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杜康又回復到了原先遊玩的狀態,師傅還美其名曰「擴大眼界、拓寬思路」,不要讓人以為村姑似的。而我卻覺得因為難得下山,所以這次一定要撈夠「自由」的本,否則對不住之前或以後「軟禁」在麒麟宮的歲月。
所以,我就如脫韁的野馬般盡情盡興了。越走越偏,不過風景倒是越來越清幽。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我有點為晚上的住處著急了。
看著這片山林,感覺周圍應該不會有人家,難道晚上就準備露宿、天為被地為席?
師傅似乎看出了我的隱憂,神秘地笑著,見我不追問,只得悻悻地說道:「前邊的山上有座山寨,我們可以到那裡留宿。」
他說完,就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我也趕緊催馬跟了上去。天暗了,這裡又人煙稀少,估計豺狼野豹之類的容易出沒,所以我的心有些揪緊。
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我們已經能夠看見不遠處的那座山寨了。天也快黑了,感覺閉一眼就比上一眼暗了好多。這寨子倒是很安靜,只聽到我們趕路的馬蹄聲。
到了寨子的大門邊,我就看見一塊有些陳舊的門匾上寫著「阿哩山寨」(這四字花了我好半天才看出來的)四個大字。字雖大,但看上去歪歪扭扭,十分難看,估計也就幼兒園小朋友的水平,而那匾也是歪歪斜斜地掛著。
「看來古寨主的字還是沒有長進呢,不僅鬼畫符,而且還寫錯了字!」師傅搖頭輕笑著。
「錯字?」我問道。
「你看,那「哩」字本應是「裡」字,這四個字的意思本來是我的山寨,可是因為寫錯了字,所以就失了本意。哎,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呀。」
師傅邊說邊喟歎著,然後,抬手重重打門。看著他敲門的樣子,哪還有為人師表的儒雅風範,也就只有杜康師傅會這麼隨性自在!
重重敲了三下後,原本安靜的寨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火光立刻照亮了整個山寨。大門一開,我就看見兩排嘍囉整齊地站著,隊伍貌似還很長,目光所及處,就看到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橫在胸前。
一個身材高大、一襲黑衫的女子從隊伍的中間威風凜凜地走來,讓我覺得這女子英姿颯爽、意氣奮發。她大概三十歲的樣子,樣貌十分英氣。
此刻,師傅也迎了上去,近到那女子身前,便是一掌直劈過去,直掃面門;那女子一瞧,馬上就是一臉的興奮,生生避了這掌後,立即進行反擊。
我有些錯愕,怎麼一見面就交手了,還怎麼在這山寨留宿呀。我愣了一會,那邊已經偃旗息鼓了,兩人來了個熊抱之後立即跳開。
這讓我想起了現代的無裡頭電影中,周星池與敵人作戰之前惺惺相惜的一吻,一吻之後就立即跳開情景,我不由地想笑。
「古寨主,功力漸長呀!」師傅笑著說道。
「杜兄,別來無恙啊。」古寨主也是豪爽地笑著說道。
師傅馬上介紹了我與古寨主認識,問候完畢,她就熱情地拉著師傅往隊伍中走去,我只得乖乖跟著。看著兩邊明晃晃的大刀,老實說,我有些腳軟、腳步虛浮,看來我還真是怕死呀。
吃過晚飯,古寨主就立即安排好了我們的住處。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辦事的效率倒是真快呀,絕對的女強人一個,我內心感歎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仍在睡,就覺得自己的鼻子怪怪的,癢癢的,閉著眼睛用手撓了撓,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手停下來,鼻子又開始癢了,好像有人故意用什麼柔柔軟軟的東西癢我鼻子似的。我的睡意也沒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惡作劇成功後奸笑的臉。我的思維停頓了一秒,立即暴跳如雷,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該死的,怎麼跑這來打攪我的清夢!」
「師傅和寨主都出去打劫了,你還在這睡得跟死豬一樣。」他仍是一臉的戲謔,不是四師兄歐陽景又是誰?!
「我愛睡就睡,關你什麼事?」我仍舊語氣不善。
「是不關我事,不過,」他的臉色一變,有些嚴肅,繼續說道,「等一下如果沒能收穫,我們就準備餓肚子吧。」
我聽了,有些糊塗,「難道這山寨這麼窮?」
「現在是山寨青黃不接的時候,加上最近朝廷繳匪繳得厲害,這裡都快揭不開窩了!」
我有些愕然,原來當山大王並沒有想像中的拉風呀,還是得操心日日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啊。
「你怎麼在這裡?」我轉移話題,提出疑問,此刻他不是應該待在麒麟宮的嗎?
