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一聽羅菲妃叫雲娘娘子,心都碎了一地,自己呵護她長大,連手都沒正經碰過一下,怎麼就讓這個下作的東西給強佔了去,他以為羅菲妃和雲娘已經私定終身,才會稱為娘子的,自己想著是羅菲妃強迫雲娘的,一時怒從膽邊生,揮拳就朝羅菲妃砸去。
「連生,你住手,這裡有你什麼事啊?你不許碰冷大哥。」
雲娘收到了羅菲妃的眼神,自己知道她又要逗連生,想拆穿她但又怕羅菲妃說自己不守信,加上連生這樣令她很難堪,又羞又臊,她把話說的模稜兩可的,讓連生聽了更信以為真了。
連生被雲娘的話給打擊楞了,傻傻的盯著雲娘,臉上浮現出一付不可置信的樣子,他不相信雲娘會為了這個小白臉對自己發脾氣,那痛苦的表情,讓羅菲妃有些不忍心再玩下去了,看看人都去吃飯了,跟前沒人聽著,便大笑著說:
「哈哈哈,雲妹妹呀,你的這個連生可真是有趣啊!哈哈……笑死我了……雲娘,你告訴他吧,要不他非把我撕碎了不可……呵呵,不過他很真誠哦,你可要小心啊,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別人搶走的。」
說到後面兩句,羅菲妃已經轉到雲娘的耳邊低聲嘀咕了,那眼中的狡黠,令雲娘羞的無處躲藏,但那個傻子還氣的要死,雲娘羞臊的拍了打了一下羅菲妃肩膀,顛怒的瞪了她一眼。
羅菲妃知道再不說連生非急了不可,她想想連生近來被自己給氣的亂吃飛醋,還有被自己逼出心意發嬌顛的雲娘,笑的更是大聲了。
「你呀……別……別在這……這裡丟人了,冷大哥他是個女的…」
雲娘氣連生讓她出醜,羅菲妃一直在追問自己和他的關係,自己都否認了,今天連生這樣,不擺明了告訴羅菲妃是真的了,氣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連生說道。
「什麼他是個女的,……嗯?!!!……你……你說他……他是女的???!!!」
連生見羅菲妃和雲娘一個含情脈脈,一個嬌顛薄怒,早就氣昏頭了,話沒聽清就吼叫起來了,可說出口才意識不對勁,眼睛睜的跟鬥雞眼似的,驚訝的嘴都快張成大門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是女的呢?」連生嘴裡念叨著緊盯著羅菲妃打量,從哪也看不出他是個女的呀?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直搖頭。
「呵呵,連生,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是為了方便才穿成這樣的,請你別見怪,雲娘早就知道了,我是怕人知道的太多,不好相處,才瞞著你的。」
羅菲妃這才恢復自己的聲音,給連生賠不是,這些天來她一直用外婆教的變聲法,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標準的男聲。
「啊!!??哪個………那個………嘿嘿…」連生見羅菲妃連聲音也變的清脆悅耳,知道這事是真的了,也被自己這一段時間的吃這莫名其妙的飛醋到不好意思,摸著頭就是個傻笑。
逗的雲娘和羅菲妃大笑起來,雲娘告訴連生要他替羅菲妃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是他吃飛醋搗亂的話,這個秘密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
連生急忙給羅菲妃道歉,發誓不說出去,當然也因此得知了雲娘對自己的心,高興的傻小子樂的連嘴都合不攏,見天的傻笑,羅菲妃和雲娘無奈的搖著頭,都不再理他了。
雲娘把要排整本戲告訴了洪班主,洪班主當然高興了,他沒想到這個冷公子竟然還會寫戲文,這可真是太好了,洪家班往後可不用愁沒戲可唱了。
當然是盡全力的支持了,挑選人員分角色,其它人聽說有新戲可演,都爭相來看,熱鬧極了他們在小鎮上停了三天,把一切的事都分工明確,這才邊趕路邊學戲。
在這期間,羅菲妃發現這洪家班裡可是藏龍臥虎之地,班裡有一對賣唱的父女,父親陳師父拉的一手好胡琴,他可是個音律行家,羅菲妃把越劇的曲調唱給他聽,聽了幾遍陳師父就把曲譜寫出來,不到十天,一本《陳園遺夢》便新鮮出爐了,唱腔方面,羅菲妃把自己所會的全部說給他們聽,有些羅菲妃記不起來的唱段,原來洪家班教戲的師父根據越劇和蓮花落原有的唱腔接合起來,把羅菲妃記不起來的唱腔用蓮花落的曲調來彌補上,終於把唱腔都定好了,各自學唱各自的,咿咿呀呀的唱一路,羅菲妃可是不無聊了,忙的不亦樂乎。
