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說:「好啊,做到能收拾的地步。」
英蘭說:「謝謝。」
英蘭跟恩智回到家,善宇問恩智:「玩得高興嗎?」「是,爸爸。」
英蘭在廚房裡做飯,善宇跟過來問:「要做晚飯嗎?」「吃了才能活啊。」
善宇看著她的背影說:「你現在的摸樣,真是像極了我的媽媽。」
英蘭在淘米:「伺候了十年了,當然會像啦。」
「在我媽媽的眼裡,到底你哪裡那麼讓她滿意呢?」
「不是說什麼眼裡看什麼人嗎?你想說媽媽的眼光不過如此?」
「聽說大哥和我除外都去溫泉啦?沒我在感覺怎麼樣?高興和有意思嗎?」
「當然。」
「我自己一整天都在做什麼,你不好奇嗎?」
「不關心。」
「你要去哪?」
「買菜。」說完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善宇尋思:這到底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英心回到家,雄兒坐英蘭的車早到了,在房間裡玩遊戲,英心沒有打擾他:「哎喲,昨晚是怎麼忍住的,沒有玩那個?」道植告訴她今天鄭女婿來過,英心說:「我們家?太陽打西邊出來嗎?他來幹什麼?」
「嗯,就是,不是打過架嗎?他上門道個歉,做了該挨打的事啦,就說了這類的。」
英心知道他在撒謊——鄭女婿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能那樣嗎?英心說:「所以說,被你教訓過一次之後就改過自新啦?」
道植順勢說:「不管怎樣,應該是吧,應該是的,我的拳頭不是挺厲害嗎?」
英心來了興致:「老公,再打一次吧,用你那厲害的拳頭打了一次之後不是改過自新了嗎?再挨一次,然後跟換個人似地,求著英蘭要對她好,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個我不感興趣了,我不是非暴力、和平主義嗎?那樣的事情就一次就好啦,這次已經做得很到位了。還幹什麼?」道植慌忙逃竄出房間。
英心仔細尋思——鄭女婿認錯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來倒是像來過,沒事也不可能來,應該分明有什麼理由才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時間看來還挺多,一定能抓到把柄的。首先去趟乾洗店好了。她正好取的是道植裝錢的外套,而且迅速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衣服裡響,很容易就發現了衣服口袋裡裝的五千塊錢:「這個是鄭女婿送來的錢吧?就是這個,知道了,知道了。鄭女婿應該沒有必要給這些,所以鄭女婿沒有挨打,應該是老公你挨打啦,反正先放著再說。」
過了一會,道植聽說英美把自己外套拿去乾洗店了,吃驚地問:「說什麼?那件西服放到乾洗店啦?」
英心裝作若無其事:「是啊,怎麼啦?」
「沒,沒事,今天本來要穿那件出去的,」慌忙掩飾的道植準備偷著去趟乾洗店,剛抓著門手把就被英心一把抓回來摔在沙發上:「老實說吧。」
「說什麼?」
「你是因為這個才這樣的吧?」英心從口袋裡拿出那摞鈔票,道植要搶她就一躲:「你再怎麼帥,再怎麼偉大也是,在這個家,我是王!想在趙英心的王國活下去的化,給我老老實實地,嗯?」道植嚇得一身冷汗。
英美跟洙兒也回家了。英美看著房子說:「這房子奇怪,老是跟我不搭,不管怎麼說,你說出來我們有可能搬出去住,謝謝你。」洙兒提著行李,兩人進屋,看見婆婆跟黃先生在客廳裡端正地坐著。婆婆喜笑顏開的:「今天我們就好好談談吧,家庭成員也不多,可是老是聚不到一塊,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好好說說話。」兩人換好衣服下來,看見婆婆和黃先生正忙著在客廳裡擺香檳和水果,洙兒一看喜得奔過去,英美將他的腳一絆,洙兒差點沒摔個狗啃屎,英美說:「叫你不要得意忘形,你看吧?」婆婆知道媳婦話裡有話,說:「對啊,兒子,不要太高興了,慢慢來。」看著媳婦眼裡噴火,黃先生深解其味地笑笑。打開香檳之前,英美制止了:「比起打開香檳,更該先知道打開香檳的理由。這才是順序,不是嗎?」
