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城,你有病!」蕭蕭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從齒縫中吐出這幾個字。
「我確實帶病上陣。你想想,因為你,我把婚期提前,還把新娘子的人選由安蕾變成蕭蕭,」葉雙城不著痕跡地靠近蕭蕭,將她帶入懷中,與自己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蕭蕭,因為你,我瘋狂。我認識的女人,哪個不比你美,哪個不比你優雅,現在的你,就是灰姑娘,行為動作粗魯,這樣我還願娶你,你還彆扭什麼……」
他的吻落下的瞬間,蕭蕭突然發難,一掌扇在他的臉上。她冷笑:「我無法忍受你的親近。葉雙城,你自大得令我想吐!」
「你這個女人,欠調教!」葉雙城舔去唇角的血絲,他變態地輕舔而過,令蕭蕭看了蹙起眉頭。
這個男人,一如當年,很變態,傻子才會跟他結婚!她就不信自己跑不出這裡,時候沒到,不急,她有機會。
「你識趣的話,放了我,否則我不知下一次會傷你哪裡。現在你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跟前,那是因為我手下留情。你把我逼急了,我會痛下殺手!」
葉雙城眸色黯沉,湊近蕭蕭,蕭蕭又一掌,此次被他堪堪接住:「我喜歡狂野的女人,雖然你現在的嘴臉丑了點,可是會讓我興奮。蕭蕭,你知道嗎?你離開的這些年,我從來沒有這種潮湃的激/情。」
他的頭,落在她單薄的肩膀。
蕭蕭一愣,心神不知飄向了哪裡。
如此這般跟蕭蕭靠近,葉雙城唇角的笑容不斷放大,再放大。不可否認,這個女人變化很大很大,幾乎讓他有種錯覺,眼前的女人並非五年前的蕭蕭。蕭蕭如此優雅,她說她愛他,如果是蕭蕭,下手怎會如此之狠?自從再見,她不只一次傷他。首先是腿,再接著是頭部,現在又是臉,下一次,這個女人有可能直接把他給閹了。
思及此,葉雙城心一驚,想跳開,已然來不及。在他精神鬆懈的當會兒,蕭蕭用力頂向他的要害,擊了個正著,痛得他跳腳。
蕭蕭趁機就想跑,葉雙城怒喝道:「該死的女人,給我回來!」
蕭蕭根本不曾頓下腳步,只不過,她沒能跑太遠,便被人擋著她的去路。
一字排開眾多女人,清一色勁裝黑衣,英姿颯颯,如果是拍電視,確實好看。
「蕭蕭,你的鞋掉了。」葉雙城悄無聲息地走到蕭蕭身後,抓著她纖細的雙足,想替她穿上鞋,卻被她一腳踹向他的頭,再踢了個正著。
就算葉雙城再好也無法再忍,更何況,他一向不需要哄女人。
「女人,給我規矩一點,否則我讓你幾天幾夜下不了床!」葉雙城站直身體,威脅蕭蕭道。
「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停止這荒謬的鬧劇。葉雙城,不怕告訴你,就算我跟你結了婚,我也不可能安安份份跟你過日子。別怪我沒警告你,我這人,很小器。誰對我做過什麼,我一輩子記得。試問,我怎麼可能跟一個背叛我的人過日子?」蕭蕭倨傲地揚起下巴,從葉雙城身旁經過,目不斜視。
這個女人還記恨當年的事?是啊,當年的他確實狠了點。他只不過想懲罰她,卻用了最不該用的方法。明知她痛恨背叛,卻讓她再遭受一次同樣的痛苦。
以前是不懂,可在她離開後,消失這麼多年,他懂了。
「蕭蕭,對不起。」葉雙城幾個跨步追上前,拉著蕭蕭的手,輕聲道。
這三個字,他欠她。雖然他不知他的這三個字能否減輕施加於蕭蕭身上的痛苦,可是,他必須親口對她說。
蕭蕭的身體僵住,唇畔掀起迷離的笑意:「我該回答沒關係嗎?」
傷害已經造成,她對他的心死了,現在再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她拂開葉雙城的手,頭也不回地進入室內,將剛才眾人剛挽好的髮髻打亂。她找到剪刀,正要剪了自己的長髮,被追進來的葉雙城一把搶過。
「我不准你糟踏頭髮!」她的長髮一直很美,這個女人居然捨得剪了它。
「我只是不想跟你結婚。葉雙城,你別逼我,否則我讓你的這個結婚喜宴變成喪事!」蕭蕭狠聲道。
她再不是當年那個任他們欺凌的蕭蕭,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計劃不變,我想用自己的後半輩子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葉雙城不願放棄即將到手的肥肉。在重遇她的那天便下定了決心要跟蕭蕭結婚,不是一時興起的念頭。
