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本宮不當幹部 此心無垠般若花 別拿本宮不當幹部【176】
    「教了你多少次,秦凌軒並不是這般簡簡單單便能被制服的人物,你現在就回小竹屋去,再次看看情況。」

    「是……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那黑衣屬下嚇的臉色蒼白不堪,還沒有等到雲戰楓將口中的話說完,便已經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眼前。

    雲戰楓一甩衣袖,剛轉過身去準備回到屋裡去,邁出去的步子卻已經硬生生的停住了。

    楚驀染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紗衣,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清冷孤絕,不再是方纔那般的脆弱無助。

    「都是你對嗎?」楚驀染握緊了雙拳,眼眸深處那火焰已經開始止不住的在翻滾而出。「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你一早設計好的嗎?你讓楚碧影假扮成阮心慈來參加聖女大選,只不過是想要毀滅秦凌軒的意識,你就趁著這個機會讓楚碧影給秦凌軒下了春藥,好讓十一殿下因為楚碧影的事情而與他產生隔閡。我說的對嗎?雲戰楓。」

    楚驀染冷冷的笑著,心口只覺得無止境的疼痛。

    那麼她在今晚的這場陰謀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被利用嗎?

    他一直都站在一個她看不見的角落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她情難自禁的去找了秦凌軒,他也都是知道的是嗎?

    那麼秦凌軒呢?他到底知不知道那阮心慈只是楚碧影裝扮而成的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呢?以他對阮心慈的深愛,他怎麼可能不會發現那阮心慈就是假扮的?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楚驀染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陣疼痛。她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明明答案早就已經在呼之欲出,但是她卻下意識的不想要去承認那就是事實。

    雲戰楓依舊冷冷的站在一邊,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自始至終都注視在楚驀染那瞬息萬變的臉頰上。看著她從驚愕,到憤怒,再到黯然神傷的失落,好似隨著她的變化,他的心也正在被揪著一般的難以忍受。

    其實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她置身其中,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利用她什麼。但是今晚的她,本來就應該呆在自己的聖女閣中的不是嗎?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去找秦凌軒呢?

    腦中一道閃電迎面而來,他的眼眸間漸漸盛滿了複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他自己,那便只有那一個人了。是他故意將她引去的。原來他早就已經發現了端倪,所以才會將她引到了小竹屋之中。只有利用了她,才會叫事情昇華得越發嚴重,他才會有充足的借口與那秦凝炫正面衝突……

    想到這裡,雲戰楓抬頭看著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女子。

    她竟然被他利用了,竟然被她喜歡著的男人利用了。這該是怎樣的揪心刺骨啊。

    楚驀染低下頭去,緩緩的回到了聖女閣之中,直到門外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她才全身癱軟一般的跌倒在了地上。

    心口酸痛不已,連控制都控制不住。

    豆大的淚水像是珠子一般的流淌而下。她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了地上。仰視著窗外的繁星默默的流著眼淚。

    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利用的關係罷了。原來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以傷害她為代價。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情難自禁,唯一的一次想要打破所有的隔膜與他在一起啊。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呢?

    到底是為什麼啊……

    楚驀染心臟劇痛,直到自己的眼前迷濛一片,這才像是墜入了無邊地獄一般的暈倒在了地上。

    天邊的大雪終於漸漸停止了下來。

    門外的雲戰楓將自己身上落滿了的積雪拍打了下去,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去,將這已然心痛的昏倒在地上的女子重新抱回到了床榻之上。

    天邊的大雪仍舊在無止境的下著,好像要下得無止境一般。只是就在夜深人靜的夜裡,聖女閣之中仍舊傳來一陣陣讓人聽了心驚肉跳的咳嗽聲。似是要將自己的一切悲傷都隨同著咳嗽排出體外一樣,她的心痛與無助毫無例外的傳入了雲戰楓的耳中。

    雲戰楓一直負手站在聖女閣門外,仰頭看著那漫天的飛雪在自己的眼前肆意飛舞,像是鵝毛飛絮一般籠罩了整片大地。

    屋中的咳嗽聲越發響徹在耳際,雲戰楓握緊了拳頭,臉上終於還是露出忍耐不住的神情,這才趕緊再次推門進去。

    楚驀染就躺在床上捂著唇靜靜的咳嗽著,原本清冷的眸子中盛著讓雲戰楓驚悸的絕望無助,此時此刻的雲戰楓腦海之中,不可抑制的便想起了姐姐臨死前那雙絕望的眸子。

    雲戰楓驀然攥緊了手腕,上前一把扯起楚驀染的手臂,狂怒的便睜大了雙眸向她吼道:「那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傷心難過嗎?楚驀染,你就這麼一點骨氣,就那樣一個男人,也值得你去這樣難受嗎?」

