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錯了,健力寶不只是女人喝的飲料,而是男女老少都喜歡喝的飲料。」
張寶忠說。
「我就認為那是女人喝的飲料。」
華運廣一臉認真地說。
「那你可就太片面了!」
張寶忠突然高聲地道。
「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華運廣瞧呂玉玲一眼,似乎要跟他較真下去。
這時張寶忠才注意地看華運廣和呂玉玲兩個,發現他們都只有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的樣兒,可比他年輕多了,屬於那種當幹部不久、但很有發展前途的幹部之列。
也許他們都還沒結婚哩!
對那些還徘徊在婚姻、愛情的大門之外的男人來說,在美麗的女孩子面前的表現都是很特別、很古怪的,其目的是為了引起女孩子更多的注意而已。
也許華運廣此時就起了這樣的一種心理情緒吧?
張寶忠是個已結婚多年,有了老婆和孩子的人,不會,也不願意加入到別人追逐女孩子的遊戲之中去,現在見華運廣好像要跟自己爭,他沒興趣去多爭下去,就先住了聲。
——這種時候,硬爭是沒什麼結果的啊!
見他不再爭了,華運廣可能覺得沒趣,也不再爭下去了。
這時呂玉玲卻開口道:
「我現在覺得,男同志最大的一個缺點和毛病就是太愛喝酒了,即使當到了很高官的人,也愛喝酒。那是很傷身、也很容易壞事的啊!」
「我贊同你的看法。確實是這樣。」
一個叫孫力加的掛職幹部開口說。
「那看起來你是不喝酒的羅?」
華運廣對他笑笑說。
「喝,我倒是喝一點兒。但我總覺得這是很不好的習慣。」
孫力加又說。
這時張寶忠看他們一眼,離開了休息室,真的去洗手間了。
當他回來時,一個科學家正在跟掛職人員們說:
「你們進到了這兒,就是進到了人類離太空最近的地方。在這個院子裡所研究的,是航天員在太空面臨的所有問題。你們能進到這兒,就表明你們也有可能會去遨遊太空啊!」
「什麼?我們也有可能去遨遊太空?」
呂玉玲先驚喜地問。
「是啊,我說得沒錯,你們也是有可能去遨遊太空的。」
那科學家用很肯定的語氣回答。
「我坐過了幾次飛機,遨遊太空應該跟那個差不多吧?」
呂玉玲又問他。
「不,有很大差別。」科學家沉吟地說,「最大的差別是一個只需自身的動力就行了,一個要靠火箭去發射。」
「還有就是一個叫飛機,一個叫飛船。」
孫力加插進嘴兒去說。
「會不會很危險呢?」
華運廣露出了疑慮的神情問。
「不會很危險。我們的火箭和飛船是經過了千百次的試驗和檢測的,安全著啦!」
科學家自豪地說。
「是不是我們這次來掛職的人都能坐飛船上太空呢?」
張寶忠興奮地開口問。
「那可不一定。」
科學家又說。
「不一定?」
張寶忠瞧著他。
「是啊。這第一個要自己自願報名。第二個呢,要檢查各人的身體情況。第三個呢,則是要再看看大家在隨後一個月的訓練情況了。」
科學家說。
「那看起來還挺難的哩!」
呂玉玲輕輕地說。
「難者難,易者易。」科學家笑一笑,語氣鄭重地說,「就看你們自己了。」
「我身體很好,我報名,我一定能行。」
孫力加先充滿自信地說。
「我不知道我行不行,以後再看吧。」
華運廣有些退縮似地說。
「我不管我行不行,我都先報名。」
張寶忠高聲地說。
「我也是。」
呂玉玲也開口說。
掛職人員在第二天開始就被安排進行航天員訓練了。
帶他們訓練的是一個部隊教官,自我介紹叫黃教官。
這黃教官上第一堂課就告訴他們:
「航天員訓練,就是在錢學森提出的系統科學觀點指導下,圍繞被訓練者開展的工作,它有三個基本因素:人——航天員、機——載人航天器和生命保障系統、環境——太空的失重、超重、真空等環境。三個因素相互聯繫、相互作用的『人—機—環境系統工程』學術思想,為千頭萬緒的飛天任務,建立一個清晰的架構。」
掛職人員都是些非專業航天員,聽著這講課覺得有些費勁。
象張寶忠,雖讀過大學,但以前讀的不是這種專業,因此聽黃教官講課就覺得有點兒頭大。
