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影緊緊閉著雙眸,渾身都在顫抖不堪。
這個男人竟然連她是毒娘子的徒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麼今天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嗎?但是為什麼,他還是會中了那春蠱蟲呢?他的眼眸是深紫色的,難道他竟然會是那紫眸轉世嗎?
他是妖孽,他是足以毀滅整個天靈大陸的妖孽啊——
楚碧影的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起來。她不能死,她不可以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裡,所以就必須要憑藉著那個阮心慈和春蠱蟲的解藥來拖延時間,到時候,師傅就一定會過來救自己的,一定會的。對了,還有十一殿下呢,還有凝炫,凝炫絕對不會叫他殺了她的。
想到這裡,楚碧影那原本還是很是懼怕的眼眸突然之間便睜開了,但是她並沒有看向秦凌軒的眼睛,而只是看向那白雪皚皚的窗外。
「四皇子殿下,如果您……還想要……要讓阮心慈和你活命的話,就放我離開這裡,馬上離開……」
秦凌軒聽了,眼眸深處的狠厲越發殘忍了起來,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直接將扣在楚碧影脖子上的手再次使力起來。
「楚碧影,你今晚,休想再要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裡。」
楚碧影渾身劇烈顫抖著,只感到自己漸漸被掐得呼吸不過來,胸口好似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的難受。她眼眸中漸漸流出淚來。
就在她覺得她馬上就要被活活掐死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突然被整個提起,接著,一股巨大的力氣便將她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她驚恐未定的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貪婪的呼吸著這唇邊的空氣。
但是,還沒有等她完全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子便已經被狠狠的拋到了床榻之上,頭重重的砸在了床沿上,使得她的眼前變得愈發的迷離。
驚悚的抬眸看去,卻在此時此刻驚嚇的慘叫起來。
秦凌軒那雙深紫色的眸子中儘是詭異到極致的銀色光芒,其中嗜血的意味越發的濃重,唇角狂烈的勾起,嗜血殘忍的如同黑夜之中的魔鬼。
「楚碧影,你這番假扮成心慈的舉動不過是想要讓我得到你的身子,以至於讓我與我那十一弟產生隔閡,好達到你的目的麼?既然你覺得十一弟會將你看得如此之重,那麼今晚,我就成全你——」
說著,龐大如同魔鬼般的身子便狠狠的壓了上去。
「不要——」
驚恐的嘶喊聲剎那間響徹了整個屋頂。
……
踏在一瞬間被冰雪所覆蓋著的草地上,那原本燃燒著篝火,圍在周圍跳舞的仙靈島百姓們已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大雪回到了他們自己的房間中。所以偶爾能夠聽見幾聲出來覓食的小松鼠的嘶叫聲,周圍便只是一片靜謐。
楚驀染被雲戰楓用一件冬衣緊緊的包裹著,只露出了一雙緊閉著的雙眸。他們不過一會兒便已經到了那有些冰冷的聖女寢屋之中。
雲戰楓將楚驀染抱到了床上,在她身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轉身便要去尋找火苗將爐子生起來,然而,才走出去沒幾步,自己的右手便被突然拉住了。
「不要離開我……你不可以這個樣子……不可以……」
楚驀染依舊在昏迷之中,她臉頰緋紅不堪,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但是唯獨,她使勁的拉住自己的雙手,卻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雲戰楓的心裡那異樣的感覺又再次扶搖直上,直達自己的內心最深處。他那雙漆黑的瞳仁透過鐵面具直直的盯視在兩人緊緊拉纏在一起的雙手上,一抹異樣的光彩在這一瞬襲上了四肢百骸。
「凌軒……」
只是,楚驀染那聲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喚聲音卻在此時傳入了耳際。
雲戰楓如夢初醒,將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使勁的掰開,便大步向外而去。
蕭瑟的冷風在雲戰楓出門的一瞬間夾帶著大片的雪花飛舞了進來,原本就清冷的屋子更加寒冷了。
楚驀染的眼簾處,漸漸流淌下了一圈眼淚。
出了門的雲戰楓才在門口站定,一抹漆黑的身影便已經如同黑夜中的飛鳥一般急速掠到了他的跟前,猛然跪下身去,喊了聲,「拜見教主——」
雲戰楓的眸子冰冷的覆蓋在了向他下跪的隨從身上。
「他那邊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聽到自家教主的問話,這黑衣男子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猙獰不堪。
「回稟教主。屬下已經向楚碧影許諾過,只要她假扮成阮心慈欺瞞過了秦凌軒,她便可以得到她所需要的東西。剛剛屬下才從小竹屋而來,顯而易見,那秦凌軒終歸還是抵抗不住春蠱蟲的藥力而與楚碧影行了那苟且之事。事情已然辦的妥妥當當,好戲就要在明早十一皇子到來時再見分曉了。」
聽到黑衣屬下這麼說,雲戰楓的臉上竟然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波瀾,他抬眸看向在清冷的深夜中依然散發出柔和光暈的月亮,雙手接過飄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說道。
「這一切還真是夠順利的。」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黑衣屬下不疑有他,聽到教主的說法感到欣喜不已,正想要下跪叩謝之時,自己的臉頰旁突如其來的便感到過來一陣急速的烈風,像是捲著無數的力量扶搖直上而來。
等不及他抬頭,那記重重的耳光便已經猛然擊打上了他的臉頰。
啪——
黑衣屬下被打的一個踉蹌,雙頰瞬間便通紅起來,胸口一陣血氣翻湧,一口血便隨著他跌倒在地上而噴湧而出。
「沒用的東西。」雲戰楓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