們早就該發現了。而且,門主應該暴跳如雷的找人把她逮回來,這樣比較符合他的風格,偏偏這次他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門主越是這樣,反倒讓她不安起來。
越想越心慌,反正須光是睡不著了。她這人的變態心理:我睡不著,大家也得陪著我睡不著。
所以,天剛濛濛亮,須光就拿著鍋鏟和鐵鍋爬到房頂開始放聲高歌。
因著牧千河毒發的關係,幾人本就是剛剛睡下沒多久,在須光如此具有穿透力的「號喪」下,就連金府裡的下人們,園子附近的住戶們,全部都綠著臉走出來,甩了她周圍一堆的鞋。
「喲,這怎麼大清早的下面全是一片綠地啊!」須光橫掃眾人,笑的那叫一個猖狂。
「啊!你大爺的!」須光正在得意時,金財迷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後,抬腿就是兜屁股一腳,把她從屋頂給踹了下去。須光這個「沒武功」的,自然在人前摔的人仰馬翻。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爬的頂不高,否則就這麼個摔法,她的胸估計會被徹底摔平了。
「你給老子滾回去睡覺!」金財迷心情相當的差,開口罵「老子」的那氣勢,和小牙牙有得一拼。真不愧都是從一地兒出來的人。
「睡個屁啊。天都亮了,今天乃是搶親大會的開幕,走走走,我們去佔位子去!」須光當真拽住金財迷就要走。
金財迷側身閃開,一腳朝她踹過去,手上的算盤開始跳動起來:「你剛才把我的鍋給敲的掉色了,此鍋乃是臨安唯一一個綠色點綴周邊的工藝品,折合銀子六百兩。因為你唱歌,我屋頂堆積了的那些鞋子我還得找人來清理掉,又要出三兩銀子,連上昨天買那堆東西的以及你之前欠我的那三兩帶息的三兩,還有……」
眾人在金財迷黃金算盤的啪啪聲中,那小臉由綠轉黑,最後,儼然一群礦山裡的孩子,睜著那茫然的眼,看著正算的開心的金財迷,以及在旁邊跳蹦擦擦的須光。多麼不協調的一副畫面啊,這個世界要是能安靜一會兒該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經過長達一個時辰的「算帳」,眾人的覺也醒了。天也已大亮。牧千河隨劉叔等人先行回牧家府,須光拽著金財迷吃完早餐後直奔搶親大會會場。一路上那排山倒海的人群都向同一個方向湧動。不僅佔了地上的空間,就連天上的也沒放過。一道道黑影蹭蹭蹭地從一地兒蹦到另一地兒。
金財迷招搖的那破習慣還是不改,害的他們半中被堵的好幾次。最後,須光拿出殺人的架勢愣是在馬車裡把金財迷的那身衣服給脫了換成件普通的,在他臉上蒙了塊布,然後棄馬改步行,才終於得以順利的進入會場。
「哇,金財迷你看你看,那個男人的腿長的奔放不奔放?還有還有,左邊那個,哎呀,就是那個沒有眉毛的左邊那個,看到沒有,那不會是你姐妹吧,那男的長的怎麼比你還娘……哇,你快看快看,剛進來穿綠衣服那個,他不會是賣屎殼郎的吧……」須光自從到了會場那嘴就沒合過。囈哩哇啦不停地叨叨。金財迷早就在會場這買下了一個正中間的席位。比平地高了幾層。優異的位置使得須光能夠輕易的看清楚會場裡的人。一個勁兒的表揚金財迷終於做了件人事兒了。然後一個勁兒用那些奇怪的詞形容會場裡的人。
金財迷一進會場就換回了他的那身招搖的行頭,早就習慣須光這種死德行的樣子,坐在一邊喝茶,懶得搭理她。而他身後的幾個小廝卻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大張旗鼓對別人評頭論足的,而且還是用那些很粗俗的詞,與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形成鮮明的對比。小廝聽著她沒完沒了的話,差不多都開始吐白沫子了。
午時,搶親大會正式召開。
首先,林堡主代表牧家府致詞,然後幾個有聲望的門派老大亮相。其中,長歡門的代表人員遲到,暫不亮相。
再然後,司儀主持搶親大會。公佈搶親三環節:一:登場。二:撮合。三:配對。
因著此次參與搶親人數太多,根據報名人數,主辦方將第一環節安排成四天進行完成。每天一百人,各種登場方式不限。為的就是讓各位發揮所長,在搶親大會玩的愉快,找對象找的盡興。還有看觀們看的樂意。
當然,這次搶親大會很多人都是衝著江湖第一美男風瓷公子和牧千河這兩人來的。還有那神秘的長歡門美男們。所以這一次,男女比例頗為失調。在前五十人中,竟然全是女子的才藝展示。而且那些女的也太普通了,看的須光昏昏欲睡。長歎為什麼不給她機會上場啊!
