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唱夫隨 第二卷 第十五章 被算計了
    因為早上被歐陽景欺辱,所以,我整天的心情都處於抑鬱當中。誰叫我功夫太差,打不過人家,所以只能問候著他的祖宗,邊做事邊問候著。

    師傅和古寨主回來了,但是沒什麼收穫,這年代肥羊還是不容易找到的,尤其是最近這非常時刻。所以這個阿里山寨的氣氛都不熱烈,甚至有些人心惶惶。整個寨子並不大,但也有上百號來人口。民以食為天,所以現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古寨主就更愁眉不展了。

    師傅也有勸他們歸降或歸隱的意思,可是古寨主一直猶豫不絕,怕這些弟兄以後不受管束而胡作非為。而四師兄歐陽景是特地下山來勸古寨主他們歸降的。

    因為古寨主(古寨主原名古玉)及其這些弟兄以前都是歐陽景的父親——歐陽將軍麾下的將士,在歐陽將軍陣亡後,樹倒猢猻散,古玉不願追隨其他將軍,所以古玉就帶領了一些弟兄來這佔山為王了。

    現在朝廷抓得緊,而這些弟眾又是軍士出身,雖然他們只是小打小鬧,但也是知法犯法,所以不願歸降的話,很可能就會被朝廷給直接滅掉。歐陽景不願父親的衷心追隨者就這樣慘遭毒手,所以想與師傅一起勸動古玉他們。

    現在議事廳的氛圍很壓抑,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所以我就偷偷溜出來了。對勸降這種事情我的興趣十分缺缺,況且我只是個小女生,也不用對這種事情負責與重視,只是希望他們這百來號人平安就好,畢竟人命關天。

    沒想到四師兄歐陽景那個流氓無賴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吊不郎當、欠扁的樣子,遇到正事倒是認真威嚴的模樣。也許因為他本身也是士族子弟,而且怎麼說也是將門之後,若是從軍,或也是將帥之材。如果不是今早被他欺負,或許我對他還能保持些好感的,畢竟在山上麒麟宮時他對我還可以,比離明師兄有人情味多了。

    吃過晚飯,天色還尚早,歐陽景轉交了一封信給我,說是師傅為了鍛煉我的膽量,要我去前邊的小村莊送信,因為他們都走不開,然後他就詳細地跟我講了行走路線。

    我想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回郵差吧,也許他們確實還要好好商議。牽了我的那匹馬出來後,我跨上馬後就立即出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不經意回頭時,隱約看到他轉身時嘴角的那抹淺淺的笑意。

    我按著他說的走,可是越走越荒涼,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麼村莊呀,純粹是人煙罕至嘛,我心裡不斷嘀咕著。

    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一聲烏鴉的嘎叫,把我的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地亂跳,心裡也有些毛孔悚然。小聲罵著歐陽景那個臭無賴,是不是他告訴我這條錯誤路線來坑我。

    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時,我拽住韁繩,拉馬就往回跑,可是跑了不到十分鐘,我就崩潰了,因為來時的路不知怎的竟然給堵住了。現在怎麼辦?我搬不動那些又大又粗的橫木呀。

    正在我躊躇不前時,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路人馬過來。馬在原地打著轉,而我也忐忑不安,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他們在我身後不遠處站定,一匹白馬從中緩緩走出,我立刻就愣住了,馬上那少年怎麼與軒轅澈那傢伙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穿著一片火紅,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竟仿若太陽神降世。

    他看我癡呆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卻如鋒刃般打量著我,讓我覺得肌膚正在一片一片地撕扯,似乎我聽到了自己肌膚割裂的聲音。

    我立刻不由自主地大大顫抖了一下,險些坐立不穩,差點就從馬上摔下來。這人的眼神真的可以殺人呀,凌厲無比!

