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本宮不當幹部 此心無垠般若花 別拿本宮不當幹部【177】
    雲戰楓大踏步的往前走著,依舊在用清冷的話語和楚驀染說著這些他平時都不屑於說的話。

    說到這裡,雲戰楓便很輕易的感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楚驀染瞬間便僵直了身體,那原本還在他身上微微有些掙扎的身體便再也不動了,就好像整個身體都已經僵冷下來了一般。

    雲戰楓抬頭看天,只見那漆黑如同墨汁一般的夜空中依然在飄散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從天地間飛來的蝴蝶一般,冷冷颯颯的在天地間盤旋飛舞。一切的一切都是美的那般的驚心動魄,卻仍舊充滿著一種冰寒徹骨的寒冷。

    他知道他的那番話說到了她內心深處壓制的極深的痛處,但是,說出這些話來也只不過是想要叫她清醒一下罷了,畢竟明天,才會是她真正絕望的時候。今晚倒不如,叫她身心放鬆一回。

    他也正好找了一個人陪他一起在月下喝酒。看著她的面容,他就感覺自己的姐姐還活在自己的身邊一樣,所有的慘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還是那般的美好。

    就允許他,來給自己製造一個不一樣的夢境吧。

    過了今晚,一切便又再次回到了出發點。他仍舊要秘密潛回西夏國去面對那不共戴天的仇人,依舊要在他身下忍受著凌辱折磨。

    兩人頂著漫天大雪,終於在接近黎明之時趕到了雪山之頂。

    楚驀染被雲戰楓抱到了矗立在山頂最高峰上的涼亭之中,而他自己,卻返身走到了一株梅花樹下,摸出自己腰際的長劍,往上空一扔,那長劍便利刃出鞘,在空中劃破了一條漂亮的銀線直接釘在了那已經凍結得分外堅硬的雪地上。

    匡——

    隨著地底傳來一聲聲好似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之後,那堅硬的幾乎已經與冰不分上下的土地竟然就這樣奇跡般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楚驀染怔怔的看著雲戰楓那蹲在地上的健碩背影,不自覺的便低語出聲。

    「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本來以為聲音很低他決計是聽不見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雲戰楓卻突然轉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透過那面鐵面具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你是說我奇怪麼?」雲戰楓的唇側竟然不自覺的便流露而出一抹笑容來,那笑容一綻放在唇角,便立即凋萎了下去。但是,楚驀染卻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這個男人,他果真是有著故事的。

    楚驀染從涼亭之中走了出來,坐在了現在惟一可以遮擋住大雪的櫻花樹下。

    櫻花樹已經枯萎凋敗,但是從那依然高高伸展著的樹枝來看,它曾經在夏季櫻花盛開的時候,也是那般的漂亮迷人著的。

    楚驀染剛坐定,身前便多出來一塊足可以為他們當作桌子的圓形石頭,再然後,原石之上便又多出來紅色酒甕來。

    身前紅泥小火爐正在冉冉升騰著,熱著一壺散發著濃重櫻花香氣的酒甕。一時之間酒香四溢。

    楚驀染低眸看著眼前正在專心致志的攪動著小火爐的雲戰楓,心中不可思議的暗暗思忖著。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改變了相處方式。之前的他們雖然也沒有見過多少面,但是幾乎每一次,都會叫他們劍拔弩張,使得氣氛變得詭譎不堪。

    但是此時的他,卻彷彿忘記了一切似的陪著自己來這裡喝酒。難道他真的只是單純來請她喝酒的嗎?好像他們的感情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

    突然耳際一聲簌簌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道墨綠色的身影便快如閃電一般的掠到了身前。

    楚驀染定睛看去,雖然心中依然酸痛難忍,但是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為眼前的情景勾抹起彎彎的嘴角。

    那一路上一直跟隨著自己的仙靈島小蛇,哦,不,應該是稱它為仙靈蛇。

    此刻的它,搖晃著自己那扁扁的小腦袋,月牙形狀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視在依舊冒著濃重酒香的小火爐上,高高昂起的長長的身體直立起來,竟然隨風晃悠起來,像是在跳一支屬於它們蛇類的舞蹈似的。

    雖然這是只讓女子們都很驚懼的蛇,但是楚驀染卻從來都沒有害怕過,只是把它當作了一隻和那些小狗小貓沒有什麼區別的可愛的小動物。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小蛇垂涎三尺的小身體看,嘴角終於忍耐不住的勾勒起一抹笑意來。

    「小蛇,才三年沒見,你的嗅覺還真是越來越敏感了。」

    雲戰楓黯然失笑,在袖子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杯子,從火爐之中倒出一杯酒便隨手一甩。

    小蛇猛然向前一探身子,杯子便被它叼在了嘴邊。心滿意足的喝著,喉嚨中發出咕嚕嚕般的吞嚥聲。

    「真是厲害。」楚驀染一改方纔的陰鬱傷心,只覺得自己此時已經好受了很多,看著眼前這正在肆意喝著酒的小蛇,終於有些忍不住的低聲稱讚道。

    雲戰楓一皺那俊挺的眉毛,說道:「在十幾年前,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姐姐總是會帶著我專門從孤島的那一邊駕船而來,一起來這櫻花樹下喝前一年埋在地底下的櫻花酒,這小蛇每一次都會聞到酒味而來。」

    話音未落,耳際便響起砰的一聲。回過頭看去,卻原來是仙靈蛇搖搖晃晃的,一個倒栽蔥從高樹之上摔了下來,在快要落下來時長長的身子及時的纏繞了一下,整個身體便倒掛在了櫻花樹的樹幹上,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倒掛在樹上的長長的鐘擺一樣。

    「每一次,它的酒量可真是不如我的姐姐。姐姐每一次都會將最後的酒喝完,然後抱著小蛇和我,在日暮之前趕回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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