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宇說:「我媽媽真是強硬啊。」
「所以,我馬上就結婚了,為了活下來,就是和飛往美國的飛機旁邊的男人結婚了,和自己不愛的男人結婚。」車和真說這些的時候顯得很平靜。
「你肯定會抱怨記恨我吧?」
「沒有,我為什麼要抱怨記恨你呢?善宇,你抱怨記恨我了嗎?」
善宇搖搖頭。
和真看著他動情地說:「我到現在為止從沒有一刻抱怨記恨過你,你是我活到現在唯一的理由,唯一的希望,你就像是照耀我像夜晚漆黑大海一樣的人生的唯一的燈塔,我現在只希望善宇不要忘記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永遠記得我。」善宇沒有說話,而是靠近她坐著,將她拉進懷裡。
「我對善宇你沒有任何要求,就是希望像現在這樣在你身邊,」和真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想填滿缺少愛的心,在長久的歲月裡實在是太渴望愛了,」她的眼睛裡有淚水:「直到乾渴的心濕潤了為止。」善宇再次將她摟在懷裡,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和真說:「我和那個男人結婚之後,我沒有一瞬間是真正感到幸福的,除了生了一個孩子之外,我什麼都做不了,那就是監獄啊,所以,我想自由地生活,按照我的意思,按照我自己的心願。」善宇一直點頭:「好吧,就按你自己的想法生活吧。」
「從Tommy出生開始到蹣跚學步的那天為止,都有人監視我們母女——我和媽媽。」
「你說什麼?」善宇很驚訝。
「有一天,那個男人知道了,我說的是Tommy的爸爸。」
善宇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是我媽媽,但是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他對我的過去明察暗訪,當然了,我和媽媽是到死都不能說的,那個男人曾經對我有愛,但是愛情慢慢地變成了憎恨,之後他就招妓,每次我都想到善宇,想著善宇並忍受著折磨,想著我愛的人就在我的對面, 不管何時,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我聽到善宇的父母都去世的消息,那個時候才告訴了他我的過去。」
「聽了你的過去,他要求離婚了嗎?」
「沒有,是我希望離婚的。我讓他放了我,我跟他說對不起,我要去找我的愛。」
「你那麼說了,他就二話沒說地同意了?」
「要是善宇你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
賓館裡英蘭跟正熙一個房間,輾轉反側實在難以入眠,起來喝了一罐啤酒,長吁短歎間把正熙吵醒了,她問:「睡不著嗎?」英蘭說:「把你吵醒了?想喝嗎?」「不了,」正熙拿了一瓶礦泉水坐在英蘭床邊陪她說話。
英蘭說:「雖然身體玩得很累,但是頭腦裡總是胡思亂想睡不著,可能是換了床的緣故。自己想睡,可是一躺下,左思右想,各種各樣的想法都有了,比如說要不要指使誰把那個女人給殺了?要不要讓善宇的公司一下子陷入困境?要不就綁架善宇,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把他綁起來狠狠地打一頓?要不就什麼都不做,把善宇乾乾淨淨地殺了?莫不如就是,如果那麼喜歡對方至死都相愛的化,就把他們兩個人都脫光了,一起關在深深地地下室裡,永遠不讓他們出來?也不給他們吃的?」正熙一直「吃吃」笑。
「這就是我的想法,你有什麼好笑的?」英蘭喝了一口啤酒繼續說:「我要是指使別人把他們殺了的化,我們恩智會怎麼想呢?媽媽是殺人犯,她會怎麼想呢?」
「也可能沒有被發現啊,你的能力僅此而已嗎?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殺了,這才叫高明。」正熙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英蘭終於笑了:「也對。用什麼方法讓善宇的公司陷入危機呢?」
「放把火燒掉!」
「然後把火災保險金全都要到手?不錯。把善宇和那個女人綁架之後打的化,會不會有點輕啦?」
「當然輕啦,就像電影Misery一樣,把他們的腳用斧子砍掉?」
「我知道了。把善宇乾乾淨淨地殺掉如何?我們恩智要是知道殺死她爸爸的罪犯是她媽媽的化肯定不行,要說全是我幹的嗎?」
「全是你一個人幹的太單調了吧?得讓那個女人背黑鍋啊!」
「啊,對啊,不錯,我記住了。」英蘭又笑了,然後一本正經說:「那麼最後,把他們兩個都脫光了綁起來怎麼樣?」
正熙「撲哧」一聲還是忍住了,托著腮說:「我最喜歡這個了,先找找地下室吧。」
「對,我明天就去找地下室。」
