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心中警鐘大作,本能的想要使出孤星,可沒想到一動意念便覺一股如錐的劇痛直衝頭頂,四肢處傳來的刺骨寒冷讓她不由得心慌起來。
這時只聽洛桑道:「很奇怪是不是,你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
看著昭雲眼中閃露出的一絲驚慌,洛桑上前挑起昭雲的下顎,大笑道;「這才是女人該有的表情,瞧瞧多迷人,用水魂之主的血封印水魂果然是件很有趣的事,哈哈。」
景琉到坤蒼的路上,玄墨發瘋似地策馬趕路,窮奇踹氣對檮杌道:「我說老哥,王上這是怎麼了,就算趕著回去見王后也不是這麼個趕法吧?」
檮杌搖頭道:「兄弟,王上要趕,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這在後面追都追不上就更別說勸了。」
窮奇不禁搖頭,他們坤蒼鐵騎以神速聞名,可他們這都換了五次馬了卻都追不到王上。
玄墨任周圍狂風呼嘯而過,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間堵得慌,若不見雲兒此時平安站在他面前,他斷然難以安心。
一路馬不停蹄趕回聖龍城,玄墨便直奔穹廬大帳中,見到獨立窗邊的昭雲,喜上眉梢,柔聲喚道:「雲兒,我回來了。」
窗邊人轉過身來,嬌笑道:「陛下回來了嗎,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聞言玄墨一愣,仔細看去,那面容身段確實是雲兒沒錯,可為什麼感覺如此陌生,而且雲兒也從不會喚他陛下,更不會如此說話。
玄墨還愣在原地沒有動作,原本立在窗邊的昭雲忽然撲向玄墨,眼中忽閃著詭異的光,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抬起手掌變成金剛爪,寒光直直向玄墨襲去。
就在這時玄墨腕間金光大漲,只聽枯木老叟喝道:「何方妖孽敢動我乖孫。」
玄墨回過神來見昭雲摔倒在地便要上前,卻聽老叟道:「墨兒不要靠近,她不是雲兒。」
只見癱倒在地的軀體突然抖動起來,不一會而便有一灘血泥從軀體中分離出來,只聽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愚蠢女人的身體果然沒用,可惜差點就取到火龍珠了。」
玄墨見那灘黑血就要遊走便抽出勾月投去,可黑血卻陷入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玄墨此時心中已是七上八下,立馬跑到癱倒在地的軀體邊,顫抖的手翻過那軀體,驚訝道:「洛桑?」
見此玄墨心下有些慶幸地上的人不是雲兒,洛桑會在此處,也許她知道雲兒的下落,可是如今洛桑昏迷不醒,便是連最後的線索都斷掉了,所謂關心則亂,一時間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只見縮小版的枯木老叟在黃金眼上急得打轉道:「我說墨兒,你平時挺激靈的,這時候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找混沌和風家的那幾個老頭子來?」
察爾起身便見洛桑不在身邊,四下尋找卻聽聞王后失蹤的消息於是立馬趕到穹廬大帳。
大帳之中,混沌正在給地上的洛桑餵藥,察爾進帳跑到洛桑身邊,推開混沌吼道:「你做什麼?」
混沌放下藥碗道;「我什麼事都沒做,是你的女人自己將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察爾聞言愣在當場,這時他懷中的洛桑睜開眼睛,卻如同失魂娃娃一般,空洞的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察爾苦笑道:「她永遠都只能這樣了嗎?」
混沌歎氣道:「我已經盡力了,回魂湯都喚不回她的魂,看來怕是讓她自己招來的邪魔給奪舍了。」
察爾望著懷中安靜的洛桑,低聲道:「如此也好。」他不是白癡,不會連自己枕邊人在想些什麼都看不出來,洛桑她想要的一直都是陛下身邊的位置,如今變成這樣,她便不會在糾結於這些無望的事,他也可以永遠這樣守著她,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夠了,混沌,你的意思是即使她現在醒來也不可能找到雲兒的下落嗎?」現在的玄墨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想知道他的雲兒現在在哪。
見瀕臨暴怒的主上,混沌嚥了口口水道:「這女人的靈魂已被寄主吞噬,想從她口中探知王后娘娘的下落怕是不可能了。」
聞言玄墨緊盯著混沌,紫眸微微瞇起,沉聲道:「你說不可能找到雲兒?」
混沌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逼迫自己而來,輕咳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方法,主上不是有王后娘娘的髮絲嗎?也許集合幾位長老之力能找到王后娘娘的下落。」
聞言玄墨瞪了眼混沌道:「那你還站在這幹嘛?」
混沌一聽立馬走人,可謂是來去如風,現在這情況,他可不敢捋虎鬚,還是快去請長老們來,不然主上這火頭上還不把他燒成灰。
玄墨轉目望向察爾冷聲道:「在孤王沒有改變主意前,馬上帶著你的女人離開大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進入裡帳,現在的他只想靜一靜。
陰冷的地室之中似乎沒有一絲活氣,昭雲艱難地睜開眼睛,感覺手腕處的刺痛,試著搖動手腕只聽到嘩啦嘩啦地鎖鏈聲,微微皺眉,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水魂之主果然非同凡人,如此處境還能這般鎮定。」
昭雲淡然道:「你究竟是何人,別告訴我你是洛桑。」
此時那隱於暗處的黑袍鬼臉人走到昭雲身前,原本的女聲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漸漸竟難以分辨男女:「洛桑?是那個愚蠢女人的名字嗎?她不過是我暫時寄居的軀殼罷了。」
聞言昭雲不禁皺眉,沒想到這怪物可以借居在他人體內,於是沉聲道:「閣下莫不是看中了在下這幅皮囊?」
鬼臉一聽,大笑道:「聰明的女人真是吸引人呢,這麼快便想到本座的用意了,放心,等摧毀了你的全部意志,我便可以吃掉你的靈魂,到時我便是水魂之主,而且相信那時我想要得到火龍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暗室中時不時迴盪起鞭笞聲和那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