最頭痛的是,這蓮花落子沒有伴奏,他們只是合聲伴唱,最多用個板鼓,羅菲妃問了問戲班裡誰有樂器,就是陳師父的一把胡琴和賣藝的武師父的一隻嗩吶,羅菲妃想著這可不回到越劇最原始的時期了,羅菲妃想著要是自己的琵琶在就好了,雲娘這才想起自己很久沒彈的古琴來。
羅菲妃請陳師父給武師父教曲了,嗩吶配胡琴這樣的伴奏在天烽大陸上算頭一份了。
加上他們原本就有的打擊樂器,組成一個六人伴奏隊,雲娘要唱戲,古琴得另找人彈了,陳師父的侄子小虎子跟陳師父學過拉胡琴,也識得一些琴譜,學起古琴應該不費事的,羅菲妃就親自教他學古琴,這小子還真行,每天刻苦練習,半個月下來就彈的有模有樣了,各種指法也很嫻熟了,羅菲妃就讓他跟陳師父一起排練去戲中的樂曲,這樣專門真對這些曲子練習,他會上手的更快些。
簡單的唱段加上獨有的伴奏,以表演和對白為主,一個月下來,他們的唱腔戲詞已經全部記熟了,只要編排舞台動作和人物對戲就成了,這一切羅菲妃都讓戲班原來的竺師父指揮,自己從旁指點就好,因為自己終究是要離開戲班的,還是讓他們自己有個導演比較好。
羅菲妃把故事大意講給他聽,竺師父也是個編行家,自然是一點就通了,他感激羅菲妃讓他看到了這麼精彩的戲曲,羅菲妃所講的一切,他都仔細的聽認真的記,一路下來,竺師父儼然就是一個及其合格的戲曲導演了。
軒轅國的政治文化中心,神都洛陽城,他們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這裡不愧是鏡像大際最繁華的都市了,古都城門氣勢宏偉,上百米寬的護城河繞環著洛陽城,還沒進城就感受到了這裡的繁華了,城外的各式茶攤果捨數不盛數。
說到洛陽就讓羅菲妃想起了洛陽牡丹來,在現代她沒去過洛陽,所以一心想看看這異時空古代的洛陽是怎樣的繁華。
洪家班看樣子在這裡很受歡迎,剛進城就有好幾家大客棧來接他們,羅菲妃建議找一家能提供他們排練廳的客棧住,最後一家名叫宏升客棧的搶到了他們。像洪家班這麼大的團體,就算住店費便宜可合算吶,他們人多住的時間又長,而且還能為自己招來客人,當然要競爭了。
有了排練場,洪家班的人分頭行事,挑進劇團的人就留在店裡參加排練,其它的人擺攤賣藝各幹各的去了。
羅菲妃為了能讓戲早日上演,她沒有出去尋找軒轅殤,把心思全用到排練上,一天除了吃三餐睡兩個多時辰外,其它的時間全部都在排練,皇天不負有心人,苦戰二十天後,《陳園遺夢》終於要上演了。
羅菲妃命人寫了大海報,提前十天就貼遍了洛陽城的大小街道,聽從了羅菲妃的建議,洪班主包租宏升客棧開的大茶樓,羅菲妃親自設計戲台,背景洪班主請了京城的畫師照羅菲妃的要求畫了幾幅,出將入相的門簾都是她畫好圖樣請人繡的,為了讓音樂更加好聽,羅菲妃又請洪班主添置了琵琶,她選中了小英學琵琶。
羅菲妃說服洪班主拿出一筆錢來,重新做了戲服,這次是洪家班可是下了大價錢的,她要讓洪家班一炮打響,讓雲娘紅遍洛陽。
十月初八,洪家班在洛陽的宏升茶樓正式上演蓮花落子劇《陳無遺夢》,大家一聽會問為什麼不叫越劇啊?那是洪班主把軒轅國聽了這個劇名,說他是越海國的奸細,所以只能叫蓮花落子劇。
初更時分,宏升客棧外就人來人往,這十天的宣傳工作可沒白做。
來的都是達官貴人,他們聽說洪家班有新戲上演,而且還是整本的大戲,最新鮮的是這戲是放在茶樓裡演,這正對官老爺們的身份,以往野檯子戲都是露天場子,這裡老爺們豈會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呢。
早早的都訂下了包間,沒有訂到的也在散座包一張前排的桌子,第一場竟然因為有人訂不到位子來找洪班主要座的官員,洪班主哪裡敢得罪啊,連忙點頭哈腰親自給添加了座位,上了茶果。
華燈初上,一聲鑼響,《陳園遺夢》正式開場,羅菲妃也加入了樂隊伴奏,因為是第一場,小英的琵琶還不能達到伴奏的程度,羅菲妃決定自己來彈,主要也是想察看觀眾的反應如何?
一直用幕布罩著的戲台裡響起了清靈玉脆的琵琶聲,讓吵鬧的茶樓裡靜下來了,鼓板響起,幕後講述故事起因的連生,那充滿了磁性男聲迴響在茶樓的空間中,幕布也雖著連生的聲音徐徐的拉開了。
一支巨大的疏梅圖呈現在大家的眼前,令所有人的眼前為之一亮。
幕後的所有的合聲唱道:
九陌樓台鬧管弦,粉飾太平年。河山半壁,豪門歡宴,志士遭貶。
陳園池上追游路,楊柳又吹綿。落紅片片,愛河無底,恨海無邊。
扮演陸游的連生扶著雲娘(唐琬)從出將簾中緩緩走出,只是那回眸一亮相,就博了個滿堂彩。
陸游:(唱)尋春不覺春已晚。承琬妹,攜酒為我遣愁懷。
唐琬:(唱)春波橋上雙照影,與游哥,一路細數落花來。
…………………
陸游:琬妹,一同拜讀岳父家書。(唱)讀家書、喜顏開,你爹爹,招我千里投賢才。他說道、忠義福州韓府伊,將門後代具壯懷。有意邀我佐幕府,問琬妹,可願展翅遠飛開?
