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身體的正中心,正有一個青花茶杯隔在兩人中間,硬是將他們隔絕,但卻是恰到好處的造成了這讓驀染誤會的假象。
秦凌軒的雙眸已經從方纔的赤紅漸漸轉變為奇異的琉璃之色,渾身滾燙的就好像置身在一處熔岩之中一樣。他雙眸已經渙散開來,明明小腹處的灼熱越發清晰的傳入了四肢百骸,但是他卻依舊咬牙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底線。
也就在秦凌軒雙拳幾乎已經攥的鮮血淋漓之時,阮心慈那柔若無骨的白皙手臂漸漸從秦凌軒的身下伸了出來,像是一條白蛇一般妖魅詭異。繼而緊緊的環摟住了秦凌軒那已然落滿了汗珠的虎腰。
「怎麼,凌軒,楚王妃都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您要不就立即要了心慈,要不就立即出去追您的王妃去。你現在依然這般壓在心慈的身上,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啊?」
阮心慈的聲音充滿了無上的誘惑,傳入人的耳際,耳朵早就已經開始變得發麻了起來。
秦凌軒雙眸深處的怒火終於開始渲洩而出,然而,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的長臂突然一撈,便將這阮心慈整個人都掀下了床榻之下。
阮心慈猝不及防,在秦凌軒那猛烈的推搡下跌倒在了堅硬冰冷的石頭地面上。等到再次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向秦凌軒時,卻徹底愣住了。
只見那剛才還橫躺在床榻之上根本就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動彈的秦凌軒此時卻已然盤坐在了床榻之上,緊閉著雙眸,一隻手臂捂在另外一隻手臂之上,從頭頂上,漸漸冒出了白霧迷濛的熱氣。
阮心慈那雙妖魅的眸子中漸漸流露出了難以覺察的鄙夷之色。想要將自己身體之中的春蠱蟲用內力強行逼出,還真是一件天方夜譚之事。
如果現在不要和她發生關係,那便只能是死路一條。除非,他現在捨得自己的一隻胳膊。將春蠱蟲引到一隻胳膊上再砍斷胳膊,春蠱蟲自然而然的便離開了他的身體,但是從這個男人這般強勢的一面來看,他是絕對不會捨棄了他的胳膊的。
秦凌軒那緊閉著的雙眸中漸漸流露出一抹痛苦卻又釋然的神色,這兩種神色複雜的浮現在他的臉上,叫阮心慈又再次瞪圓了眼眸看著他。
過了許久許久,直到秦凌軒呼出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但是在睜開的一瞬間,卻叫阮心慈嚇的幾欲嘶喊出聲。
只見秦凌軒的瞳眸,已然轉變成為那在四國之中最為恐怖的深紫色。
歷代傳記上有記載,擁有深紫色瞳眸的人,定是貽害萬年的妖孽。需要群龍得而誅之,受三天三夜火刑方能消滅此魔。
而傳記上記載著的最為傳奇的擁有紫瞳的人,便是百年前的國主鳳辰。此人陰鬱殘暴至極,尤其是在女媧公主因他而死的那一天開始,他便開始了慘無人道的瘋狂行為。
先是親手將自己打下來的基業江山葬送在了陰謀詭譎的戰火紛飛之中,再大肆屠殺逃脫而出的百姓官吏;最為讓人驚駭的是,他那雙異於常人的紫眸竟然有著難以抵抗的眸術。凡是對視上他眼睛的人,均被他控制住靈魂,從此以後便只是一隻任意被他侵犯的木偶娃娃,他叫那人死,那人絕對不會活。
「你……你到底是什麼……」
阮心慈嚇得使勁往後倒退著,那張芙蓉般精緻的臉蛋上淨是極度的驚恐與不安。
秦凌軒雙眸閃爍著異樣的深紫色光芒,他殘忍的冷笑著,英俊的面容上此時淨是猙獰,一改往日或是清冷或是邪魅時的樣子,此時竟只剩下了那令人涼到骨子裡去的陰冷殘忍。
他上前一步,拿自己的指尖狠狠的攥住了阮心慈的下巴,將她的臉拽到了他的下顎處,詭異的紫眸對視上了阮心慈那充滿著驚懼的雙眸。
「這句話應該是本殿下來問你。楚大小姐,心慈現在,究竟被你弄到哪裡去了?如果你膽敢傷害她一根毫毛,你知道你的下場——」
說著,便在這「阮心慈」的下顎處狠狠一掐,立即,那鑽心刺骨的疼痛便已經襲上了心頭,叫她慘叫一聲的趴倒在了地上。
沒有錯,眼前這女人並非是阮心慈,而是——
她臉上的**被狠狠的撕扯下來,那張國色天香的絕色容顏立即便暴露在了空氣下。只是,她已經失去了往日那裝模作樣的溫柔樣子,此刻痛的冷汗涔涔而落,水靈的眼眸深處儘是無止境的懼怕。
秦凌軒看著楚碧影那完全光裸著的身子,紫眸中鄙夷之色盡露。
「楚碧影,別以為就你那點小心思就想要逃過本殿下的眼睛,就你這種姿色,還想要一步登天嫁給秦凝炫做妃子?別再癡心妄想。」
楚碧影屈辱的趴在地上,雪白的雙腿緊緊的夾著,雙臂環胸遮擋住旖旎春光,眼眸深處除了懼怕,便只剩下了無止境的仇恨。
秦凌軒瞇眼盯視著眼前女子那張令人厭惡的面容,分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從地上一把扯起,狠狠的掐住了她白皙修長的脖子。
「說,這位毒娘子的乖徒弟,心慈現在究竟在哪裡?春蠱蟲的解藥到底是什麼?說——」
最好一個尾音被秦凌軒拉的極重極重,此時的他其實一直都憑藉著內力在壓制住越來越往上冒的慾火,這春蠱蟲的確厲害,此刻已經漸漸消滅掉了他的心智,叫他一時之間開始恍惚起來。
他不過是在硬撐著罷了,想要從楚碧影手裡救出心慈,又找到春蠱蟲的解藥,必須要給她強烈的恐懼感和壓迫感。
此刻的他已然孤注一擲。眼眸中的深紫這個秘密已經叫她統統看在了眼裡,所以今晚的事情,必須要一不做二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