「這很重要嗎」他不答反問。
我重重點頭。
他看我認真的樣子,嗤笑道:「有多重要?」
我迷糊了,只是想知道他為何在這裡而已,他怎麼一直迴避問題呢。
他見我呆呆的樣子,笑道:「那二師兄對你重要嗎?」
我愣住了,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我點了一下頭。
他立即追問:「有多重要?」
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內心十分糾結。
雲風有多重要?我一直沒去想過這個問題,直接被歐陽景這樣赤-裸-裸地提出,反而不知所措。在那封拒絕信沒寫之前,我或許一直期待他將會是我的良人,可是現在,雙方早已伯勞飛燕,還重要嗎?失戀的那段時間,內心已經逼迫自己把他放入那個找不到的角落,盡量不去觸碰,這樣子,我就可以坦然向前走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繼續問道:「在你看來,二師兄與大師兄相比,誰更重要?」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感覺到他沒安好心,我的語氣非常冷。他這麼八卦,比小珊兒還積極,真是有當狗仔隊的潛質呢。
他看我態度不善,反而笑了起來,欺身向我靠近,「我很好奇呢?他們在那拼得你死我活,而你卻在外面逍遙快活。」
我看著這樣的他,直覺危險,立即縮身朝裡,可是床只有那麼大,無論我如何縮,也不能避開他的包圍。
「我很好奇,就你這姿色平平、功夫更是菜鳥的女人,為何他們會為你爭奪不休?」他的口氣不善,身體更靠前一步,把我困入床角。
「四師兄,小心好奇害死人!」陷入絕境,我索性平靜了下來。
「噢?就你?」他又是一臉的戲謔,手卻伸了過來。
我立即拍掉他那不安分的魔爪,可是卻引來他的不滿。
他一把把我提起來,讓我懸空地平視他,「就你這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卻招惹了那麼多男人?!」
我不語,怒瞪著他,今天他一定是吃錯了藥,發起神經來了。
「你到底那裡強,值得他們大動干戈?」他嗤笑著,「難道,」他轉眼掃了一下床,奸笑道,「難道是那上面技術很好?」
看著他在那胡說八道,我心中更是羞憤,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刻他已經被我凌遲了幾百遍,內心早已經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幾千遍。
臉也由於憤怒而紅成一片,卻引來他的進一步嘲笑,「是我說對了吧,否則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歐陽景,你不要太過分!」我向他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
「過分,我怎麼就過分了?」他嗤笑道,「是佔了你便宜還是吃了你豆腐?」
「我不和蛋白質(蛋白質=笨蛋+白癡+神經質)說話!」
我怒極,今天是不是我的霉運日,一大早就被人找晦氣來了?罵完我就後悔了,此刻不應該與他計較的,更不應該去激怒他;在山上,我經常說某些人是「蛋白質」,所以他也肯定知道我在罵他。
就在我後悔之際,他的臉立刻在我面前放大,我本能地低下了頭。
而他用另一隻手用力地勾起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的眼。「你竟敢罵我蛋白質?」
看著他不罷休的氣勢,我的心中立即叫苦不迭,可嘴上卻絲毫不退讓,「我罵的就是你,歐陽景,蛋白質,蛋白質,歐陽景!」一副豁出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女人,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他的語氣一轉,一副平靜的樣子。
我微微錯愕,就在這錯愕之間他就把我摔到了床上,我想掙扎著爬起來,可是卻發現除了腦袋外,自己的全身不能動彈,原來被他點——穴了。
而他則一臉得意地俯視我,「女人,你要為你所說的付出代價。」
說完,不等我反應過來,我的嘴已經被他強行封住。我惱怒至極,一口重重咬下,這個該死的臭流氓!血從他的嘴唇上流出來,順著嘴角滴在他胸前的玄色衣衫上。
他嘲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你的味道與別的女人沒什麼不同嗎?」
說完,就飄走了,留我在床上大罵「歐陽景,你這個無賴、臭流氓,你去死!」
去死兩字的尾音久久在房間裡飄蕩、迴響。而我,眼角早已濕潤,那是被氣、被欺、被辱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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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歐陽兄,望大家喜歡,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知道各位如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