唐琬:(唱)爹爹雖在千里外,不教你明珠土中埋。游哥啊,山盟海誓言猶在,哪怕是,隨夫從軍我不畏。
(幕後合唱:紅酥手、黃籐酒,歡情無限,東風輕柔。……)
雲娘唱罷這句,台下的人狂喊叫好,都在為唐琬忠貞不渝而稱讚。
第一場落幕,掌聲久久不息,羅菲妃的心總算是踏實些了,洪班主更是眉開眼笑的,因為今晚他把所有的投資全賺回來還有大量的余剩呢。
看到唐夫人逼著陸游休妻,台下議論紛紛,有的說唐夫人太過分,再給兒子續房妾不就是了,為什麼硬國把一對恩愛的夫人活活拆散呢?有的說唐夫人這樣也是為了唐家子嗣,但眼睛都盯著台上,生怕拉下了精彩的戲文。
連生把陸游失妻唱的悲痛欲絕,雲娘把唐琬演的是入木三分,那種欲哭無淚,欲說無話,痛不欲生的心情表演的淋漓盡致。
台下的人跟著唏噓不已,有包間裡的達官家的包間裡可能有女眷,不經跟著台上的雲娘哭了起來。
如墜深淵驚離魂,只覺得心跳怦怦冷汗一身。黃葉飄飄,秋風陣陣,誰似我,冷冷清清、尋尋覓覓,淒淒慘慘慼慼的薄命人。
雲娘一大段清唱沒有伴奏只有鼓板和銅鈴聲跟進,直把台下所有的人聽的如癡如醉。
羅菲妃在一旁直為雲娘叫好,她要是到現代能成為一代名家的
兩首《釵頭鳳》唱得人心神俱醉,所有的人都入戲了,大幕落下之後,茶樓內久久沒聲響,直到包間內帶頭鼓掌,這才引來了一陣高過一陣的掌聲。
就此洪家班火了,雲娘連生紅透了洛陽城,洪班主也賺的盆滿缽滿的,原來只是晚上一場,後來中午又加一場,戲班其它的人也不去賣藝了,因為這裡忙不過來。
頭三場過後,羅菲妃就徹底放心了,她讓小英跟場,慢慢放手。
她有了時間找人排一些黃梅戲小段子、一些雙簧段子,相聲段子,這樣戲班就不那麼單一的只演一齣戲了,雲娘求她再寫一出大戲,羅菲妃只好講給戲班的一個說書先生,讓他來幫著寫戲文,她一個人忙成了兩個了。
京城裡羅菲妃忙著排戲寫戲,郯州軒轅殤那邊的剿匪也到了最後的圍剿時刻了。
軒轅殤在這裡暗查了十多天,從各項證據來看,這裡的草寇是大有來頭,首先他們的消息來源於京城,軒轅殤剛出城人家這裡就知道了,沒到郯洲就有草寇來偷襲大營,刺殺他的替身,幸好他們提前都有準備刺殺沒有得逞。第二次刺殺是在郯州邊境,副將設了埋伏將那伙草寇一網懲擒了,從而得知了他們知道軒轅殤出京的消息是由京城傳出來的,說朝廷派人來圍剿他們,還掌握了一條重要線索就是郯州郡左督史查明傑很可能就是這伙山賊的聯絡人,或是直接指揮的人。
而伊丞相那邊早就派人送信到了郯州,這裡的一些相關證據能銷毀盡量銷毀,能轉移的提前轉移了。他是絕對不能讓軒轅殤查到自己的頭上。雖然失去郯州這塊詐錢的肥水區,痛的他像剜掉了心頭肉一樣,但比起大局來也就不算什麼了,丟了郯州自己還可以再奪回來。
如果讓軒轅殤抓住把柄的話,那可是要傷筋動骨的,不能因小失大,所以當軒轅殤到了郯州郡暗查的時候,他能找到的證據無非是一些貪官污吏草菅人命、貪污受賄搞的民怨沸騰,所以才引起了亂民暴動的,絕對與他自己沾不上一點關係。
可是他小看了軒轅殤,他萬萬沒想到軒轅殤提前到了郯州,郯州郡守在銷毀一些證據時,引起了刺史軒轅萬青的注意,他是前年皇上欽點的郯州刺史,就是奉旨暗查伊丞相在郯州斂財證據的。
這裡的亂民暴動皇上早就知道了,但年年撥款年年亂,而且一年比一年厲害,吳江的縣五年死了三個縣令,這就讓皇上懷疑當年的那個吳江縣令的貪污受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