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寒王妃已經死了,現在重生的是菫夫人,菫家莊的女主人,她與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菫月白又怎能示弱,關於千蕁的所有權,他勢在必得。
「菫月白你別太囂張!陌千蕁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怎麼也不會輪到你!」
「那就試試看吧!」
菫月白抿起唇角,一個細微到不可覺察的淺笑。
他率先出手,手裡的紅線密籐一樣的射出,化身為把把利劍,逕直的攻向了左翼寒。
身子一個騰空閃躲,左翼寒迅速拔出腰間的寶劍,霸天凌然的劍氣直衝上空,氣勢如虹的斬斷了菫月白的紅線攻勢。
腳下的步伐快如風影,寶劍一路橫掃,頓時捲起了身後的紛紛的塵土隨之揚起。
渾厚的內力相撞,足尖順著竹竿來到了最上方。
黑色的巨大漩渦中,他們互相糾纏不清。
這是兩個絕代男子的較量。
一個渾身的強勁和王者之風,一個同樣尊貴與霸氣的絕世風華的雪衣男子。
他們這場鬥爭的意義,關乎著身為男兒的尊嚴。
暗夜中,本應樹靜風止,而這裡卻在廝打成一片。
兩道身影強強對決,兩人的利器分別的空中交接碰撞。
整個竹林此時如被狂風驟雨大肆殘 虐過一般,斷掉的竹葉已經鋪了滿地,竹竿也歪歪斜斜的不成樣子。
白狐和青妖已經看得傻眼,在此之前,他們認為自己的武功已經算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可是目不轉睛的看了這兩人的決鬥後,才知道什麼叫做高手的對決。
從他們不給對方留一點餘地的招數來看,這是要進行一場殊死決鬥。
如果不能早點分出勝負,一味的如此下去,結果必定要是兩敗俱傷。
前有青妖和白狐,後有小七和左翼絕。
鋪面的狂風漫天的捲起,吹得他們幾欲飛出。
他們兩人躲避了眾暗衛的眼線,躲避於此,沒想到正碰上了兩人對決的場面。
著實震撼!
菫月白此時手持竹竿為利刃,與左翼寒的寶劍頻頻相擊,發出了鏗鏘頓挫的響亮聲音,偶爾甚至還爆出了點點的火星。
竹竿以電閃雷鳴之勢出手,左翼寒一個驟不及防,雖然上身是躲過去了,可旋身之時卻不小心讓腿部遭受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左翼寒迅猛的一掌擊出,直逼菫月白的胸口。
菫月白沒想到左翼寒受傷之時,還能發出如此死命的攻勢,明顯是想要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他在這一場戰事中獲勝。
男人的臉面,有時候往往比性命要更值錢。
兩條形如飛龍的男人,在互相都受傷了之後,才從竹竿的上方落地。
一口鮮血從菫月白的口裡噴出,臉色煞白的嚇人,猩紅的血點已經濺染了他的白衫。
捂著剛剛被擊中的胸口,那裡似乎還在震盪一般。
十成的內力,他大概受了七成。
而左翼寒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由於內力消耗過大,體力早已經透支。
被菫月白打傷的左腿,像暫時失去了知覺一樣,也許是已經痛過了勁。
剛剛在劇烈疼痛的時候,嘴唇都是深紫色,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滴落。
好像有種感覺,這腿已經不是他的了,他根本無法控制其分毫。
不會從此以後就變成個瘸子吧!
「皇上……」
白狐和青妖兩大護法短暫的震驚過後,驚恐的上前攙扶起了左翼寒。
看樣子,皇上受傷不輕。
左翼寒勉強著站起來,先是自嘲的笑了下,抬手不屑的抿去了嘴角的血絲。
真是沒有看錯菫月白這個人,他的確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過一場了!
「哈哈哈……」
左翼寒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在深夜這寂靜的林子裡聽來,頗有幾分滄桑之色。
「菫月白,我當真是賞識你!若沒有千蕁的關係,也許我們還可能成為莫逆之交!」
「不過今日,你就認輸了吧!千蕁她是我的女人,如今有我守護著她,也到了你這個替身該退場的時候了!……」
替身?
這個敏感的詞眼,讓菫月白本就煞白的臉色更加的透明。
他從來沒把自己想像成是左翼寒的替身,相信千蕁也是一樣。
可他如此說來,豈不是成了笑話?
必須控制住,此時全身的經脈已經被他封閉,若在此刻動怒,必將是五臟劇裂的後果。
「有時候眼見的並不一定為實,親耳聽到的也未必為虛,除非是千蕁她親口過來告訴我,她不再需要我,她要再次回到你的身邊!」
「否則……我菫月白一定將她菫夫人的身份捍衛到死!」
左翼寒正滴著冷汗的俊顏冰寒不減,全身的骨骼已經在咯吱作響。
若他還有那個能力,真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的翩翩貴公子撕成兩半。
「哼!你別忘了,我和千蕁之間還有一個兒子!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孩子的兩個人,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最終還是要為孩子著想,並且重歸於好!」
他怎麼可能讓那個小子,繼續在他的身邊長大?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他在這世上,還有這麼出才的兒子,簡直是老天都在恩賜於他。
菫月白忍著胸口的痛,繼而輕蔑一笑。
那笑像是在強烈鄙視某人的自滿,深深的諷刺著。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無邪和千蕁他們選擇了你,我甘願退出!」
他的笑,被左翼寒看得刺眼萬分。
他憑什麼那麼自信?
「哼!那我們就走著瞧!我會從明天起開始重新追求千蕁!你就準備好敗下陣來時的狼狽哭相吧!」
轉身,由白狐和青妖左右攙扶著,他一瘸一拐的走遠了。
兩人在對弈之時,卻沒有料到,院子裡的那一方已經被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