    他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閣下是誰?」我出聲詢問,可是聲音卻有些顫抖,如我本人般。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孤身一人在這荒山野嶺的,不知所謂何事?」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透著一股威嚴。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難道我連送信這種事也要向他稟報,我又不是他的侍從!「很好,既然不願訴說,那就隨我去聊聊天、喝喝茶吧?這天色也不早了,姑娘孤身一人在這種地方也不方便,不如去我寒舍借宿一夜。」他不急不徐地說道,抬眼張望著天空,十分悠閒的樣子,狀似關心,卻飽含鋒利,彷彿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糟糕,難道他是官府的人?告訴還是不,否則也不會前堵後圍。

    「好,我隨你去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可不願被強行押著,我又不是犯人,何況這裡離阿里山寨不是很遠,難道他們是來剿匪的?看他這陣勢,明顯若我不答應,就會強行綁我去了且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

    於是,乖乖跟在他後面,那些弟眾也緊緊跟在我後面,監視著我,生怕我趁機逃脫。都是被歐陽景那個無賴給害的!我心中憤憤不平,可是想到若這些人真是剿匪的,或許也暫時救了阿里山寨的那些人的性命。這樣一想,心中的怨念也跟著淡了些。

    我默默騎著馬,這隊人馬也是靜默著,只聽到馬兒奔跑得「嗒嗒」聲。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一座房屋前,只不過這是木頭構建的,雖然不是很宏偉,但還是很有氣勢,就如我前面的那少年般。

    房屋的大門上掛著書著「火弘別墅」四個大字的艷紅色的橫幅。

    跟著他進入朱門,我就發現房屋各處全是一片火紅色,這傢伙還真是喜歡紅色呀。鮮亮、顯眼、張揚!紅,弘,我留意著他的樣貌,難道他是軒轅澈的弟弟、十二王爺——軒轅弘?!

    聽說,軒轅澈與十二王爺乃是一母同胞,難怪他們有幾分相似,原來是親兄弟呀。只不過這十二王爺在民間的名聲比他哥哥可好多了。軒轅澈是風流成性,殘忍暴戾,不學無術;而這位少年從十二歲時開始就為當今皇上排憂解難,更是皇上的代言人,深受皇上的寵愛。

    更有傳言,說他將是軒轅王朝的下一任國主。軒轅王朝的繼承並不是立嫡立長,而是採取能者居之,聽說是為了更好地治理國家。所以這位十二王爺可是多少名門閨秀、宦官之女爭奪的對象,他的粉絲可比軒轅澈多多了。哪個女人能抵得住無上尊榮的誘惑,再加上他本身的優秀,也是沒什麼人能出其右。

    我以前還笑話過軒轅澈,說他還真不如他這個弟弟軒轅弘呢。結果一句話,就把軒轅澈氣的一個禮拜沒理我。(如果我說的不是他親弟弟而是別的男子的話,估計我讚的那個男子就會被他整得很慘或直接給滅了。)

    我下了馬,有侍從已經從我手中牽走了馬,軒轅弘則安排他人引我進入客廳先等著,而他自己轉身就去了別處。

    真是個傲慢的傢伙!這點與那討厭的軒轅澈還真像,難怪兩人一母同胞!

    在客廳等了片刻,軒轅澈才緩緩走來,微微一笑,就在主座上坐下。然後就像要把我分崩離析般的緊緊盯著我,害得我心裡一陣陣發毛。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他輕緩地問出,仍有一絲威嚴。

    「不知道。」我搖著頭,假裝不知。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臉上平靜,但眼神仍是銳利。

    「為什麼要告訴你?」既然他不坦誠,我也沒有坦誠的必要。

    「很好,你不想說,那你就待在我這寒舍直到想說為止。」他輕笑道。

    「你仗勢欺人!」我鄙視他,以為做王爺就很了不起嗎?他哥哥還對我禮讓三分呢。

    「我就仗勢欺你怎麼了?」他奸笑道。

    懶得理他,直接飛一記白眼扔給他,然後我就拿起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又去拿茶几上的糕點來吃。料準他不會對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索性把他晾一邊涼快去,嘴裡吃個不停。

    「這東西就這麼好吃?」他又笑了,雖然笑得好看,差點晃暈了我的眼,可我仍覺得他就是陰險。

    我不說話,只點了點頭,免得噴出食物而不雅。當然了,這東西可比面對你不斷的審問強多了,我心中念叨著。

    「既然這麼好吃,不如在我這多待兩天,你可以慢慢吃、慢慢嘗。」他笑道。

    我立刻喝了一口茶,確定嘴裡沒東西了才說道:「多謝閣下的好意,這糕點雖然好吃,但小女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家人擔心。」