「不知我們這次學這航天員訓練,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呂玉玲的座位在張寶忠的前一張,她有一次回頭問張寶忠。
張寶忠回答:
「我也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目的,學起來也很困難,但他們還是努力地學下去。
呂玉玲在這寶力航天科研訓練中心被安排住的房間,與張寶忠只隔著一間。
就算離得這麼近,他們在宿舍的時候也總是關著門,誰也難得見到對方。
這一天晚上在飯堂吃過飯後,呂玉玲先回了宿舍。
張寶忠至少比呂玉玲遲十分鐘回來。
可是他剛回到自己的宿舍門前掏鑰匙要開門的時候,呂玉玲打開她的宿舍門出來,像要出去的樣兒,看見了張寶忠,她就先打了一聲招呼:
「呵,張寶忠,你才回來啊?」
「是啊,我吃飯一向吃得比較慢。」
張寶忠笑著回答說。
「慢慢吃倒是好,有助消化,我快慣了,改不了。」
呂玉玲像有些不好意思似地說,然後湊過來:
「張大哥,你人生經歷比較多,經驗比較豐富。現在我想詢問你一件事兒,我們學校有個教授老頻繁給我打電話、發短信,用的話兒很粗鄙、下流。他還數次給我發電子郵件,這算不算性騷擾呢?」
「應該算,怎麼能不算呢?」
張寶忠帶些義憤地說。
「那我以後能不能告他呢?」
呂玉玲又問。
「能,怎麼不能。」
「好,有了你這番話兒,我心中就有底了。」
呂玉玲象吁了一口氣,點點頭。
「現在我想起來了,你從參加這次掛職學習起,我就發現你好像總有些憂鬱的樣兒,現在看來一定是在為這件事兒煩惱吧?」
張寶忠望著她探問。
「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呂玉玲有些吃驚地盯著他。
「也不是一開始就注意。說準確一點兒,如果說我真正開始注意到你的憂鬱的話,那應該是在昨天剛來到這兒的時候。」
張寶忠沉吟地說。
「真的是昨天才真正注意?」
呂玉玲象不大相信。
「是啊。是真的昨天才真正注意。」
張寶忠一臉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呢?」
呂玉玲審視他。
「因為早些天難得和你當面說話或者坐得很近嘛。」
張寶忠笑笑說。
「哦,原來這樣。」
呂玉玲點點頭。
然後她就出去了。
張寶忠開門進了自己的宿舍,心裡想:
「要是一個年輕女子被男人騷擾,那可是件叫人覺得很煩惱的事兒呵。呂玉玲到底是個美女,這種事兒比較容易遇到。看起來做美女也並不是那麼美氣啊!」
他關上門後,就從房間裡靠牆角的一張桌上拿了個早備在那兒的電熱壺進洗澡間裝進冷水,然後回到這桌前燒熱水喝。
在燒的過程中,他打開房間裡擺放的一台電視機看電視,一按就按出了一個大學女生狀告大學副教授性騷擾的新聞來。
張寶忠心裡想:
「這可真是巧了,才聽到別人說自己給人性騷擾,我馬上就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類似的新聞。」
於是他就仔細看,以便呂玉玲以後再來向他「請教」這方面的問題時,他好有些道道講給她聽。
看完了這個新聞後,他就進洗澡間去洗澡了。
正洗著,忽然門鈴響起來。
他多少有些煩厭,暗暗想:
「誰會在這種時候跑來別人的宿舍呢?難道他自己不用洗澡的嗎?」
但作為同是掛職的人員之一,他是決不會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的感情的,於是他便應:
「我正在洗澡,你稍微等一下吧。」
他一邊說,一邊就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洗完澡,張寶忠先穿好衣服,然後就拿塊乾毛巾抹著濕頭髮,走去開門。
按他宿舍門鈴的竟是呂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