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郎女士做了蛋糕,恭恭敬敬端上來了,尹女士問:「我兒子媳婦在做什麼呢,還不下來?」「哦,要我再去看看嗎?」「不用了,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會下樓。」說完,用勺子舀了一口蛋糕,喂到黃先生的嘴裡,問:「味道如何?」黃先生早笑得見眉不見眼:「蜂蜜味兒。」
樓上尹洙跟英美還在對峙,尹洙問:「還不下去?」英美說:「我們要先說好,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他們倆再婚和我沒關係,但是我討厭和他們一起住,所以,他們要是住這裡,你就要為我們分開住負責。」尹洙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我負責。」英美緊追不捨:「怎麼負責?」尹洙支吾著:「反正我會負責的。」「現在我從你那兒沒看到一丁點要負責的決心,你只是想我快點下樓去。」尹洙今天穿的桔色襯衫,很英俊可愛:「這是當然,現在最緊急的事是什麼?上次也是完全因為你推遲了重要宣佈不是嗎?還有,今天不也是因為你讓他們在樓下等著嘛,就是著急也要分輕重緩急不是嗎?」英美對他不滿了,盯著他:「你真是我老公嗎?」「當然。」「那就做老公該做的事,讓我有信心和你生活下去。」尹洙拍胸脯說:「你還要我怎麼給你增加信心啊?這個叫尹洙的男人本身就是信心。快下去吧,我背你下去。」說著把背讓給英美,英美並不領情,要踢他,他趕快閃到一邊,跌坐到床上。英美鄙夷地說:「真是不懂我怎麼看上這種男人,還跟他結了婚呢?」背後牆上兩人的結婚照華麗唯美。「那個啊,因為我原來就是可愛帥氣的男人吧」尹洙沾沾自喜:「不是因為你瞎了眼跟我結婚,而是你本來這樣,跟我結婚後才恢復正常。我們快走吧。」一把攬著英美的腰,兩人下樓了,尹洙更是得意地扭扭屁股。
兩人下樓,客廳裡空無一人,「要宣佈重大決定的人怎麼不見了?」英美拿起桌上的留言,讀起來:「我親愛孝順的兒子和媳婦,因為時間關係我把重要宣佈寫下來了,我吳美夕,我黃鐘甲,現在向大家宣佈,我們會相互坦誠、相互關愛、相互扶持,約定攜手共度美好人生,雖然現在時間還沒定下來,但希望你們能祝福我們。」尹洙看了簡直樂得直拍手。
英蘭換了碎花白素裙套淺湖色針織開衫來到女兒恩智的房間,恩智在紙上畫著,英蘭問:「沒聽到敲門聲嗎?我以為你在睡覺,在學習嗎?」恩智還是一言不發。「出去吃漢堡吧,和賢泰、外婆一起去。」恩智轉過身來說:「別裝了,媽。」英蘭的笑容僵在那裡:「你說什麼?」「我是白癡嗎?你別裝蒜了。」
「我知道你在班裡是拿第一第二的模範生,可說話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白天我回來之前姨媽又說了什麼?」
「和姨媽沒關係,姨媽什麼都沒說,我問了她,她什麼都沒說,讓我直接問媽和爸。」
「你問了她什麼?」
「我想知道、想確定的事實。」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又有什麼想確定的?你姨媽向你爸發火的事嗎?你姨媽本來就那樣,突然說稀奇古怪的話。」
十四歲的少女露出大人般不屑的神情:「媽,真是好笑,我知道爸也和聖雅爸爸一樣外面有女人,說沒有沒有,以為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讓我把媽的軟肋說出來嗎?」
「我的什麼軟肋?」
「讓我告訴外婆嗎?」
英蘭簡直是一副吃驚的樣子,恩智抬頭盯著她,那孩子皮膚白白的像母親,眉眼細長又繼承了父親的模樣。
英蘭慌亂著走出恩智房間,捂著胸口:「我的天,心怦怦跳個不停呢,還說孩子最柔弱,做夢都想不到我女兒竟成這樣了。」
「知道為什麼嗎?」恩智不知什麼時候到她身後:「大人只認為孩子學習好就行,其他事都不管,只要考試分數高,就覺得可以安枕無憂,對於我們在想什麼、好奇什麼,根本一概不知,不光媽媽,其他家長也都這樣吧?所以只要把成績提高就可以輕鬆騙過大人,所以你告訴我真相。受到外人尊敬的我的爸爸,揭開他的假面具。」
英蘭強忍眼淚說:「怕你受不了,不能告訴你。你才高一知道什麼啊?」
「只您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母女倆嚎啕大哭起來。
在去接外婆的路上,母女倆做最大努力的鎮靜。英蘭說:「不要讓外婆看出來。」「媽才要注意呢。」
外婆跟賢泰出現了。恩智突然心生一計,「賢泰——」邊喊著邊模擬電影中人物多年相見的慢鏡頭緩慢伸胳膊邁腿跑向賢泰。「哈哈,姐姐真逗。」賢泰也學著她的樣子「姐姐——」緩慢抬腿跑向她,把大家都逗樂了。
恩智的確是個聽話的孩子,在快餐店吃漢堡的時候裝得很像,外婆愣沒看出一點破綻,英蘭看著恩智的笑臉有些欣慰、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