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約 第2卷 第六十七章
    他們這樣說著,公關部經理朱妙華也走進了這辦公大樓,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跟了上來。她也不忙說什麼,見喜藍和溫水生進了資料室,她就跟進了資料室問:

    「你們這是幹什麼?幹啥在這辦公樓裡吵吵嚷嚷啊?」

    「有個男的送玫瑰花給羅喜藍小姐,她不願意收哩。」

    溫水生笑嘻嘻地回答。

    「我又不認識那個人,收什麼呢?」

    喜藍板起臉兒說。

    「那不好?有人送玫瑰花,不收白不收呵,有什麼所謂呢?」

    朱妙華冷冷地說。

    「不,我可不想招惹那人。我又不認識他,收他的花幹啥呢?」

    喜藍說。

    「一回生二回熟。也許你跟他打交道多了,到時不只不反感他,還會很喜歡他哩。」

    朱妙華面無表情地說。

    喜藍看著她的臉兒,在心裡想:

    「難道她在別人面前也總是這樣不笑的嗎?」

    但她隨即就搖了搖頭:

    「不可能,決不可能。如果她在葉東晟面前也不笑的話,葉東晟早就不會讓她干公關部經理了。」

    她的這個不自覺的搖頭給朱妙華看見了,朱妙華生硬地問她:

    「你搖什麼頭?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可能,決不可能。」

    喜藍用上了自己心裡所想過的話兒說,但所指的對象卻完全不同了。

    「為什麼不可能呢?你難道不希望一個有錢的、很浪漫的男人追求你嗎?」

    朱妙華並不知道她心裡有什麼想法,竟然瞪著她。

    「我是希望,但我先要認識他才行啊。」

    喜藍說。

    「他送花給你,你不收下,怎麼認識他呢?」

    朱妙華責問他。

    「呵,都趕著為那個陌生男人說話了。溫水生這樣,你也這樣。」

    喜藍想,但她嘴巴上卻說:

    「我說的先認識他,並不是這種認識,而是要先在一起工作和生活,跟他有了比較長時間的接觸才去認識。」

    「也許這樣的人反而不會合你的意哩。」

    朱妙華冷「哼」一聲說。

    「如果不合我的意,那我就不管他是誰,全都不跟他交往了。」

    喜藍語氣堅決地說。

    「既然你不跟他交往,那你還收下他的花?」

    朱妙華「噎」她。

    「我沒有收。是他硬要給我往資料室裡送的。」喜藍手指溫水生,「剛才我拚命叫他別把花送到資料室裡去,你應該聽見了我的喊聲。」

    「我沒聽見。我一點兒也沒聽見。」

    朱妙華竟矢口否認。

    喜藍想不到她會說謊:剛才她想喊住溫水生的時候,朱妙華已經跟在她身後了,除非是聾子,沒有聽不見的。

    朱妙華再次帶強調地說:

    「我沒聽見。我一點兒也沒聽見。」

    見她這樣說,喜藍就不再吭聲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怎麼會跟她說實話呢,要叫對方說實話,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於是她就用不滿的聲調對溫水生說:

    「講了叫你別把鮮花往資料室送,你偏要送,成心跟我過不去。」

    「我並沒有成心跟你過不去,我只是不忍心浪費了這些花而已。」

    溫水生為自己辯護。

    「唉,你啊你,叫我不知對你說什麼好。」

    喜藍在心中真是又惱又氣,又不能對溫水生發洩出來,就改為息事寧人的說:

    「好吧,這次你想把花放進資料室就放進資料室吧。到時下班了,我就把它帶出公司去扔到街上的垃圾桶裡。」

    「行,到時你要扔去哪兒就扔去哪兒,隨你便。」

    溫水生說,像舒了一口氣兒,把鮮花往喜藍的辦公桌上一放,就快快離開了資料室。

    「真是搞笑!真是搞笑!」

    朱妙華發出兩聲嘲諷,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喜藍站在那兒,發愣了一下。

    大約十幾秒鐘以後,她還沒從愣怔中恢復過來,已先來資料室的黃靈香好奇地喊她道:

    「羅小姐,你發什麼呆啊?」

    「沒發呆,沒發呆。」

    喜藍從愣怔中清醒過來,趕忙對她笑笑說,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那扎很漂亮的玫瑰花抱起來,放到了屋角的地上。

    這時黃靈香說:

