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紅牆啊別說了,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家小白是真心喜歡媳婦兒的嗎?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傻!」
明知道是個泥坑,也要讓自己身陷進去不可。
爹爹的話,說到了菫月白的心坎兒裡去。
他起身繞到紅牆夫人的身邊,俯身從後面抱住了她。
紅牆明顯的愣了愣,這可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跟她這個為娘的撒嬌。
他性子淡泊,連一句關懷人的話,都難從他的嘴裡聽到。
看來真的應了老頭子的話,生生相剋,總會出現那麼一個人會讓他改變。
「娘親,之前的事也許是孩兒沒有考慮周全,不過就如爹爹說的,我真的很愛千蕁,但是你們也不能怪罪於她,她一點錯也沒有,當初都是因為孩兒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將她留下的,你們不是也很喜歡她和無邪嗎?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千蕁她很敏感,如果覺察出你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她就會離開孩兒的……」
聲音中,是菫月白有生以來第一次的乞求!
紅牆聽著這些,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只能哭著去拍兒子的肩膀。
「傻孩子啊!傻孩子啊!……」
左翼寒正威風凜凜的大步邁出菫家莊,因為屬下來報,已經探查出了千蕁的藏身地。
他目光中怒放著火焰,讓期待和憎恨兩種情愫糾結在一起,甚是逼人。
千蕁,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再見面時,你會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也是和我一樣期待呢!
等到了風景秀麗的江山別院時,已經是將近黑夜。
眼前錯落有致的各小別院,景色很是美好,不過卻讓幾人大驚失色。
練過武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裡布了陣法,而且還是極其詭異的一種。
「皇上,還是讓屬下在前方開路,這樣比較穩妥。」
「不,誰都不可以去冒險!青妖,你拿著朕的令牌,去京雲驛站請七皇子過來,據朕所知,他今日應是剛好到達杭州。」
「是,屬下這就去辦。」
青妖做事效率,何況有皇上的令牌在手,讓七皇子想慢一點也不行。
人來了,而且還多帶了一個人過來。
藩國的七皇子,正是當年的小七。
而此刻站在他身邊的,正是左翼絕。
如今他已沒有了帝位,褪去了朝服,如一個常人無異。
而眉梢眼角里的凜冽之氣,卻一點也沒有被抹殺,反而相較幾年前更勝。
當年左翼寒奪位後,沒有對他痛下殺手,是出於對千蕁的承諾。
可若一點舉措也不做的話,又讓他難以向百官交代,於是將他流放邊疆。
可想不到短短幾年功夫,他竟然東山再起,以藩國丞相的身份再次站在他的面前。
一切還要源於小七,當年左翼絕對他有救命之恩,是他幫他抵禦了皇兄的追殺,所以他必須要報恩。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是只有左翼寒一個人,在賣力追查千蕁可能尚還生還的消息。
他們此行也是聞風而來,畢竟千蕁是左翼絕唯一愛過,也唯一想要爭取的女人。
而小七呢,純粹是忙裡偷閒,瞎湊熱鬧。
看這些癡情男子爭風吃醋的面孔,也樂得悠哉。
不過看來這左翼寒的能力的確不可小覷,他們今日才剛在杭州落腳,他就已經知道了。
「皇上久違了,不過急著找我們來這裡是……」
小七眼睛往旁側別院的方向瞟了瞟,菫家莊的別院眾多,他跟在師傅身邊的時間又不是很長,所以也不知道這就是菫月白金屋藏嬌的私處。
「曾在皇宮之時,就聽聞七皇子擅長各類巫術,不知面前這陣法,你可有辦法破解?」
左翼寒也不去在意左翼絕也在此,想如今皇位已經被他坐穩,他已經不成氣候了。
小七挑了挑眉,破解陣法倒不是難事,可他奇怪的是……什麼事能把這個渾身傲滿的皇帝急成這樣?
心裡已經有了狐疑,與左翼絕對視一眼,他輕飄的笑著問道。
「可否知道皇上要破解這陣法是做何用?」
皇帝的心思也敢揣測,左翼寒臉一沉,不想廢話太多。
「不必問那麼多,照做即是,只要你破解了這陣,朕就允你打開航線,與你藩國貿易往來!」
「哦?」
這倒是個不錯的交易方式,兩國打通航線以後,藩國的商人就可以到皇朝來賺銀兩。
何樂而不為?
當下應了下來,用以前師傅教過他的方法,果然破解了這五行八卦陣,自由的到達了目的地。
利用的目的達到,左翼寒翻臉就不認人。
「你們可以走了!」
他要急著去見千蕁了,哪裡還有空和他們閒談過招?
「看皇上如此心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上在這裡藏了什麼美嬌娘,怕人看呢!」
小七調笑的語氣,卻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沒等左翼寒發話,白狐和青妖兩個忠心護衛,已經把劍橫在了兩人的脖頸處。
沒有懸念,這架勢擺明了,如果他們不走,就將血濺在此。
沒辦法,那只能走吧,當前的形勢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左翼絕若說論武功,並不是一定打不過左翼寒。
只不過他無需這樣做,看看他在玩什麼把戲,也未免不可。
人都清淨了,夜也深了,左翼寒悄無聲息的進入院子,接著拉開門,摸索到了內室的方向。
清幽的香氣入鼻,好聞且熟悉,這就是千蕁的味道!
猛然間,心跳沒由來的開始加速。
他期待著與千蕁的別後重逢,可是又害怕,害怕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他。
這幾日,千蕁在這裡算是過得比較安穩,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所以很早睡。
只期待著能夠快點度過這段惶恐的時期,能夠早些回到菫家莊。
她一向淺眠,雖然耳朵聽不見腳步聲,可是心卻聽見了。
很奇怪的感覺!
是誰?
月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