「那好,我們走著瞧!」蕭蕭揮開葉雙城的手,不願跟他有身體上的觸碰。
「蕭蕭,你以前更可愛。」瞪著自己被蕭蕭甩開的手,葉雙城不滿地嘀咕,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錯,應該說以前的蕭蕭夠軟弱,可以任你們搓圓揉扁!」蕭蕭冷笑,對擺著笑臉的葉雙城擺出晚娘臉孔。
葉雙城上下打量蕭蕭,突然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剛開始不習慣,可現在潑辣的蕭蕭也很可愛。板著臉的樣子,迷死人了。」
「有病!」蕭蕭加快腳步,想擺脫葉雙城。
「走慢點,別摔著了。」葉雙城的聲音如影隨形,令蕭蕭加快腳步往前衝。她快一點,身後的葉雙城也快一點,她慢一點,葉雙城同樣慢一點,好像在跟她玩捉迷藏。
這樣折騰之下,浪費了不少時間,到了晚宴開始的時候。葉雙城此時不再捉弄她,緊拽著她的腰去往宴客廳的方向:「蕭蕭,想到以後要跟你綁在一起過日子,我既興奮,又有點緊張。」
他寵溺地撥弄她額前不聽話的一縷青絲,笑容緩緩綻放。
蕭蕭拍開他不規矩的手,冷笑:「你大可不必跟我過日子,現在還來得及放手!」
「那可不行,我盼這一天盼了很長時間。蕭蕭,自從你走後,我總在想,應該讓你冠上我的姓氏才讓你走,這樣你就不會跟其他男人跑。我日以繼日地擔心這個問題,還好你很乖,把追你的男人都趕跑。」葉雙城隱忍著笑意的聲音讓蕭蕭痛心疾首,早知如此,她勾搭一個算一個,看他葉雙城今天怎麼在她跟前得意忘形。
「這你可錯了,誰說我把那些追我的男人趕跑了?晚上當然要給我的乖女兒做榜樣,白天女兒不在,我找男人上門,跟他們……」
「你再逞口舌之能,我不介意先討點利息!」葉雙城打斷蕭蕭的話,拽著她腰間的手,力道倏地加大。 蕭蕭當然不會笨得繼續跟葉雙城抬摃。與其說這些解氣,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跑路更好。
他們相攜去到宴會廳的後場,她想出去,被葉雙城制止,只因他們出場的時間還沒到。蕭蕭好奇地掀起珠簾,看往眾人聚集的方向。
只見人山人海,宴會廳滿滿都是人。她在搜尋裴卿的蹤跡,如果他來了,她可不可以向他求救?利用他來達成自己逃跑的目的?
結果,蕭蕭確實找到了裴卿的身影。他穿得花裡花哨,很打眼,只不過他周圍有一堆女人,忙得不亦樂乎,哪有空來幫她逃亡?
那麼慕然呢?她不多久也找到慕然的身影,相信自己向他求救,慕然很可能會答應助她一臂之力。
「看什麼看?以後不准你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否則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正在蕭蕭打著自己如意算盤的時候,葉雙城一把將她拽回懷裡,怒聲道。
「我剛才看了很多男人,我的兩隻眼睛不夠你挖。哪,你挖吧,送給你挖……」蕭蕭湊到葉雙城跟前,露出甜美的笑容。
葉雙城看傻了眼,眸色一黯,情動得厲害,正要吻上她甜美的笑厴,她突然後撤一步,「真沒勁。葉雙城,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沒自制力,見女人就要親,還是我這個丑不啦嘰的女人。」
她不著痕跡地又看向宴廳的方向,葉雙城的聲音傳進她耳中:「對你,我一向沒自制力。你很快就是我老婆,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需要禁浴。對了,親愛的老婆,我忘了告訴你,待會兒你最好別想著跑路,讓我沒面子,畢竟咱們的女兒是咱們的花童。你跑了,她這個花童就做不成了。」
「媽咪……」似在響應葉雙城的話,他們的左側響起蕭可可憐兮兮的聲音。
蕭蕭循聲看過去,果果見蕭可穿著可愛的白紗裙,手拿捧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只是她身後跟著一眾黑衣人,擺明是葉雙城想出的惡毒主意,用蕭可來威脅她就範。
「葉雙城,你卑鄙!」蕭蕭怒視葉雙城,大聲喝斥。
「好說。這句恭維自你小嘴冒出,格外的動聽!」葉雙城得意地笑,欣然接下蕭蕭的「溢美之詞」。
蕭蕭很快平息怒氣。想以蕭可來逼她?她偏要給葉雙城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以為自己能自由掌控別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