    「羅小姐你這是幹啥呢?這麼漂亮的花你也不放在桌子上,多不合情理啊!」

    「什麼不合情理。送我花的那個男人我又不認識,我憑什麼要收下他的花呢?」

    喜藍一臉陰沉地說。

    「呵,你說送你花的那個男人你不認識?有沒搞錯!」 黃靈香叫,「我在這兒已經幹了這麼久,還沒人送過花給我哩,你才來兩天就有人給你送花了。」

    「沒人給你送花好啊,要有人給你送花,你可能比我還煩哩。」

    喜藍說。

    「我可不會煩。買一扎花要花多少錢啊!沒錢的男人哪買得起花?能送花的男人可都是些有錢的男人。」

    「你說得太誇張了。一扎花值多少錢?難道不是個個男人都買得起嗎?」

    「一扎花要幾百塊錢哩,如果沒錢的男人,才不會捨得買它哩。」

    「這個……」

    喜藍遲疑了:也是的,買一扎花要幾百塊錢,如果是沒錢的男人,確實是不會捨得買這麼貴的東西的。這麼說,送花給她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個有錢的男人了?

    「不要多管它。就算那個男人真的有錢,又關我什麼事兒呢?我又不認識他,要上他的當的話,那不是很糟糕?這世上什麼騙子沒有!」

    喜藍在心裡想。

    鄒銀姍和羅喜剛開了一家飾品店,開在一座商業城的首層其中一個格子間,面積不大,只有五平方米,屋租不少,要三千塊錢一個月。也就是說,每平方米的面積每個月要交納六百塊錢。

    在這座大型的共有五層的商業城裡共有至少一千間的這種小格子間,做的生意五花八門,除了吃的東西不能做之外,其他什麼生意都可以做。

    也有一部分人在這兒做得很旺的,一個月賺一兩萬塊錢不是什麼難事兒。但鄒銀姍和羅喜剛卻從來沒有做到過一個月賺三千塊錢以上的事兒。

    這當然跟位置有最主要的關係。他們沒門路,在這座商業城剛建起來的時候沒辦法要到最當旺的鋪頭,而只能要到在第二層比較裡邊,客流量明顯少的鋪頭。

    就因為這鋪頭位置不大理想,他們在幾年時間裡換了三種生意做,前兩種生意月收入都在一千元以下,只有現在做的這生意可以過千:最高的月收入曾經有過兩千多的情況,但一年裡頭最多有一兩次。

    在城市裡,這樣的收入水平單只是一般的吃用還是能應付的,但要想買房、供樓那就是做夢了。

    鄒銀姍是個容易知足的女人。

    她有時自然聽得到同一座商業城裡哪個人哪個月賺了兩萬多,她也羨慕,也希望自己能賺那麼多錢。但她想到自己是沒那種福氣的人,她也不抱怨,安安心心地繼續做自己的生意——她也有叫自己愉快的地方哩:

    雖然他們跟那些賺「大」錢的人是沒法比,但同商業城裡也有不少人賺不到吃飯錢,做一月兩月、一年半年就不得不把鋪頭轉讓出去哩。對比他們,她和羅喜剛在這兒做生意還是不太糟糕啊!

    今天是她和羅喜剛搬回家去住的第一天,羅喜剛應該「乖乖」呆在店裡和她一起看著鋪頭才對的。但他只是上午老老實實地在店裡呆了一個上午,下午吃過午飯後他說出去買包煙,自此就再沒見他人影了。

    鄒銀姍現在是很在意羅喜剛是不是在店裡的,他頗久都不見回來,她就煩躁了,時不時地往外邊望一下。可是不管她怎麼望,就是望不到他回來。

    「難道他又去賭錢了?」

    她最後不能不痛恨地這樣想。

    羅喜剛在傍晚五點多鐘鄒銀姍關鋪門了,他也沒回來。

    鄒銀姍真是又氣又恨,在心裡直罵:

    「這個沒用的東西啊,他怎麼這麼沒頭腦想事情啊!難道他就是不知道怕的嗎?給人追債、追砍他都不知顧慮,好像要給人打死了,打傷了,他才能最後斷絕賭癮似的。」

    「呵,鄒銀姍,你就關門了呀?這麼早?」

    路宵霞突然出現在前邊,納悶而不解地問她。

    也是的,這座大型商業城夜市經常比白市還旺一些,是至少能做到晚上十點鐘以後的。沒有特別的原因,有誰會像她這麼早就關鋪門呢?

    「羅喜剛老是賭,老是輸,我哪還有那麼大的心思開那麼晚啊!」 鄒銀姍一臉無奈地說,沒把給人追債、追砍、心中害怕的事兒告訴她,說了這一句,鄒銀姍就好奇地問她,「現在正是做晚飯的時間,你幹啥不在家煮飯,跑出來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