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要你夜探饒州城,勸退顏紫塵。」韓敬機警的眸光閃過,注視著冷若雪閃躲的眸子……
「可是,雪兒怕是還沒進饒州城,命就沒了。」冷若雪冷靜的說著,探尋的眼眸看著韓敬。
「哈哈哈哈,我的好雪兒,你哪裡是怕死,明明是怕外公利用你破了饒州城。」韓敬突然笑了,好笑的看著這個機警到連他都不相信的外孫女。
「外公……」冷若雪有些震驚,韓敬,京都首富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他自由自己的一套處事法則和聰明才智。
「放心好了,你害怕什麼,外公清楚自己是哪國人,更加清楚我的雪兒心裡裝著誰,外公怎麼忍心讓我的雪兒難過呢。若是我的雪兒難過了,外公會一輩子都不安心的。」韓敬捋捋冷若雪幾絲亂髮,將他溫熱的小臉兒埋在自己的胸膛,她該相信他,因為他是疼她愛她的外公。
「外公……」冷若雪心底的感激盈的滿滿的,淚眼朦朧的看著韓敬。
「不要哭,傻孩子,外公並不全是為了你。若是此次開戰,定然要雲風前去迎戰,梅兒有了身孕,不宜整日擔驚受怕六神無主,雲風不是顏紫塵的對手,外公也是為了讓他躲過一劫啊。」歎息著看著單薄的外孫女,他心裡有一刻的失神,這幫孩子都走他的老路,對感情的事兒總是這麼執著,這麼看不開。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顏紫塵呢?」冷若雪無助極了,她不想讓顏紫塵死,雖然他傷害過自己,可是那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半月前,在將軍府,她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的痛不會比他少半分,她只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趕他走,無情的不看他一眼,可是她真的是為了他,只要他能活,她寧願他誤會自己、不相信自己。
「雪兒,只有你,我的好雪兒,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這場戰爭。」韓敬定定的看著冷若雪。
「可是,該怎麼阻止這場戰爭呢?」冷若雪也看著韓敬,一臉的不知所以。
「雪兒,你那麼聰明,怎會不懂外公的意思呢!」韓敬反問出口,是的,雪兒懂了,韓敬讓她去饒州勸服顏紫塵,一是為顏紫塵性命無憂,二是為雲風性命無憂,再者往大了說去就是為了暫時平息兩國對顏紫塵的夾擊,讓他有喘息的機會,讓他一步步的壯大自己。
「可是雪兒要怎麼去饒州城呢?」冷若雪看著韓敬,如今四處戒備森嚴,她根本不可能娶得了饒州城,她連燕國京城都出不了。
「這個,外公自有安排,你閉上眼睛。」韓敬聲音忽然變得冰冷,讓冷若雪不許睜開眼睛看外面的世界。
「冷若雪聽話額閉上了眼睛,覺察到自己的眼睛被一層黑紗蒙上,她被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牽引著,走進了一處密不透風的地方,走了很久很久,當她面上的黑紗被摘去的時候,只有頰邊的風冷冷的吹著。
看了一眼外面的地形,這裡應該是燕山山脈,一步步往前走去,經過一處似乎是打鬥過的地方,地上還殘留著黑色的血,看到那血跡的時候她的心揪痛了,似乎那血就是顏紫塵的。她忍住幾絲淚意,匆匆從那一地狼藉走過。
到饒州城下的時候,已是中宵,城門樓上立著一名身形俊美、目光蒼茫深黑若幽魂、青絲如瀑般美好的男子。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色是喜是怒,只是他的眼神一直在看向前方,說不出的落寞。
「九王殿下。」她仰起頭朝著城門樓上喊了一聲。
顏紫塵低首,見是冷若雪。她怎麼來了,她來幹什麼?刺探軍情嗎?呵,絕情的女人。顏紫塵自城樓上飛身而下,將冷若雪攔腰抱起,又縱身上了城樓。將她溫軟的身子抵在城門樓子上,他俯身而上,低頭吻住了她瑩潤的唇瓣,蒼白的唇帶著幾絲懲罰的意味,將她的唇吸-吮的鮮紅刺目。
「冷漠絕情沒心沒肺的女人,你來幹什麼?」聲音沙啞炙熱,帶著幾絲難見的情愫,他幽黑的眸子在暗夜裡打探著面前的女子。
「我……」一句話還沒說出,唇再次被他堵上,好久沒見她了,好久沒把她擁在自己懷裡了,好久好久好久沒聞到她的氣息了,即使她那般無情的傷害了他,可是它依舊是那般的愛她,愛的那麼深,那麼無怨無悔。
「二哥哥死了,二嫂嫂死了,父皇也死了,都死了……」他哽咽著,眼淚大顆大顆的低落,沿著刀削的臉頰,劃過鼻翼,盡數湧進兩人的口中,冷若雪被那眼淚刺痛了,被固定在他懷裡不敢動彈。
他將頭埋在她溫暖馨香的頸窩,眼淚滴進去灼痛了她,頭埋在她胸前,心疼的摩挲著,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在乞憐。冷若雪這才注意到,他滿身的酒氣,垂首看去,他手上竟然還執著未飲盡的酒壺。
他的傷還沒好,他怎麼能喝這樣烈的酒呢,冷若雪將酒壺從他手中奪過來,仰首盡數將酒灌進自己腹中,濃重的酒味兒將她的喂刺得一陣噁心。她忍住難受將顏紫塵擁在懷裡。
「雪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好愛你。」濃重的酒香從他口中噴灑在她的耳邊,帶著魅惑的味道。
「你說過的,你說過。」冷若雪哭了,晶亮的淚刺痛了顏紫塵,他站起身將冷若雪固定在自己懷裡。她怎麼能哭呢,他曾經答應過她要帶她遠離是非的,可是他沒做到,她流淚了,他還是流淚了,與他一起,她從來都沒覺得幸福過。
「可是,我們卻只能帶給彼此傷害,是嗎雪兒?」他低眸,大手捏著她越發瘦弱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幽黑的眸子裡閃爍著蒼茫和野性。
「紫塵,對不起,對不起……」酒勁兒上來,她只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享受的靠在她懷裡訴說自己的歉意。
「別說對不起,說我愛你……」顏紫塵俯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吸-吮這,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