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中,駱馨凝的體溫溫暖了卓啟正,緊緊擁著她,一股難言的安然流淌在心中。
宛若奶奶在世時溫暖的懷抱,又似乎多了些什麼。對了,那是連奶奶都無法給予他的東西。
霏寒的雨,飛飛揚揚,織成一張綿密的大網將倆人團團包圍。
雨如雪落在駱馨凝嬌嫩的臉龐,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她從小身體一直不好,最怕這種濕冷的感覺。
在司厲南的嚴厲看管下更不曾如此淋過雨,但是,現在她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樣萎靡不振的卓啟正不是她所熟悉的學長,她無法放任他沉浸於失去至親的悲傷裡而不管。
駱馨凝輕擁著卓啟正給予他無聲的安慰,時間一點點流逝。綿雨不停,暮色下的天空少了那抹絢麗的夕陽,很快籠上黑暗。
良久之後,卓啟正鬆開了駱馨凝,牽起她冰冷的小手。被愁霧籠罩著的眼睛,一點點清明了起來。
扯出一抹淺笑,雖不若以往暖若春風,但相比於這幾天的憂愁,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凝凝,謝謝你!」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謝謝」。
「要謝我很簡單啊,請我去吃火鍋。」見到那抹笑,駱馨凝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好,沒問題。」衝她爽朗一笑。
牽著駱馨凝的手,轉身對墓碑上笑得一臉和藹可親的奶奶說:「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心願。」發誓般的語氣,堅硬如鐵,顯得出他的決定。
對著墳墓深深鞠了一躬,最後凝望一眼:「奶奶,我先走了,以後我會常來看您的。」如同他每次離家時對奶奶說的話。
「奶奶,我也會經常來看您的。」一旁的駱馨凝跟著出聲。
「走吧。」拾起地上的雨傘,撐著遮住已然和他一樣濕透的駱馨凝。
看到卓啟正跟奶奶的感情這麼好,駱馨凝不由得悲從中來。小時候爸爸媽媽對她那麼好,但她卻只顧自己的感受,連他們的忌日都沒有去看他們。
她真是太不孝了!
覺察到身邊的駱馨凝突然不說話,卓啟正停下腳步,擔心地問:「凝凝,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淋到雨生病了?」焦慮和擔憂爬滿俊逸有臉龐。
「我沒學長想的那麼嬌弱。」話剛說完,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卓啟正自責地說:「快到車上去,都怪我不好,讓你陪我淋了那麼久的雨。」
暮色下卓奶奶和藹可親的笑顏越來越遠,雨持續下著,綿綿密密,似霧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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