婆婆心裡說:這孩子,每次都在我說完之後頂上煞風景的話,表面還是笑嘻嘻地說:「是有理由呀,我們一家一定能成為四口,這樣聚在一起就是值得慶祝的,不是嗎?」兩個男人點頭稱是「新媳婦不認為這樣嗎?」「對。」「我們新媳婦為什麼只有你這麼想呢?」
「按我的角度,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呀。」
「你的角度那麼重要嗎?」
「那是當然啦,對我來說我自己是很重要的,但是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想法,媽媽。」
黃先生這時不殺出來不行了,他「哈哈」大笑後站起來:「今天的主題是,我們終於頂下百年好合的日子啦,就是下周的週末了。」
英美說:「真心祝賀兩位結婚。」
婆婆說:「哦,謝謝,希望是真心祝賀呀。」
四人現在舉杯喝香檳慶祝。
黃先生說:「我們的婚禮定在下週六下午三點,樸素一點,請50位親朋好友,不收禮金。」
英美問黃先生:「您那邊有什麼親戚來?」
黃先生說:「對了,上次你問我是幹什麼的,要是說起我的化,在不久之前,在保險公司做經理,現在呢,做顧問,有時去大學裡演講,在美國費城有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在溫哥華有女兒和女婿,有兩個外孫,因為很早就是一個人,所以把兩個孩子嫁人娶妻之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有了自己的人生了,還有,得到自由,得到愛情,得到幸福。我,我們從現在才剛開始新的生活。所以,我這邊沒什麼親戚,為什麼呢?因為沒有必要,讓本來就很忙的他們來回這麼折騰,還有就當是旅遊我們可以去看他們呀。還有什麼要問的?」尹女士一直充滿愛意地看著黃先生。
英美問:「兩位結婚之後打算在哪裡住呢?」觸到關鍵問題了。
婆婆說:「當然是家裡了。」
英美說:「在這裡吧?在這個家裡?」
「放著好好的家不住,讓我們住哪裡?」
兒子尹洙說上洗手間趕快溜掉了,什麼事都不管了。
婆婆繼續說:「我們不會到別的地方住,你們不用擔心,我們一家四口會在這裡熱熱鬧鬧地生活的。」
英美說:「兩位打算好在這裡住的化,我們想到外面找個商品房去住,就是說會分家。」
「那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未來是誰都無法預測的,不是嗎?行或不行,是沒有什麼絕對的,我是這麼想的,反正我們是會搬出去的,不會很貪心,只要是小點的商品房就行,」
「現在看來我們的新媳婦有很荒唐的時候嘛。」
「媽媽,您就稍微補填幫助我們買房吧?」
「根本不可能的,孩子!」
「那麼媽媽,這個月的工資我就自己保管啦。」
黃先生雖然坐在主位,可是一點沒插話,心想:真是不分上下呀,以後這種婆媳戰爭是避免不了啦。
「你,是我的兒媳婦嗎?」
「那是當然啦。」
「你對我,不是,對我們有扶養的責任和義務,這可是在法律上也有定的,如果要違反法律的化,就是遺棄罪知道嗎?難道要我們扶養你嗎?」
「子女扶養長輩,沒有法律規定的化也是理所當然要做的,但是,那也要看經濟狀況、身體狀況允不允許對吧?媽媽您的身體狀況很健康的,都能夠結婚,我所知道財產也是可以的,不用把我的工資收起來也是很充足的,那樣也不滿足的話,還想要我的工資的化,不是想管制我嗎?所以我心情不會很好。」
婆婆一本正經:「那你想管制我嗎?我勸你盡早放棄,你只是我的兒媳婦罷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