    雲戰楓似是在向楚驀染說話,又似是隔著時空,隔著光陰在和姐姐控訴。

    姐姐嫁了一個如狼般野心狡詐的男人,最終換來了的是姐姐的慘死和國破家亡。在姐姐死去的那一刻,她仍舊在想著那個男人,依舊在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傷心難過,那個男人又憑什麼值得姐姐那般的在乎呢,而且還是在國家被他所毀滅的情況下。

    為什麼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呢?到底是為什麼?

    楚驀染冷眼看了看一臉陰鬱的雲戰楓,唇角勾勒起一抹冷笑來。她恍然坐起身子,將雲戰楓狠狠的推離開她的身邊。

    「何時,我楚驀染的事情也輪得到你管了?」

    此言一出,楚驀染便仰躺在床榻之上冷笑連連。最近的事情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啊,不僅僅是秦凌軒,就連眼前這個男人都給了她太多太多的意外了,這種意外, 她防不勝防,卻又酸澀痛苦。

    雲戰楓被楚驀染推離開了一大塊距離,看著楚驀染那張冷笑連連,再也不復之前那種清冷孤獨的她,心頭便突然竄上了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很是陌生的怒火酸澀。

    天知道他是瘋了吧。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想起秦凌軒將她送到自己帳篷之中的那一晚,她那雙清冷孤傲的面容叫他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記憶中姐姐還沒有出嫁時的樣子。

    姐姐同樣是清冷孤傲的女子,但是自從遇到了那個男人以後,接觸了那叫做「愛情」的東西,姐姐便變得不再是他所熟悉喜歡著的姐姐了。

    就像是現在楚驀染的這個樣子,叫一個本應該淡雅自若的清冷女子變得瘋狂,變得再也不是自己。

    雲戰楓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掌,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他才如夢初醒。

    唇畔勾勒起一抹邪魅慵懶的笑容,他突然伸出手來,將躺在床上的女子硬生生的拽起。

    「你幹什麼,放開我——」

    楚驀染被恍恍惚惚的拉起,頓時氣急敗壞的便向雲戰楓猛然揮出去了一拳,然而,現在這般失魂落魄的她又怎麼可能是雲戰楓的對手呢?

    雲戰楓輕而易舉的便將楚驀染從床上攔腰抱起,同時狠狠的放置在了他的肩膀上,楚驀染倒立著被扛在了雲戰楓的肩膀上,如瀑的秀髮順勢便傾灑而下,露出了她皎潔如玉般的額頭。

    「雲戰楓,你放開我,放開——」

    真是瘋了,今晚不僅僅是她瘋了,就連眼前這個妖魅漂亮到人神共憤的男人也已經瘋了。

    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當選為下一任的聖女了嗎,為什麼她的生活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她不要叫自己日日所習慣的生活打破,不就是被自己所喜歡著的男人利用了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楚驀染就應該狠狠的一腳踹開他不是嗎?

    管他什麼秦凌軒是風煦,管他什麼利用……在這一刻,統統都消失吧。

    楚驀染便再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趴在雲戰楓那寬闊的肩膀上,低頭看著腳下白雪皚皚的土地。

    但是,雖然心在告訴她到底應該怎麼去面對眼前這個殘酷的事實,淚水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雲戰楓感覺到自己胳膊上冰涼涼一片,那冰冷的觸感不用想其實也知道那是什麼。他俊美的面容上雖然依舊戴著那張陰森詭譎的鐵面具,但是此刻那臉上所泛出的濃重冰冷卻還是分毫不差的流露而出。

    「楚驀染,你要認清楚事實,你已經是仙靈島上的聖女了,你此生的命運便只能是常伴孤燈的終老在了仙靈島之上。如果想要再次改寫命運,那麼你自己是什麼下場,想來從你娘親的結局中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聖女在感情方面,是從來都不會得到女媧公主的祝福的,相反的,你會受到詛咒。不能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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