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殺。」這時,飛袖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回答了霜秋霖的問題。
「為什麼?席涵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你不能殺他,絕對不能。」說話間,霜秋霖還抓緊了飛袖的衣袂,並用堅定地眼神凝望著她。
「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照殺。」怎知飛袖竟這樣無情地回駁了霜秋霖。
「飛袖姐,你怎麼能怎樣?你怎麼可以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人格和靈魂?那凰棘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該死的人是他才對。」
「凰棘是什麼人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僱主,而席涵是我要殺的人。我既取了碧魂燈,就要為碧魂的招牌負責,就要遵守殺手界的規矩,席涵和月凌國的大殿下不死,我誓不罷休。」
「你、你就不怕我拆穿你麼?」霜秋霖忍不住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如果你想背叛養育你多年的釵雲坊,想坊中姐妹都因我的這次任務而無辜枉死,那你就儘管到你的小王爺那裡去揭發我。」
「飛袖……」霜秋霖鼻頭一酸,眼眶又一次濕潤了。
「叫我也沒用,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飛袖的聲音更冷了。
「真的沒商量?」霜秋霖含著熱淚不死心地再問飛袖一次。
「沒有。」回答聲依然是那麼地乾脆利落。
「那你、你認得月凌國的大殿下麼?」霜秋霖輕糅一下泛著心酸水霧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向飛袖詢問起月凌國大殿下的事來。
「當然認得,他就是白天被一群人追殺的、那所謂的、大、老、板、米、希!」
啊!!!儘管霜秋霖先前已猜中米希的身份,但現在親耳聽飛袖說出,她依然是震驚不已。
「你怎麼知道米希就是月凌國的大殿下米希諾?難道你曾去過月凌國同時也見到過米希諾?」怕自己的猜測有誤,也怕飛袖殺錯人,霜秋霖慌忙將心中疑問問出了口。
「哼,我只須按照畫像殺人即可,米希是否真的米希諾與我無關。」
「你、你這樣也未免太草菅人命了吧,萬一那米希只是跟米希諾長得像而已呢?」嗯,嗯,這倒也不無可能。
「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這、這……」霜秋霖顰緊了秀眉,把飛袖的衣袂拽得更緊了……飛袖她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萬一那米希好死不死正巧是與那米希諾長得相似而已呢怎麼辦?
「行了,我現在很睏,睡足了才有精神殺人。」
「別慌,別慌,我還有疑問呢。」霜秋霖依然不肯放飛袖回房。
「那又怎樣?我又沒有為你解疑的義務,快放手。」
「只一個,只一個,就一個了。」
「快說。」
「碧魂到底是誰?」拜託,一定要滿足她的好奇心。
「無可奉告,此乃是幻武館的特級機 密。」哎,飛袖就是這般地掃人興啊。
「飛袖……你就發發慈悲告訴我嘛,我又不會說出去。」
「哼,還是無可奉告。」
「飛袖……」
「睡覺!」
「哦……」
~~~~~~~~~~~~~~~~~~~~~~~~~~~~~~~~~~~~~~~~~~~~~~~~~~~~~~~~~~~~~~~~~~~~~~~~~~~~~~~~~~~~~~~~~~~
清晨,霜秋霖又懶床了,當她睜開睡眼惺忪的靈眸時,身旁哪裡還有飛袖的蹤影?
「霜秋霖,你究竟還要賴到什麼時候?」
咦?這不是祁鴻軒的聲音麼?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怎麼鴻軒、雁軒這兩兄弟都有愛闖女人閨房的壞習慣呢?
「祁鴻軒,你、你進我房裡來做什麼?快出去,快出去。」霜秋霖慌忙攏好身上的蝶紋煙羅衫,繫妥下面的團蝶紗裙,步伐紊亂地自隔離香塌與外室的三扇繡花屏風後轉出來了,滿目的赧臊,一臉的懊惱。
「你還不快出去。」見祁鴻軒仍穩穩地坐在自己房內那精緻的黃花梨木雕花椅上,霜秋霖跺跺秀足,真想拿掃帚把他趕出去。
這祁鴻軒是怎麼回事啊?一大清早的也不經過她的允許便擅自闖入她的閨房,他以為他是干她這行的麼?
拜託……
現在是一大清早麼?好像日頭已上三竿了!!
不經過她的允許?人家祁鴻軒就算是想也只能到周公那裡去跟她打招呼啊!!
擅自闖入她的閨房?這整個王府,不說全部,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人家的行不!!
「快回答本王的問題。」祁鴻軒幾乎是在沖霜秋霖咆哮。
「回答什麼啊?」霜秋霖滿面的莫名,這祁鴻軒今天是嗑錯藥了麼?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離開淮雲王府?」
祁鴻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看這女人每日跟雁軒出雙入對的,他實在承受不了了。
「我、我都還沒拿到休書啊,走了那不一樣還得掛著淮雲王府少側妃的頭銜?」
再說了,她現在還不想離開呢,她跟雁軒都這麼親密了,怎麼可以說分就分?
「你先滾出去,等祁朗軒他好了,本王自然會讓他乖乖地寫一封休書寄給你。」
「可是、可是我給王妃的賠子承諾還沒兌現呢,王妃她肯放我走麼?」霜秋霖絞扭著小手,一副甘願賠子也不願離開這惑人之鄉的樣子。
「要孩子是麼?那還不好辦?本王這就成全你。」
哎?什麼?他要成全她?
他不是說就算他們轉世一百次,她也等不到那天的麼?
「慢著,慢著,誰、誰稀罕你成全啊?你不說我們之間永遠都沒可能麼?」霜秋霖唯恐雙眸已經紅熱的祁鴻軒會朝自己撲過來,慌忙不住往後倒退著。
「是永遠都沒有可能,即便是發生關係了,也不等於我們會成為一對!!!」說罷,祁鴻軒牛飲一口桌上碧玉杯中的冷茶,並狠狠地抹了抹唇角的水滴,冷哼一聲,便立馬沖霜秋霖撲了過去。
「啊,你幹什麼?不要,不要。」祁鴻軒一副惡狼撲羊的狠樣,可是把霜秋霖嚇得柔軀都快縮到一團去了。
「哼,矜持什麼?害怕什麼?你不是喜歡本王麼?本王寵/幸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霜秋霖這一副不甘不願、畏畏縮縮的樣子,無疑是在依然狂躁的獵豹身上火上澆油了。
「你給本王過來。」大掌一伸,祁鴻軒一兩下便將臉色慘白的霜秋霖給撈進了懷中,「哼,女人,你可真不怎麼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