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一看,只見上官羽晨漠然合上眼瞼,再次閉目養神,任那水漬浸入衣內,也不理不睬。
月兒此時真恨不能撲到上官流雲身上狠狠跟他打一架,可一想到那廝會武,還是算了。月兒這一路來都沒尋找機會親近白衣美人,心裡直慎得慌。好不容易同乘一輛馬車,可當著上官流雲的面,她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只能挖空心思弄些小動作。
只見月兒突然對上官流雲道,「你看那鳥兒好漂亮!」
上官流雲不明所以,順著月兒所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又看,疑惑道,「哪兒呢?什麼鳥兒?」
月兒在上官流雲轉頭望向窗外的同時,飛快地伸出小手,在上官羽晨白淨如玉的素手上摸了兩下。
上官羽晨被月兒突然其來的行為一驚,睜開了雙眸,長而濃密的羽睫輕輕一顫,望向月兒,只見那小人兒圓滾滾的大眼睛眼波霍霍討好地看著自己。
此時上官流雲轉回頭,月兒飛快地又將手縮了回來,咧著嘴衝上官流雲一陣傻笑,「漂亮嗎?」
上官流雲鳳眸微瞇,來回掃視月兒與上官羽晨,那清冷的謫仙人物倒是沒什麼特別變化,只是不再閉目養神,而是深沉若井的眸子望著窗外。倒是月兒這個小妮女,那一臉得意的笑容,彷彿撿到寶貝般。可疑,絕對的可疑!
「沒看著,什麼也沒有。」上官流雲壓下心頭的疑慮,暗道,想玩?陪你玩!
過了一小會兒,月兒再次大聲高呼,「哇,又是那只漂亮小鳥兒,快看!」
待上官流雲轉頭,月兒立馬欺身上前,直撲白衣美人……
上官羽晨深知月兒不會安份,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轉頭看來,那紅艷艷的小嘴已衝到眼前,讓他一時有些無措。
「月月,你這是想幹嘛呢?」
眼看著就要親到白衣美人,上官流雲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月兒僵硬了,整個還維持著嘟著小嘴的形像。下一秒,小嘴一撇,極其委屈地望著上官羽晨,而後不甘地坐回原地。彆扭地問道,「你不是看小鳥兒嗎?就看完了?」
上官流雲卻勾唇一笑道,「喲,月月,你看那鳥兒飛那邊去了。」
月兒傻傻地順著上官流雲所指的方向望去,「哪兒呢?」忽而覺得這對白好熟悉,後知後覺自己上當了。
「你耍,唔……」月兒憤恨中回頭,才張口卻被上官流雲狠狠噙住小嘴,輾轉吸吮,攻城略地。
上官羽晨猛地起身,雙手緊緊攥拳,一雙清冷的冰眸席捲著無盡狂風爆雪直射向上官流雲,週身的內力不受控地噴薄而出,飛揚開的如墨髮絲無風自動。
月兒瞪著驚愕的大眼睛,慌亂地掙扎著,出口的呼救盡數化作無力的嗚咽被上官流雲吞下腹中,小手求助地伸向上官羽晨,大眼睛期待哀怨地瞅住那白衣美人。
上官流雲卻不顧月兒的掙扎,一邊猛浪地親吻著月兒,餘光卻若有若無的瞟向那似仙的人物,倒要看他準備如何應付。
上官羽晨垂在身側的雙拳收了又鬆,鬆了又收,如此反覆,終是緩緩收了內力,緊緊合上雙眸,重新坐回原處,將所有的傷痛深鎖於心底。或許為月兒解毒後,上官流雲會好好守護她吧,至於自己,相信他媚閣的「忘心」會幫她洗去過往的種種。
上官流雲終是在月兒極度缺氧中放開了月兒,月兒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瞪著上官流雲,而後兩眼一閉,直直往後重重地倒下,任上官流雲如何推搡都不再有反應。
「喂,這就生氣了,不是這麼小氣的吧。」上官流雲見月兒一動不心,有些心慌。
上官羽晨睜開雙眸看來,察覺月兒的異樣,漠然起身隔開上官流雲,扶起月兒,冷聲道,「出去!」
上官流雲雙手握拳,眸色一沉,知曉此刻絕非義氣用事之時,利落地跳下馬車。
上官羽晨盤膝,雙手貼上月兒的掌心,正欲灌輸內力,卻見那緊閉雙眸的月兒赫然眼開清亮的大眼睛。
月兒猴急地緊緊握住上官羽晨的雙手,將小臉湊到他面前,堅定認真地道,「快點趁流雲不在親一個!」
上官羽晨唇染笑意,當真沒想到這小妮子竟是為了偷香而裝昏,若非自己關心則亂又怎會沒察覺出她的假裝。低低輕言,上官羽晨涼薄的冰唇輕啟,「閉眼。」
月兒嘟起粉嫩的櫻唇道,乖巧的閉上雙眸,末了還不忘吩咐,「親嘴巴。」
上官羽晨無聲輕歎,怕她再鬧騰個不休,無奈中緩緩貼近。
此時上官流雲的聲音突然在車外大聲喝斥,「好你個壞東西,竟然偷吃!」
月兒嚇了一大跳,趕緊躲開,正襟威坐,大眼睛不安地瞟向窗外,大聲道,「沒偷吃,桌上的東西我都沒動。」
上官流雲一掀車簾跳上馬車道,「喲,醒了?唉,你說色妞兒怎麼那麼饞來著?竟然趁我不備偷吃我的桂花糖。」
月兒憋屈地垮著一張小臉,兩朵紅雲爬上雙頰,可憐巴巴地上官羽晨,儼然一副美色當前卻吃不到,碰不著的委屈模樣。
上官羽晨此刻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即想讓月兒親近,又慶幸上官流雲的及時出聲阻止了與月兒親近的機會。
月兒終是有些熬不住了,腦袋昏昏沉沉,眼皮開始打架。
上官羽晨與上官流雲一對眼,深知這小妮子發狠鬧騰原來是隱忍著不肯睡覺。深深看了一眼馬上就要進入睡眠的小人兒,上官羽晨終是低低吐出兩個字,「你來。」語畢便要起身下馬車。
豈料月兒猛地睜開雙眸,強撐著濃濃的睡意大聲道,「別走!」小手更是固執地拉扯著上官羽晨的白衣一角不肯鬆手。
上官流雲唇角勾起自嘲的邪笑,「他不走,我走!」
月兒卻是在上官流雲一撩衣袍起身之時,無奈地長歎道,「大爺,你們都不用走,我走,我走行了吧!」語畢揉了揉很是泛困的眼睛,起身想要下馬車,卻是剛起身那瞬間,眼前一黑,混身一軟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