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一首樂曲被吸引到這裡來的。雅茹姑姑,你可曾在這裡見到了心慈嗎?」
雅茹聽到他的說話,眼底卻越發濕潤了起來。她將自己的臉低的更低,眼底的眼淚已經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但是她不想要讓他看到。只能生生的將眼淚硬是憋了回去。
「沒有,從剛才就只有雅茹一人在這裡。」
「哦,是這樣啊,看來是我自己產生幻聽了呢。」秦凌軒稍稍斂了斂自己粗黑的眉毛,緩緩轉過身去說道。「夜已經深了,雅茹姑姑也早些安歇吧。」
說著,便轉身再次將自己的身影投入了黑暗之中。
雅茹本來低著的頭卻在此刻突然抬了起來,她眼睜睜的看著秦凌軒的身影漸漸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終於忙不迭的問道:「殿下,您真的已經愛上了王妃了嗎?到底有多愛呢?」
秦凌軒想要上前的步子此時卻已經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他將自己的視線投向寂靜的深夜,唇側的笑容抑制不住的傾灑唇角,像是想到了自己最為幸福的事情一樣。
「真的已經愛上了,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只是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對不住心慈的……」
說著,語調已經漸漸低沉了下去,難掩自己心頭的愧疚不安。
「不。殿下,您對心慈姑娘已經用盡了自己該有的關心了,您真的沒有對不住心慈姑娘,自始至終都沒有——」
夜色之中,雅茹的聲音略微有些刺耳。她急急的喘息著,臉頰因為激動而通紅不堪。
「您對心慈姑娘真的很好很好……但是是她自己,沒有這個命,來得到您所有的愛,是她自己沒有這個命……」
說到這裡,語調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秦凌軒有些驚異的會轉過身去。今晚的雅茹似乎有些奇怪,這些話,根本就不像是她能夠說出來的話啊。
但是回轉過身去的時候,雅茹已經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那趔趄無助的身影,像是掙扎在黑夜之中再也不敢要脫身一般。
秦凌軒呆怔幾秒,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秦凌軒的身影終於還是消失了。雅茹跌跌撞撞逃離開的身影終於還是承受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煎熬而跌倒在了地上。
她攥緊了拳頭,趴在地上放聲大哭,淒厲的哭聲久久的迴盪在清冷的夜空之中。
「對不起,凌軒,對不起,我做了你一生都不會諒解的事情,對不起……」
哭聲中夾雜著的哽咽,細細碎碎的傳在耳際,但是此刻寧靜的深夜,除了孤苦伶仃的她,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了。
而也就在此時,昏睡中的楚驀染卻在感受到身體上猛然冰冷的一刻恍然睜開了雙眼,睜開的一瞬間,以為是場夢境一般。
明明剛才還在床上,可是現在為什麼卻在……
四周均是冰冷的漆黑色的牆壁,只有屋頂上的一個小通氣口從外面洩入了些許清冷淡然的月光。四周冰冷漆黑,正中間此時卻燃燒著一座火爐,火爐之中燃燒著的火焰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溢出來灼燒在身上一樣。
楚驀染渾身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是也就是這麼一後退,卻叫自己痛的慘叫出來。
原來是一枚冰冷的鐵鏈,已經將她的身子懸掛在了半空之中,那撕裂般的疼痛從背脊上傳來,叫她痛的一時之間冷汗涔涔。
怎麼會這個樣子,剛剛明明還和風煦在一起的啊,為什麼此刻的她卻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了呢?
楚驀染咬緊了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湧現出那令她自己都感到很是驚恐的恐懼感來。
「呵呵呵,果真是楚驀染,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是這麼的冷靜,但是,你就是個十足十的騷貨狐狸精——」
從她的正下方傳來這陰森冰冷的怒罵之聲,楚驀染低下頭去,正好和冷笑著的阮心慈對視在了一起。
毫無疑問,現在的阮心慈絕對不會是楚碧影假扮的,但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原來她真的已經不再瘋癲了,她完全的清醒了。
這個認知叫楚驀染一時之間有些微微失笑。原來無論如何,她都不打算要放過她的。
「你這個賤種,你笑什麼,該死——」
阮心慈眼見著楚驀染的嘴角竟然流露出一抹笑容來,心頭的怒火便已經騰空而起,她狠狠的甩起手中的長鞭,狠厲的鞭打在楚驀染的胳膊上。
「啊——」楚驀染只覺得胳膊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迎面撲來,這種痛,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壓制在地獄中一般,皮肉好像都已經外翻,灼燒的痛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別想要今天會有人來救你。你知道嗎?秦凌軒今晚已經被我姐姐用計騙了過去,他一時之間是不會找到這裡的,等到他找到了這裡,呵呵呵……」
阮心慈的面容在淒厲燃燒著的火苗面前更是顯得異常觸目驚心起來。
她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到時候,你就是個真真正正的賤人,他再也不會在乎你,再也不會愛你,他只會愛我一個,只會愛我阮心慈——」
說到這裡,阮心慈的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著,一雙大眼睛睜到不能再大,繼而仰天大笑起來。
聽到她這麼說,楚驀染的心頭也感到有些害怕起來。這個女人她是想要將她送到妓院中去嗎?她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嗎?
不行,必須要逃出去,必須要逃出去……
「楚驀染,你這個狐狸精,現在知道害怕了嗎?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今天晚上,我會叫你真真切切的明白,讓你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凌軒他到底愛的是誰?他到底在乎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