須光到臨安城的時候,報名剛好結束。她本來還想著以牙玄的名義去報名的,這回好了,就只有看的命了。須光狠踩金財迷一腳,「我要參加搶親。」
「髒了我的鞋還得送去洗。洗一雙要五兩銀子,我記你帳上了。」金財迷齜牙咧嘴的說:「得了吧,你要是想幫小牙牙搶媳婦我勸你算了,小心他把你搶來的媳婦毒死。收屍那又得浪費錢。」
須光把桌子拍的啪啪響:「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參加。都是被你害的我沒機會報名!」
金財迷一腳就把她從椅子上踹下來:「你倒是會亂安罪名。明明自己會男人耽誤了還賴起我來了。找踹呢?」
「死財迷,你要是不幫我弄進去,我就燒了你的房子。燒了你的衣服。燒了你全家!讓你烈火焚身!」須光跳起來,拽住金財迷的衣領大喊大叫。
「燒吧燒吧,這筆錢我會和你慢慢算的。你別燒到自己就好。」金財迷晃晃手裡的算盤,氣定神閒。他還巴不得她燒了呢,燒了到時候買新的。反正須光這些年藏了不少私房錢。他早就看上了。正愁沒機會下手。
「你……」
「啊……啊……啊……」
兩人正吵的厲害,下面突然傳出了女子們的驚聲尖叫。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床聲,喊的須光起一身雞皮疙瘩。
放下拽住金財迷領子的手轉過頭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不看還好,一看,須光剛坐回椅子上的屁股,不用人踹就自己從椅子上掉地上了。
他都出現了,不引起轟動那就怪了。
只見會場中央的舞台上,一席黑衣臨風而立。手裡的劍懶洋洋的揮灑,卻似有形如無形。俊逸挺拔的身資在冰冷的劍下化作一灘春水,翩若驚鴻。肆意揚起的墨絲,柔和的拍打在臉頰上,上挑的鳳目裡依然流轉著讓人心醉的風流與柔情。他收回劍翩然轉身,從中央舞台的方向抬頭仰視須光所在的方向。
臉上沒有黑色的布遮擋,稜角分明的五官是一副絕美的容顏。須光實在沒有想到,再次相見竟會是這樣的時刻。從前對於風瓷黑布後面容貌的猜測和幻想,都不及此時來的震撼。
果然不愧是風臨劍——風瓷公子,除了那四個字,須光仍然沒有找到一個詞能形容他的出彩:風華絕代。
原來,他就是江湖第一美男。
原來,他吃飽了撐的真來參加搶親大會。
原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台下的女人們早就瘋狂起來,「風瓷風瓷」尖叫個不停。有幾個膽大的甚至衝上舞台要求擁抱,都被風瓷閃開了。只一個簡單的挑眼,便引起周圍眾女陶醉的紛紛倒地。
風瓷的出場很突然亦很短暫,他忽然起身躍至須光面前。在金財迷出手前一把將她橫腰抱起。
須光驚呼:「你想幹什麼?」
「我的美人兒,好久不見哪。」風瓷說完抱著須光幾個起落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牧千河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們離去。雍容的笑容隱退,袖子裡的雙手緊握成拳。搶親大會的現場,也因為這兩人的離開,徹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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