    我說得隱晦,再不開口,可能真要被扣在這待些天了。

    「如果我不讓呢?」他說道,仍是一臉的笑意,可我卻覺得他的笑容很冷,沒有一絲溫暖。

    「你!」我有些發急,「你這是強行扣押,我一沒犯罪二沒犯法,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不憑什麼呀,」他繼續如無害般地笑道,「如果你能從這裡走出去,我決不攔你!」

    我聽完就起身,再也不願理他,可是腳還沒邁到門口,門邊已經湧進一批人,立即把我圍了起來。

    我聞到危險的氣息,立刻憤怒地瞪著他。而他仍是悠閒的樣子,悠哉悠哉地走到我面前,得意地一笑,無聲勝有聲。

    面對他的胸有成竹,我恨得牙癢癢,罵道:「你這個強盜,小人,卑鄙,無恥!」

    「放心,我的牙齒好好的,而且每一顆都很健康哦,不信,你試試?」他湊到我跟前,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顆顆如上好的白玉。

    「流氓,下流!」我說著,就用拳頭進行攻擊,可是立刻就被他避開了。

    我只能咬牙切齒,雙拳緊緊握著,掌心一片刺痛,應該是指甲陷進肉裡了。

    「喲,小丫頭,脾氣還挺烈的。」

    聽著他的譏笑,我拚命忍住,忍住,別激動,深呼吸一口氣,再深呼吸,待慢慢平靜下來,就轉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現在我手無寸鐵,而且,我的功夫那麼菜,只能忍著。忍,我忍!哪天你千萬別落在我手裡,軒轅弘,否則,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揮了一下手,原先包圍我的人立刻就退回到了門外。

    「這樣才乖嘛。」他說著,好像我正是他的一隻發著脾氣的寵物貓,就差用手撫摸我的毛髮了。

    「你不好好給我說清楚,就乖乖待在這吧。」我瞪了他一眼。

    「難道你是慕名而來找我的?」他嘲笑著。

    我直接無視他,慕他個大頭鬼!誰稀罕!

    「噢呵,難道被我說中了,所以低下頭不好意思了?」他低身俯視著我。

    「你別自作多情,喜歡你這種人的都是有眼無珠、有屁股沒屁-眼的!我的眼睛好的很,你就放心吧。」我抬起頭來,忍不住直接頂過去了,我不是聖人,而且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估計他也有些氣憤了。

    「你要我說,我就說呀,那多沒意思;而且你放心,我沒種,我又不是男人!難道,是你不能有種?」我嘲諷著他,眼睛也盯著他下身的某一處,帶上懷疑的表情。這可是他先惹我的,不是我的錯。

    「你是女人嗎?怎麼有你這種女人?」他憤然地質問。

    「放心好了,我絕對是女人,如假包換,而且我就是這種女人。對了,難道你不是男人?!」這回換成我悠哉地表情了,而且帶著些挑釁,另外還附上驚訝的神情,宛若他真的不是男人,而是人妖或其他的。

    「你!」這回輪到他恨得牙癢癢了,完全沒有開始的翩翩風度。

    而我則笑了,笑得一臉燦爛,笑得春光明媚,笑得如陽光般絢麗溫暖。哼,小樣,打不過你,走也走不出去,可是老娘的嘴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惹就得付出代價。

    看著他呆呆地樣子,我又笑了,笑完,我一臉鄙夷得望著他道:「閣下,你處心積慮地把我押來,就是為了讓我在這多住兩天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以後可要好好麻煩你了,請多多關照。」

    說完,我就不再看他,直接躺倒在長椅上小憩。

    騎了一路的馬,又與他周旋了這麼久,心力早已疲憊了。

    只聽到身邊的茶几一聲「卡嚓」的爆破聲,估計是他的拳頭給砸的,而我動也沒動,仍閉著眼假寐,彷彿一切與我無關。

    我現在要好好休息,到時好準備逃跑,我一定可以找到機會逃出去的,一定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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