善宇兩人穿好衣服出門了,親暱地摟抱著,和真說:「一開始,我也不能相信,我現在還能不變地愛著善宇你,還有其他的理由,我不是說我沒有嗎?沒有其他理由,我就是想愛著你這個男人,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需要其他的理由的,感受著那樣的愛,是自身本能的一種行為,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相信,所以,我也顧不得孩子的問題了。」
善宇停下腳步。
和真問:「怎麼了?」
「那個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
「離婚的時候你就這樣放棄他了嗎?現在聽你這麼一說,你前夫好像不會輕易答應離婚啊。」
「因為我放棄了撫養權。但是他會給我100%看望孩子的機會,只要我想看,隨時都可以看到。」
「你不想孩子嗎?」
「上次和你一塊出國不是見過了嗎?如果和你在一起的化,我就什麼都不想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非常幸福,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我們兩個人一樣。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會忘記我以前經歷的不好的事情,所以在忘卻那些記憶之前我們一定要見面啊,用愛情治癒我的傷口,我想用愛情來淨化我自己,你會幫我吧?」
善宇鄭重地點頭。
回程的路上,英美收到二姐短信,說千萬不要告訴母親她的事。英美想找這個機會和二姐好好談談。等載著母親的大姐的車從身邊開過,她打電話叫二姐到路邊的亭子裡見面。
路上英心給家裡的道植打了個電話,說還有半個小時到家。道植從床上爬起來,拿著善宇給的錢想: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老婆呢?要是說了的化,不用問肯定會暴跳如雷,然後直接衝到小姨子家,要是不說的話,還是裝傻是上策啊。老婆要是知道我裝蒜的化……我得先把這個藏起來。要是藏起來被發現的化,肯定會把家鬧個底朝天,銀行下班了,又不能辦存折,即使辦了存折的化,要藏起來也是一樣的,哎呀,這個真是,好久不私藏小金庫了,以前的好點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藏在馬桶的罩子裡?不行,以前在那裡藏過……藏在床墊下?哎,這個真是,對了,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這裡。他把錢藏在西服口袋裡:「今天就穿這個出去。對!」
英美和英蘭在小亭子裡說話,孩子們在旁邊田原裡玩耍。英美問:「他說不能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真是,厚臉皮!」
「不按我的要求,他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完全要按照他的意思來。」
「那姐姐你也按照你的想法來啊。你就說不能再這樣膩膩歪歪地生活了,不要藏著掖著,直接和媽媽說唄。」
「英美,不能和媽媽說,即使要說的化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之後,你懂我說的話嗎?」
「我當然知道啦,還有,這是姐姐拜託的事,我就不會隨便和媽媽說,但是,姐姐,你是為了媽媽才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嗎?當然是先為了姐姐自己生活啊。」
「是啊,當然是這樣啊,但是我怎麼能只為自己而活呢?我應該這樣做的,但是我不能那樣做,」
「比起姐姐更重要的存在是誰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是不是比我自己重要,」她扭頭看看不遠處玩得嘻嘻哈哈的恩智:「我不是還有恩智嗎?」
「那麼你就打算這樣原地踏步嗎?」
「不是,不是那樣,肯定不會是那樣的。」
「留學好像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也知道這不是完全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只是想按照我的想法能做些什麼,周邊的人都參與進來,我討厭周圍的人,好像是代替我來過我的人生一樣,不管結果是怎樣,我的人生,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經營。」
英美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英蘭歎口氣說:「協議離婚之類的嗎?不想都知道,他一定會當面撕掉,我不會白費力氣的,判決離婚?不看也很明顯,我不會用那種愚蠢的辦法的,我吧,從有生以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過的男人,對我冷淡,背叛我的男人,要慢慢地給他最致命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