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放了他們,否則——「秦凌軒的眼眸瞬間便變回了正常的黑色,只是心卻更加痛了起來。
「看似你很在乎這兩個女人似的,但是不知道,你最在乎的會是哪個人呢?」
黑衣人對視了一下阮心慈的眼眸,接著便說道。
要是以往,這些端倪肯定會被秦凌軒統統看在了眼裡,但是關心則亂。這最淺顯的表面問題,他卻已經不能再察覺了。
聽到黑衣人這麼一說,秦凌軒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他呆呆的看著眼眸中儘是淚水的楚驀染,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現在就給你個女人好了,本座也累了,留下一個女人,另外一個女人你立即便可以帶走。呵呵呵,本座最喜歡看這種生離死別的遊戲了,還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
說著,黑衣人便仰頭大笑起來,而他身邊的手下也都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視在鎖在牆上的楚驀染和阮心慈身上,眼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慾火。
可想而知,今晚如果誰被留了下來,那麼肯定避免不了要被凌辱的命運。
楚驀染的雙手毫無意識的便緊緊的握著,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卻不可知。
此時的她,心底默念著的,便只有他。
此刻的他,會選擇誰呢?會選擇誰呢?在阮心慈與她之間,究竟他更加在乎的人是誰?他愛著的人,究竟是誰?
雖然對於阮心慈這般歹毒的心腸她感到心痛欲裂,但是此刻的她,卻突然明白,此刻生死關頭,想要證明秦凌軒究竟愛著的人是誰,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風煦,你究竟會選擇誰?
楚驀染心下緊張,手心緊緊的攥著,眼中的淚水也終於毫無阻擋的流了下來。
此刻的天明樓之中,一片安靜。只有人吞嚥口水的聲音是那般清晰的傳入了耳畔,其他的,便再也聽不見了。
秦凌軒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他看向一側的楚驀染,心痛的閉上了雙眼好久,又再次看相半邊身子已然赤裸著的阮心慈……
天邊清冷的月光直直的攝入,雖然依舊皎潔,卻再也不復那以往的聖潔,只有骯髒的醜惡。
雙手顫抖著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
阮心慈。
「放了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包括楚驀染。
天明樓中一片安靜,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安靜的讓人恐慌起來,只有偶爾的風聲刮過,但卻很快了無痕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久久的,直到耳際響起了瘋癲的狂笑聲音,才將這詭異的安靜所徹底打破。
楚驀染仰天長笑著,修長的脖子高高的揚起,看著天邊的月亮大笑著,整個人好似都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瘋癲之中。
此刻的她,嗓子已經被阮心慈毒啞了,所以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這樣大笑著。但是即使她能夠說話,她也什麼都不想要說了。
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風煦嗎?還是那個前一刻還在與她溫存,此刻卻為了別的女人將她拋之腦後,寧願讓別的男人凌辱她的風煦嗎?
不,他才不是風煦,他怎麼可能會是風煦呢?他是秦凌軒,他是那個一直以來都只會利用她的秦凌軒啊。
虧她將她所有的感情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她的所有感情啊。
豆大的淚珠迎風飄灑在地面上,明明很是輕盈,卻是那般狠厲的砸碎在地面上。
不論如何,她都是比不上阮心慈的。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絕對比不上阮心慈的啊。
在阮心慈被秦凌軒扶住的一瞬間,楚驀染的一雙清眸狠狠的瞪視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
那眼神,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冰冷,從前的她,一直都是清冷孤絕的,但是此刻的她,已然只剩下了冰冷。
她的心,已經被徹底凍結了,再也不會有融化的一天。
阮心慈,你成功了,你成功的證實了秦凌軒心底對你的看重。他的心底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秦凌軒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鎖視在楚驀染的身上,臉上青筋暴起,嘴唇蠕動著,他在用隔空傳音在跟她說話。
他在說著:「元淶他們已經等在外面,只等我控制住這些匪徒進來一網打盡。心慈不會武功,而且我不想要再欠心慈什麼了,所以我才會用了這個一時之計。驀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要……」
然而,秦凌軒終歸還是不瞭解女人的心的。雖然這只是他心內的一計而已,在他的心裡也許並不會覺得什麼,但是在女人的心底,卻是真真實實的在乎著的。
女人最為在乎的,便是在危機關頭,男人選擇救的,到底會是誰。
此刻的楚驀染已然徹底跌入了無止盡的悲痛絕望之中,她已經聽不見秦凌軒說的任何話了。她再也聽不見,也或者是說,她再也不想要聽。
她的心,被傷的體無完膚,再也無法痊癒。
以前的她,對於秦凌軒一次次的傷害。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便原諒了他。
但是忍耐也是有著極限的,而現在,她已經忍到了極限,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楚驀染沉沉的閉上了眼眸,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被秦凌軒救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帶回了四皇子府,她一直都緊緊的閉著雙眸,再也不想要醒來,只是想要將自己沉入永遠的黑暗之中。
真的好冷好冷。那唯一的溫暖,終於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驀染。驀染,求求你,求求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秦凌軒抱著楚驀染,緊緊的抱住她,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樣。此刻的她,真的好冷好冷,而這種冷,莫名的叫他感到一陣恐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