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霏霏細雨,灰濛濛的一片,伴著紛飛的落葉,一股蕭瑟沁人肺腑,生生冷到骨子裡去。
卓家一行人齊齊站在卓奶奶的墓碑前,每個人臉上皆是一副凝重、哀傷的神情。
肅穆、蕭瑟的墓園裡,抽泣的聲音陣陣,更添幾分淒涼的寒意。
墓碑上卓奶奶笑得一臉慈愛,目光炯炯有神,彷彿會說話。只是,她現在已經躺進了冰冷的墓裡。
時間在無聲中悄然流逝,卓家人一個個離開了,最後只剩下卓啟正一個人癡癡地望著奶奶遺像發呆。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整個瘦了一大圈,原就不是太健壯的身體更顯得清瘦、飄逸。
那落寞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讓人忍不住心酸。
秋天的冷雨紛紛揚揚,落了他一身,晶瑩的雨珠在黑色的西裝上搖搖欲墜,似他眼中強忍的淚。
駱馨凝舉著傘,走到位他身邊。傘擋住了天空的雨,卻遮不住落在他心底的寒露。「學長,回去吧。要是卓奶奶泉下有知,她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傷心的樣子。」
卓啟正依然沒有說話,只呆呆地望著墓碑,像是沒有聽到駱馨凝的聲音。他將自己封鎖在小小的世界裡,用眼神和躺在墓地裡的奶奶對話。
陰霾的天空一點點暗了下來,靜悄悄的墓園,風吹起遍地落葉,枯草萋萋,更顯得蕭涼無比。
「學長,你不要再這樣了。你知道嗎?卓奶奶希望看到一個健康、陽光、有追求的孫子,而不是一個受到一點打擊就萎靡不振的懦夫。」駱馨凝將雨傘狠狠丟到地上,任由冰冷的雨順著髮梢淌落。
滿臉痛心地吼道:「你一直都是卓奶奶的驕傲,是她最寶貝的孫子。你願意讓卓奶奶在地下還為你操心嗎?學長,醒醒吧,卓奶奶已經去世了,她不會再回來了,你就不能讓她走得安心一點嗎?」
寂靜的墓園駱馨凝的話字字鏗鏘,砸在卓啟正的心中,一下又一下。
駱馨凝上前一把抱住卓啟正,以一個母親抱孩子的姿勢。「學長,我們回去吧!」
駱馨凝的舉動融化了卓啟正心底愧疚的冰稜,汩汩寒露流入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激醒了他渾濁的腦海。
垂在身邊的手,緊緊摟住駱馨凝的腰,將臉埋入散發著清香的髮絲中,溫潤的液體濕了沾著雨滴的黑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