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左銀翼知道現在若有人想動慕容初舞一分,他的主人就會千萬倍的奉還。
「一個不要留,吩咐下去如果有人敢在小姐面前提起慕容家,我會要他屍骨無存。」
「屬下領命。」
「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有第二人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樣不用我提醒。」藍厲痕不懷疑左銀翼,但對他那個殘廢的冷衣卻不得不防。所以只有他不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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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城。
破曉,薄霧紛紛。
慕容家偌大的宅邸前冷冷清清,一眼望去只有四、五名家丁拿著掃帚,沿著台階忙碌地打掃著。
一聲驚叫聲打破了所有的冷清。
「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家的管家福伯急步走了出來。
「沒事,沒事一定是秀那丫頭又遇見什麼蟲子了,我去看看。」一個丫鬟連忙走上前。
「都給我趕緊收拾,老爺一會和夫人就要上路去接小姐了。」
「是,福伯。」眾人應聲。
福伯皺了皺眉轉身就要走,這時,又一聲淒慘的驚叫聲讓整個慕容府都陷入恐懼中,所有的下人都停下手中的活隨著福伯走向發出驚叫聲的後院。
走到後院的小門時,一陣涼風埢起了滿地落葉,就在眾人眼前一花之際,門前兩旁倏地出現兩個人影,快如閃電地出手,跟著就聽見又有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雲兒!」福伯向前一步,就在他伸手想扶住小丫鬟的時候,赫然發現她的一雙皓腕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無聲無息地卸下,兩隻手掌掉在地上,就像是沾了血的白玉一樣怵目驚心。
「啊!我的手……我的手!」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她低下頭端視,一看之下險些昏了過去。
她的一雙手被人砍下來了?!
「誰要你們出手的?」一陣清潤的嗓音從轎子裡傳出,裡頭的銀光一晃,腳尖一點那人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震,甚至懷疑一大清早就撞鬼了,世上真有人有這麼快的身手?!輕得像是一陣風,他們甚至來不及眨眼,只覺得眼前一花,這個人就這麼憑空出現了。
立在眾家丁眼前的人身形纖細,一身上好的絲綢銀衣櫬得他氣質翩翩,髮髻上也是繫著一條銀色緞帶,他背對著眾人不發一語,只是微微仰起了頭。
「你……你到底是誰?居然敢來這裡撒野?你可知這裡……」福伯跟著慕容夜這些年也見多了血腥場面。
「好疼,我的手……福伯……」小丫鬟被斷臂的疼痛折磨的不停叫嚷著。
「慕容家的下人居然沒一點管教。」
銀衣人的話才說出口,站在他兩邊的人再次同時出手,長劍一刺一收,小丫鬟立刻香消玉殞。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福伯被對方殘忍的手法嚇住了,一張臉已經變得又青又白,但是他壓根兒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這三個人想要做什麼。
「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看看這是什麼?」銀衣人緩緩轉過了身子,衣袖一揚一面黑色閃著金光的[閻王令]已經從一個下人頸處飛過。
「你……你是……」福伯結結巴巴,渾身只不住地顫動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銀衣人立在風中看起來衣袂飄飄若仙,一頭青絲也隨風飛揚,但是他的臉上卻戴著一副修羅鬼的面具,青面獠牙、詭魅難測。
「告訴慕容夜,慕容小姐已經是聖後,他只要好好的做聖君的岳丈大人,今天就什麼也不會發生,否則閻王令一出慕容家兩百二十六條人命就會全收。」銀衣人轉戀看向那一張釘在大門之上還滴著血的令牌。
[閻王令]凡是黑焰宮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人躲得過;通常接令時都已經是死人了,只有慕容初舞例外,被下了閻王令不止沒有丟掉性命,還從聖妃坐到了聖後,這不知道是多少江湖女子所夢想的位置,究竟慕容夜要怎麼選擇,帶著面具的銀衣人給了一天的時間。
「今夜子時我會來聽結果。」銀衣人只扔下這麼一句,身子一晃,連同隨行約兩個人,再次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晨霧之中……
「福伯還是快點阻止老爺和夫人。」其中一名家丁向前一步,有些惶恐地看著頹軟在地的福伯。他們所有人的命都在老爺和夫人的一念之間。
弦月高掛,冷冷地像是一把銳利的彎刀。
慕容家上上下下,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慕容夜和楚胭沒想到,如今他們陷入了兩那地步。不將慕容初舞接回,他就是與武林正道為敵,接回來就會賠上慕容家兩百多條人命。
「相公,要不要我找師傅老人家?」
楚胭看著慕容夜,她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不想掀起正道與邪道的血戰這才要帶回女兒甚至要將寶貝女兒送去出家,可如今另外一邊居然用身邊的這麼多條人命要挾。
「不能再連累到聖女宮了。」慕容夜自知自己的女兒一出生就是禍水之命,不想如今卻真的讓他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就算我們願意做罪人也不可以嗎?」
「那一定會又引起一場血雨腥風的,不是我們死了就能了結此時,到時九大掌門定為以此為引與黑焰宮大動干戈,到時要死多少人啊。」
所有的人都沉靜在恐懼和為難之中,雖然都知道結果可能會是死,卻始終沒有一人求慕容夜做出什麼決定,在他們的眼裡,沒有比慕容夜更加善良的主人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清晨到入夜時,安靜的等待中像是已經做了選擇。
子時前,幕容夜終於開了口。
「胭兒你去把銀量分給她們,讓她們能走都走吧。」
「老爺,我們哪都不去,就陪著你和夫人,無論生死。」
慕容夜含著淚光看著楚胭,他知道這一次是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