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陪著自己的爹爹去往匈奴國準備做生意的時候,卻在半路遇上了差點被男人凌辱的英俊少年。他真的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孩,當時的他因為舊疾復發已經失明了,失明之前只是看見了她穿著一身白色衣裙的樣子,卻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的面容。
她央求爹爹將他救了回去,沒日沒夜的照顧他,兩人終日黏在一起,不像是才認識不久的人,反倒像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一般。
他會給她用青綠色的簫吹曲子,那曲子是她聽過的最好聽最好聽的曲子。在一天深夜,他們第一次接吻,他抱緊了她,將一隻玉鐲子戴到了她的腕上。
他那晚英俊的面容依舊浮現在她的眼前,她還記得他抵著她的額頭,親暱的對她說:「明天我要離開這裡了,所以,阮兒,一年之後,你就拿著這枚玉鐲子到京城來找我,我們從此之後,再也不分開了。」
再也不分開了。
但是這不分開的願望又是何其的渺小啊,她只不過是鄉下最為普通的一個女子,又有何等榮寵得到他一生的愛呢?
就在他離開的一年之後,她本來已經打點好了所有的一切去京城找他的,但是一切的變故卻是發生的如此突然。小妹阮心慈因為刁蠻的個性而犯下了殺人之罪,即刻便要被押送到京城問斬。
當時阮家上上下下都驚呆了,都絕望了,然而也就在這時嗎,她想起了他。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現在妹妹就要被押送到京城了,一切都在生死關頭。她淚流滿面的將手臂上的玉鐲子從腕上取了下來,親自給妹妹戴上。她叮囑妹妹,到了京城之後遇到了他,一定要將這枚玉鐲子給他看,說不定到時候他就會想方設法的救下她來。
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將妹妹當作了她。
猶記得她趕到京城見到妹妹的一剎那,妹妹阮心慈跪倒在她的身前,扯著她的袖子向她哭訴。「姐姐,將他讓給心慈吧,心慈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而且,而且心慈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曾經他們一起坐在屋頂之上看星星的純真時代。再也回不去了。
雅茹的渾身都在劇烈的哆嗦著,那往日的回憶瞬間浮上了心口,卻還是叫她痛的撕心裂肺。
「姐姐,姐姐,求你,求你幫心慈最後一次,求求你了……」阮心慈突然霍然跪倒在了她的身前,哭的更加的撕心裂肺。
雅茹踉蹌著猛然後退了一大步,眼中的淚水依舊頑固的從自己的眼睛中冒出,怎麼樣都無法止住。
「姐姐,這次只幫助心慈除掉這個女人就好,心慈求求姐姐了……心慈不可以離開他,心慈離不開他啊——」
阮心慈淒厲的嘶喊聲頑強的響徹在耳際,雅茹緊閉著雙眼,身心處於掙扎之中。過了好久好久,這才睜開雙眼,清眸之中蘊藏著深入骨髓的痛。
「好,我會幫你。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她真的好累好累。在這場永遠都沒有結果的愛戀之中,她注定要承受這錐心刺骨之痛。
「姐姐,謝謝你,謝謝你。」阮心慈破涕為笑,胸口上的鮮血像是一朵血色蓮花一樣綻放。
激情過後,楚驀染和秦凌軒依舊懶懶的躺在床榻之上,她的小臉貼在秦凌軒的胸膛上,隨著他或淺或深的喘息聲中,楚驀染墜入了深深的夢境之中。
秦凌軒溫柔的在撫摸著楚驀染光裸的玉肩,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將睡夢之中的她弄醒。
從仙靈島趕過來本來已經很累了,再經過方才……怪不得這丫頭今天會睡的這麼沉。
秦凌軒從床榻之上起身,抬眸看去,驚訝的發現原來臨近深夜,夜晚的星空璀璨卻又明亮,美的是那般的如夢似幻。
穿戴好衣服,輕聲輕腳的走了出去,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自己常常納涼的涼棚之下。
但是也就在此時,耳際卻響起了一聲聲很是熟悉的樂曲,如泣如訴,像是可以進入他的魂魄一般的樂曲,卻叫他的身體猛然一顫。
這個曲子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了,記憶中他最後一次吹奏此曲,還是在他第一次離開心慈準備回到京城的那一晚。但是心慈到了京城之後,卻明顯不喜歡他再為她吹奏這個曲子了。雖然心裡疑惑,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問過心慈。
難道這首曲子會是心慈所吹奏的嗎?
想到心慈,秦凌軒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湧上了心痛失落。他注定是要這般對不住心慈的啊。
長身一躍,自然而然的便想要往音樂傳出的地方飛掠而去,然而越是靠近,那樂聲卻越來越低,直到最後的銷聲匿跡。
秦凌軒怔怔的站在花園之中,有些疑惑的回身看著,明明剛才樂曲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啊,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沒有了呢?
就在怔忪之時,耳際卻響起了一聲。
「四皇子殿下——」
秦凌軒會轉過身子,正好看見了一臉清冷的雅茹姑姑,她今晚著著一件她從未穿過的白色衣裙,一張小臉施了淡淡的妝,更加映襯的她清麗絕倫起來。
只是,秦凌軒心底卻不由自主的一顫。
雅茹姑姑穿著這身白色衣裙的樣子,竟然像極了……
「四皇子殿下,夜已經深了,為何還會來這花園呢?」
雅茹垂眸傾訴,她低頭的樣子,恍如在夜中悄然綻放的曇花一般清恬。
秦凌軒邪魅的面容上儘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