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答應嫁給你,但是你必須馬上放了施厚,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越子都一愣,看著我的臉上平靜無波,旋即嘴角牽上一抹冷笑,「哦?難得你會想開,很好。不過,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不如這樣吧。」
說著,他眼裡含著一絲戲謔看向我,我揚揚下巴,示意不論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心已死,一具無知無覺的行屍走肉而已,隨你怎麼樣!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越子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俯下身來,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輕柔的撫摸著,我渾身一陣顫慄,看著他俊朗溫和的臉卻猶如見著了魔鬼般驚懼!我急忙緊緊閉上眼睛,羽睫輕顫著,不敢看他。下巴卻被他捏在手裡抬起,他低喝著:
「睜開眼睛,看著朕。」
羽睫輕輕顫動著,緩緩睜開,眼底湧起一層淚霧,怯怯的望向眼前這個道貌岸然、讓人捉摸不透的暴君,他幽深的眼睛深不見底,根本無法猜出他下一秒究竟要做什麼?
我看到他的眼睛明顯一窒,呼吸急促了一下,猛地放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轉過身去,留給我一個冷傲高大的背影,冷冷的聲音飄過來:
「半個月後,是朕的封後大典!朕將迎娶兵部尚書王士謹之女王倩儀,屆時文武百官和鄰國使臣都會來朝賀。朕偶聞羽瑤能歌善舞,就為朕準備一個即興的節目。如果能博得朕的歡心的話,朕一定當場將施厚釋放。」
哦!原來是這樣!我的一顆心霎時落回原處。想起他曾經說過的皇后之約,哼哼,他的城府何其深詭!現在是我在求他,所以他可以為所欲為了。不過,我倒落得心靜!只期盼他能給我一個寂靜的角落,聊以度日虛度一生罷了。
「說話算數?!」
「朕一言九鼎,決不食言!」
越子都轉過身,皺眉凝目深深看我一眼,拂袖離去。
我如釋重負的癱軟在床上,不就是一個祝賀你大婚的節目嗎?以我的閱歷還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忽然想起大一時新年晚會上我們班表演的集體舞蹈,哼哼,越子都!等著你們這幫腐朽的古人大跌眼鏡吧!
只是——施厚——
這個名字一出現,心便莫名的悸痛!施厚,你能原諒我嗎?我只想你能好好活著呀!原諒我——施厚!
越子靈悶悶不樂的回了毓秀宮,凌紹一見,急忙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施厚又出什麼事了?還是青青出什麼狀況了?」
凌紹已經快崩潰了,乾銘宮他偷偷的去踏過點,守備森嚴,他根本無法進入!即使硬性闖入,想要帶青青成功逃離也是難上加難。至於天牢,更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那重重的衛兵把守和一道道的機關,他若貿然出動,不過最後落得和施厚做伴罷了。
他必須得靜下心來,好好謀劃一番。
「馨妃姐姐答應嫁給我皇兄了。」
越子靈悶悶的說了一句,對凌紹來說,無異於晴空炸雷!
「你說什麼?」他不由的迫近了越子靈,虎目圓睜。
「馨妃姐姐今天到天牢去看了施厚王爺,那情形太令人揪心了!」
越子靈偷偷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天牢,親眼目睹了馨妃和施厚那令人心痛不已的相見。那畫面一直浮現在她腦海,讓她即為馨妃施厚這對有情人揪心,又可憐皇兄的一片癡情,她猶豫著,不知應該幫誰?不知怎樣做是對的?
「她不是馨妃!她叫青青!盛青青!」凌紹生氣的大喊道。