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都黯然的扭過身去,氣得雙拳緊握,龍目冒火!
感覺唇瓣腫脹疼痛,卻還是貪戀施厚的溫情,不捨得分開,直到氣息越來越弱,手臂一鬆,眼前一黑,昏倒在施厚的腳下……
「青青——!」
「砰!」的一聲巨響,碗口粗的鐵鏈應聲被施厚掙斷!施厚俯身一把將我抱起,肝腸寸斷的呼喊著:「青青!青青!醒醒啊!青青!」
全神投入的施厚絲毫沒有留意背後,只覺一股勁風「呼」的襲來,況威一掌擊中施厚後腦,施厚悲憤的慢慢回轉身,怒視著況威,況威嚇得不由倒退一步,卻看到施厚的身子慢慢傾倒在一旁,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指使手下又加了一道碗口粗的鐵鏈,將施厚重新牢牢的鎖起來。
越子都走進來,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我,走出天牢。
靜靜流淌的太液池邊,越子都高大威嚴的身影久久佇立,微漾的河水蕩起他紛亂的思緒:他該放手嗎?他要放手嗎?
看到羽瑤和施厚恩愛情深的情形,再聯想羽瑤對自己的冷淡決絕,他的心如墜冰窖,寒冷徹骨!縱使他為她捨棄了性命,她也不會那樣深情的看自己一眼!那真情自然流露的眼神,讓他羨慕!讓他嫉妒!瘋狂的嫉妒!
他為了她,不顧眾大臣的聯名死諫,他為她甘受血蟾之毒,將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月月承受那噬心之痛!他為她,將血肉親情遠遠拋在後面。
他的心第一次迷失了方向,看不到希望!
他麻木的心第一次有心動的感覺!他的心第一次品嚐到難言的苦澀!
也是第一次他知道了心痛的感覺,窒住了呼吸,如此難受!
他動搖了,放手吧!不如放她歸去,成全一對有情人……
只是心底有個更大的聲音在吶喊:不可以!絕對辦不到!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我一定要得到她啊啊啊啊啊!!!
「皇上!」況威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叫道。
越子都從巨大的紛亂中抽回心神,淡淡的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微臣已經查的清清楚楚,皇上容稟。」
「說!」
「是!」況威答應一聲開始細細講來:「當年梅妃娘娘確實跟馨妃娘娘中的毒一模一樣,而此毒出自曹國丈的一個門客之手。當年曹國丈的妹妹德妃娘娘也深得先皇的寵愛,只是為了專寵,才下此毒手,而今嫻妃娘娘故技重施,只怕也是嫉妒之心作祟。還望皇上為了新朝的穩固還有嫻妃娘娘正身懷龍種,而從長計議、從輕發落。」
「你是在教朕怎麼做嗎?」越子都冷幽的聲音傳來,嚇得況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說道:「微臣豈敢!」
「哼!朕已經忍耐他們多時了!不要以為朕當初得虧他們出手相助,就要感恩戴德他們一輩子!再則,朕是父皇欽此的繼位人選,作為臣子輔助新皇不是做臣子的本分嗎?!卻在關鍵時刻以此作為要挾!朕不跟他們計較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干涉到朕的後宮!是可忍孰不可忍!傳旨!立刻抄斬曹汝巖一家!嫻妃打入冷宮,誕下皇子賜其自盡!」
越子都狠狠的一甩龍袖,決然的走了。
「臣遵旨!」
況威擦擦腦門的冷汗,新皇還真是無情啊!對與自己同床共枕了兩年的嫻妃一點都不顧及夫妻之情,更何況,嫻妃還正懷著他的孩子?!難怪人說,帝王家無情,今日還真是應驗了這句話,只是皇上卻對根本不愛他的馨妃百般疼愛,真正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